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奴帶著人趕到的時候,只看到一地狼藉,七八個人狼狽的倒在地上。
拳奴怒道:“人呢?”
“向著那個方向跑了。”一個傷的不算太重的家伙,指著某個方向呻吟道。
拳奴看了眼他不自然扭曲的一只腳,自己等人為了將張青陽兩人給抓住,真是用盡了十二分力量。但是那兩人不但兇悍,而且狡詐。屢次都在大隊人馬出現的前一刻從眾人眼皮子底下逃走。
拳奴帶人按照那人指的方向追了一段距離,卻發現已經完全失去了張青陽兩人的蹤跡。接下來又得靠著人海戰術,一點點搜索了。
“喂,他們又跑了?”胖丫忽然出現問道。
“嗯。”拳奴不耐煩地應了一聲。
“我把小姐的小菩提帶來了,那兩個家伙再狡猾,也別想從我們眼皮子底下溜走了。”胖丫得意洋洋道。
拳奴看見小菩提,眼睛也是一亮,一掃剛剛的頹喪。
小菩提極為人性化的瞥了一眼兩人,仰起頭“唧唧”尖叫起來,音波四面八方擴散開去。
另一邊。
張青陽兩人躲在一處藥店中包扎傷口。
兩人一路廝殺奔逃,身上大大小小也添了不少傷口。
朱一郎趴在那,藥店中的一個小伙計正用力把他屁股上的鏢往外拔。
“噗。”朱一郎渾身的肥肉都隨之一哆嗦。鮮血噴涌而出,帶著黑色。
藥店老板是個留著山羊胡子的五十多歲的老者,在旁邊打量著傷口,臉上充滿畏懼地道:“鏢上有毒,您這得先解讀。”
“那還費什么話,趕緊拿解藥。”朱一郎不爽地叫道。
藥店老板臉色嚇得發白,趕緊去把解藥拿來,一邊往傷口上倒,一邊說道:“您這個毒性有點重,恐怕得至少休養了兩三天才行。”
朱一郎哂道:“老子的體質不怕毒。”
藥店老板還要勸說,就看到傷口中流出的黑血逐漸減少,漸漸地變成了鮮紅顏色。藥店老板嘖嘖稱奇,又換了一種傷藥敷在傷口上,又讓小伙計將傷口包扎起來。
朱一郎得意地道:“老子以前在山里面什么毒蟲蝎子沒吃過,抓到毒蛇對我來說就是大餐,蜈蚣蜘蛛是開胃小點。區區一個毒鏢算個屁。”
張青陽身上也有不少傷口,當然比起朱一郎算少的,已經包扎妥當。
朱一郎太狂妄,拉了大部分的仇恨,所以受的傷要比張青陽多的多,還中了毒鏢,現在連坐都不能坐。
“鼓鼓。”朱一郎的肚子中突然傳來一陣蛙鳴般的響聲。
朱一郎摸摸肚子對老板道:“喂,你們店里有沒有什么吃的,弄點上來。老子跑了半夜,早已經餓了。”
“快,快給兩位好漢弄點吃的來。”老板吩咐伙計道。
張青陽忽然問道:“老板,你們這平常有老鼠嗎?”
藥店老板道:“平時很少見到老鼠,它們不喜歡藥店的味道。”
張青陽倏地站起來道:“咱們走,追兵馬上就會到了。”
“什么追兵,我怎么沒聽到聲音?”朱一郎皺眉道。
“剛剛店里進來一只老鼠,我覺得不太對勁。”
“老鼠!”朱一郎哈哈大笑,“你太疑神疑鬼了。”
張青陽之所以會有所警覺,因為那只老鼠在心靈之橋的感應中顯示出了超越普通老鼠的靈性。而且那只老鼠在出現了幾秒后,立即消失不見。藥店本就不常見老鼠,在這種關鍵時刻出現了一只老鼠,自然是非同尋常。
“喵嗚。”泰坦貓的聲音都然變得尖利起來。
氣氛陡然緊張起來,藥店中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有異響聲忽然傳來。
膽小的藥店小伙計忽然臉色蒼白地叫道:“有老鼠,有老鼠!”
正從廚房方向跑來的小伙計身后跟著七八只比拳頭稍大的老鼠。
朱一郎哈哈大笑:“我當是什么怪物,就這幾只小老鼠,給老子下酒,都顯肉少。”
小伙計倉惶奔來,被朱一郎小雞子似地拎在半空。朱一郎大步走過去,一步一個,瞬間就將跟過來的老鼠給踩死了一半,轉眼間張狂的鼠群頓時驚慌失措地散開。
朱一郎瞥了一眼仍神色肅然的張青陽,哈哈大笑:“難怪說鼠膽,果然膽小。”
“又來了,又來了。”小伙計被拎著,忽然指著廚房的方向尖叫道。
眾人望去,又有十幾只老鼠從廚房的方向奔來。
朱一郎哼了一聲,將小伙計隨手扔在地上,迎著十幾只老鼠走過去。
小伙計驚慌地道:“我去拿猛火油,把這些老鼠都燒死。”
藥店老板一巴掌呼在他臉上,氣哼哼道:“蠢話,那不把藥店一塊燒了。快去拿驅鼠粉來。”
“哦,對,還有驅鼠粉。”小伙計眼睛一亮。
屋內一陣老鼠的慘叫,絕大多數老鼠都慘死在朱一郎腳下。
朱一郎抓著一只老鼠轉過身來,眼神兇狠,在眾人眼前表演了一番生吞活剝。
“這老鼠啊,在山里面就是一團肉。”朱一郎吃得滿嘴是血,“再多又怎么樣……”
“聽,這什么聲音。”張青陽道。門外的異響越來越大。
“轟隆!”
突然墻角幾處地方突然灰塵飛揚,碎石崩出。幾只表情兇惡的老鼠鉆了進來,在它們身后是源源不斷地鼠群。
朱一郎神情一滯,今天這老鼠是非要和我作對了。
“驅鼠粉來了。”小伙計大聲道。
“快在屋子里撒上。”老板喊道。
老板本來還比較淡定,畢竟在城里,到處可見老鼠,又有什么可怕的。但是這會兒源源不斷地有老鼠鉆進來,讓他心里有點不踏實。
小伙計手忙腳亂將驅鼠粉灑遍屋子。
屋內的老鼠頓時露出畏懼的神情,洞外的老鼠也都吱吱尖叫著,不敢進來。
“這驅鼠粉還真是神奇!”張青陽贊道。
藥店老板難以抑制心中的得意,道:“說起來也簡單,我在藥粉中摻雜了一些能讓老鼠畏懼的猛獸的糞便,又增加了一些老鼠討厭的氣味。老鼠的嗅覺最是靈敏,它們嗅到這些氣味就會遠遠地避開。”
“轟!”整面門突然轟然倒塌,黑壓壓鼠群洪水般灌了進來。
屋內眾人呆滯的看著突然涌入的鼠群。
藥店老板慘叫:“我的房子!”
“草!”朱一郎雙眼兇光直閃,轉身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