“西山書院那邊死了人,還是他們這一屆的魁首。”
一大早,張青陽等選手被召集起來,曲副院長一臉嚴肅的開宗明義,把眾人嚇了一跳。
“怎么會!昨天那人不還好好兒的嗎,我們還和他有一場對戰,雖說輸得是咱們這邊,可也沒必要給他落下什么暗招啊。”
機械分院的領隊高老師趕緊替自己人分辨,這個責任一定得先撇清。
曲副院長瞥了一下茫然無措的那位落敗選手,木著臉點下頭:“大家不用擔心,罪責不會硬賴在咱們頭上,我會代表書院據理力爭。待會兒緝捕局的人來詢問,配合一下就好。”
落敗的那位滿臉沮喪的縮著腦袋,這打輸了還背上麻煩,上哪兒說理去?
張青陽皺緊眉頭,覺得這事兒怕是沒那么簡單,居然有人敢對西山書院下毒手,西山畢竟是五大學院之一,這是否預示著一場巨大的風暴,要正式拉開序幕呢?
不多會兒,帝都第七局的人來了,為首的正是宋局長,他沉著臉走到近前,兇狠的目光掃視著眾人,好幾位被他那強烈的威壓給鎮住了,下意識的躲開對視。
張青陽等寵獸分院的三人則坦然面對,毫無畏懼的和他對視。
宋局長特別在張青陽臉上凝實了幾秒鐘,驀地扭頭就走。
陪同的組委會人員趕忙追上去問他:“不是說要挨個兒問話的嗎,怎么就走了呢?”
宋局長不耐煩的一揮手臂:“不是他們做的,沒必要浪費那個時間。要是你們肯盡心一點兒,也不至于給老子添這么大的麻煩!”
工作人員滿臉無奈,誰特么樂意出這種狀況啊,西山書院死掉一位魁首,從上到下都要發狂,這才不到半小時的功夫,就有起碼十幾個重量級的大佬發出嚴厲質詢,對他們的防護工作十分不滿,某些人極可能要掉官帽子。
南陵書院這邊,大伙兒莫名其妙的被丟在原地,曲副院長輕咳一聲道:“雖然暫時排除了咱們的嫌疑,我還是希望大家要打起精神來,無論出入都要小心提防,我絕不希望相同的悲劇再發生在我們書院。”
要把人都拘在賓館中不現實,另外那未知的兇手既然可以悄無聲息的作案,光靠嚴防死守只怕也沒太大用處。
領隊的老師們都哀嘆,這一趟估計是不會得啥彩頭了,能把人安全帶回去就算勝利。
散會,各自回房修煉并等待消息。
臨近中午的時候,又有了進一步的信息傳來,張青陽聽李北海興致勃勃的傳播小道消息:“……兇手十分高明,完全避開了緝捕局、組委會和西山書院的三重防御網,得手之后全身而退,沒留下任何顯著的痕跡。那位名叫楊天峰的魁首,自始至終沒有絲毫反抗,被一擊斃命,也沒發現任何被盜竊的痕跡。”
張青陽禁不住暗暗搖頭,這才幾個鐘頭,居然連案發現場的諸多細節都泄露,可見所謂的防衛嚴密就是個笑話,那位宋局長估計此時已經被氣瘋了。
“那有沒有從兇手使用的兇器,或者是殺人的手段上找出線索呢?”
機械分院的幾位按捺不住好奇心,湊過來詢問。
李北海毫無嫌隙,遺憾的搖搖頭:“問題就在這兒了,暫時沒有任何痕跡推斷兇器,殺死楊天峰的致命一擊,很像是直接從精神層面摧毀了他的意識,可沒有人覺察到有精神沖擊的異常波動。”
這就奇了怪了,難道兇手的修為已經高明到,連帶隊副院長都難以匹敵的程度?
張青陽在精神力方面算是有所建樹,也想象不出兇手是如何做到的。
李北海拍著大腿嘆道:“所以說,今天各方面都比較緊張,這種來無影去無蹤的手段太過駭人,就看緝捕局那兒是否給力了。”
末了,這貨特別拍拍張青陽的肩膀:“你要多加小心啊,難說兇手不會沖著你來。”
張青陽直翻白眼:“我可謝謝您吶!”
看著趙菲羽那真切的擔憂目光望過來,張青陽朝她安慰似的點點頭:“放心。”
這么一來,大多數人徹底息了出去浪的心思。
接下來的一餐飯,大家吃的沒滋沒味兒,各自回房后埋頭苦修,不敢有絲毫懈怠。
當天夜間,許多人是睜著一只眼睡覺,第二天起來都有些萎靡不振。
曲副院長第一時間通告最新消息,沒有再發生新的案件,也沒有找到兇手的線索。
張青陽想了想沒頭緒,果斷放下一切憂慮,吃過早飯后,一個人出了賓館,再次趕往前日去過的那條古街。
他沒有刻意的偽裝自己身份,因為就算他練成五禽鍛體術,能自如改變骨骼肌肉來塑造全新外形,仍可能被人通過獨特的氣息、力量波動、氣血場和功法技能等招數認出來。
不過他盡量低調,在到達古街后,再次讓鶴道士施展“皆”字訣,外放心靈之橋影響周邊人的思維意識,讓他們有意無意的忽視過去,擦身而過而不去思索。
如此一來,他也算對近距離的人實現了“隱身”。
上午十點多鐘的古街,和上次來時差不多的狀況,依舊有許多好奇的外地游客來來去去,也有行蹤詭秘目的不明的人士穿梭。
張青陽很自然的融入到游客當中,逛過一系列上回沒進去的店鋪,大大開了一番眼界,同時也將上次沒注意到的諸多暗樁分辨出來,包括那位跟蹤過自己的青年。
那人居然換了一副打扮,也藏到不同的角落暗影當中,只有一雙靈活的眼眸依然明亮。
他雖然被張青陽的精神力糊弄住,但在脫離影響范圍后卻很快醒悟,變了臉色迅速掃視街道,可惜此時張青陽已經徹底離開了他的視線,來到岔道巷子當中,一處看起來比較破敗的院落門口。
同樣是堡壘防御功能為主的門頭房,厚重的石砌墻壁上鑲嵌著狹窄的門戶,銹跡斑斑的鐵門被同樣銹蝕嚴重的鎖頭拴住,門口石板間有雜草頑強的生長,墻頭有小灌木橫生,中間掛著半條蛇蛻,發現有人到來,旁邊撲棱棱飛起一只烏鴉,“呱呱”怪叫著躥上半空,來回盤旋。
張青陽暗吃一驚,他本以為能干擾附近所有生物的感應,沒想到那烏鴉竟不受影響,它并非一般的鳥類!
行蹤算是暴露,他卻不想無功而返,耐心的等了十幾秒,沒發現巷子內有異常響應,便深吸一口氣,走到鐵門跟前。
細細的觀察了一番,他右手彈出指甲,扣住鐵門,掌心騰起一層氣血牢牢的吸住了門板,發力往上一提,將整扇鐵門硬生生連根拔起,再向內一推,順利的打開一尺多寬的縫隙。
一股污濁氣流立即噴出來,夾雜著令他刻骨銘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