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翻了機甲師,黑龍昂著脖子“嗷嗷”叫起來。
看樣子,好像是這一架終于干痛快了,大開大合,幾下就將敵人放翻在地。一點沒有之前渾身好似纏著蛛絲般的難受勁。
機甲師躺在那一動不動,看不出死活,鮮血還不斷從機甲中流出。
黑龍忽然停止嘶鳴,看向躺著不動的機甲師,目光中忽然浮現進食的沖動。
它“轟隆隆”向著機甲師小跑著過去。
它這一動,越熊飛高聲叫道:“老方法,纏住它,磨死他。”幾人當即出手,從幾個方向向黑龍圍攏過來。
機甲師死活不知,但總歸看起來還有些熱乎氣,幾人總不能放任黑龍在眼皮子地下把機甲師給吃了吧。
趙菲羽最先攻至,果斷一擊,翅膀斬在黑龍的背部,雁翎刀下,大片的硬殼被粉碎,露出內部嫩嫩的蟲肉。等到黑龍咆哮轉身,刀臂向她掄來,趙菲羽已經再次回到屋頂的半空。
趙菲羽一擊建功,其他幾人看在眼中,心中都是一喜。
冰霜的威力果然很強,黑龍被冰霜一擊后,渾身堅硬的外殼都變得硬而脆,極容易在攻擊中被打碎。而且受到低溫的影響,氣血運轉較慢,它的速度和反應都大幅降低。
地面上,張青陽第一個追上,屈膝一躍,人已在半空。
“大師兄,我來助你。”趙菲羽清喝一聲,數根羽箭“嗤嗤”破空而去,插入黑龍背部裸露在外的嫩肉上。
黑龍吃痛嘶吼,注意力分散。
“飛龍在天!”重重腿影化作一柄開天巨斧斬在黑龍頭頂。
黑龍頓時“七竅”流血,面貌更是猙獰恐怖。
可惜沒有泰坦貓合體,否則這一擊就能斬殺黑龍。
黑龍發狂地轉身向著張青陽撲來,怒氣催動氣血,身體速度陡然加快了兩分。
“看我的!”頂著個熊腦袋的越熊飛雙掌在地面上一摁,一根石柱在他手下長出來。他拔起不斷生長的石柱,足有兩米多長,猛地投向黑龍的背心。
“轟!”石柱爆裂,黑龍噴出一大口蟲血,沉重的身軀飛起向前撲了出去。
李北海從另一側趕上,手中仍抓著一根刀臂,如同疾馳的馬車撞了上去。
一人一蟲,如同兩架疾馳的馬車,眨眼間就“砰”的一聲巨響撞在一塊。
刀尖透過黑龍的胸膛從另一邊透了出來,伴隨著黑龍慘烈地嘶嚎,綠色蟲血大口大口噴出。
李北海被撞出十數米遠,尚未站穩,又撲了上來。
猴寵合體后的寵獸戰士最是靈活,兩步又沖到黑龍身邊,團身一躍,大力一腳踢向扎在黑龍胸口的刀臂末端。
刀臂直接貫穿飛出,黑龍胸口留下了一個巨大的空洞。
黑龍垂死掙扎,張青陽、越熊飛、趙菲羽三人補位沖上,一番車輪戰,黑龍終于倒地。
最難啃的骨頭被消滅掉,知府大人終于能夠松了口氣。
張青陽幾人最后一輪的爆發也消耗了大量體力,稍微緩了兩口氣,幾人就馬上去支援陷入蟲群中的機械戰士們。
機械戰士們在重重圍困下,死傷慘,一小半斷胳膊斷腿的,還有幾個戰死的。巡捕們就死傷的更慘重了,沒有機械外殼保護,往往輕易就被沙蟲給斬殺。幾乎每一個戰死的巡捕的身體都殘缺不全有被沙蟲啃過的痕跡。
有張青陽幾人支援,機械戰士們終于在崩潰的邊緣被拉了回來,重振戰斗意志,再次投入戰斗。
失去蟲王的蟲子們,雖然是一盤散沙,但是依然兇猛異常。
幾人在越熊飛的指揮下,重新建立防線,以抵擋沙蟲的攻擊為主,盡量保護剩下存活的人們。
機械戰士和巡捕們混編在一起組織起防線,張青陽、李北海幾人充當消防員的角色,哪里“失火”就立即去救火。
岌岌可危的情況終于得到扼制,眾人雖然沒有殺多少沙蟲,卻保護了大量的幸存者沒有再喪身于沙蟲之口。
直到更多的支援出現,將沙蟲一網打盡,幸存者們才喜極而泣,抱頭痛哭。
走出來,整個大賽會館宛如廢墟,每一個會館都仿佛人間地獄,磚石下可以看到人類的軀體。
知府大人臉色鐵青,沙蟲大賽是他花了大力氣引進的,如今發生這種事情,不管背后的黑手是誰,他都要因此負主要責任。
巡捕總局,各個巡捕分局的局長、副局長都站在知府面前。有人面有憂色,有人低頭嘲笑,有人惴惴不安,有人面帶恐懼。
“喪心病狂!”知府大人怒斥!
沒有人知道知府大人是在說誰,但大家好像又都猜到知府大人是在說誰。是那個一直在爭奪知府大位,在南陵城有著諸多地方世家豪強支持的那個人。
也只有那個人,才敢做出這等瘋狂的事情來。
知府臉色鐵青地對緝捕總局局長道:“給你三天時間,給我找到此次事件的元兇。”
知府大人收拾殘局,越熊飛一步不落地跟在知府身后保護他。張青陽、李北海幾人就沒必要繼續留在這里,和知府大人告辭后,眾人一同離開。
張青陽回到家中,正好看到張父和瘸子正在玩扔球的游戲,玩得不亦樂乎。
張青陽一家搬進書院后,因為學院處在放假當中,張父、張母每天頓時多出許多清閑時間。
張青陽準備找個招呼就上樓休息,忽然看到瘸子咬著的球有點眼熟。
“咦,這球……”張青陽走了過去。
這球不就是機械劉候自爆后剩下的唯一戰利品嗎,張青陽一直沒搞明白這是什么東西,就將其放在臥室書柜中。
“怎么,不樂意啊?”張父臉一板道,“是我從你書柜中拿出來的,我拿你一個球還需要你的同意嗎?瘸子的牙口那么硬,什么球都一咬就碎。就你這個球結實點,等瘸子哪天不喜歡玩了,我就還你。”
瘸子“呼哧呼哧”跑回來將球丟在張父腳邊。
張父也不嫌上面的口水,開心地撿起來,又使勁扔了出去。
瘸子立即屁顛屁顛追了出去。
張青陽鄙視地看著瘸子,心中道:“你堂堂大澤級寵獸,竟然喜歡玩這么幼稚的游戲,太丟寵獸的臉了。”
面對板著臉的張父,張青陽立即滿臉堆笑道:“爸我沒意見,只要您老喜歡,隨便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