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李北海眼睛一亮,叫道。
張青陽沉著冷靜,表情并沒有因為大師兄的贊嘆有什么變化。雙拳化作一陣狂風暴雨向著對方轟擊過去。
李北海站著不動,雙手也是極快舞動,抵擋著張青陽的每一拳。但是張青陽攻勢不絕,拳鋒如洪水一般涌來。李北海被動防守,最終還是被對方的拳鋒推著一步步后退。
張青陽咬牙狂攻,卻漸漸認識到彼此之間確實存在極大差距。只看對方只防守不反擊,卻仍能在自己放手狂攻當中守得滴水不漏,就這一點就足以證明對方遠超過自己。
軍中戰技,剛猛強悍。但是剛不可久,時間一長,就顯露出疲態了。
“嘿嘿,沒有新鮮花樣了吧。”李北海說道,“軍中戰技就是太簡單,沒什么花樣,猛是夠猛了,但是幾招之內拿不下對方就容易被看出破綻,沒辦法,誰讓軍中戰技太簡單呢。”
張青陽一咬牙,內宇宙中就勾勒出黑熊咆哮的姿態。
狂攻中的張青陽有一個短暫的停滯,隨即一股狂暴、兇猛的氣勢隱隱從體內透出。
張青陽低喝一聲,宛如野獸的咆哮,力量從腳底升起,通過小腿,穿過腰間,順著肩、臂直達拳頭,半個身子的力量化作一股洶涌的狂潮,瞬間噴薄而出。
“來得好!”李北海眼中閃過一抹訝色,大聲喝道。
李北海在后退中陡然如釘子般釘在地上,硬朗的身形給人即便怒潮在前也仍能巋然不動的感覺。前腿弓、后腿繃,右手從腰處快速刺出,兩根手指宛如一道利劍刺出。
“嗤嗤”張青陽耳中仿佛聽到利劍刺破空氣的響聲。
“叮!”
李北海的劍指點在張青陽的拳頭上。
空間好似有剎那間的凝滯,“砰”的一聲空氣在兩人之間炸開,張青陽被炸得站立不穩,踉蹌后退。李北海依舊挺立不動。
張青陽退了兩步后穩住身形,握拳的那只手抬起看了看,被劍指刺的皮開肉綻。張青陽認清了現實,原本經過萬鼠窟的激戰,他有點看不起學校里的同學,覺得那些都是小打小鬧。但是李北海讓他認識到學校里依然有很多高手,就憑李北海這一手,雙面鼠怪還真不一定能拿得下他。
李北海道:“到是小瞧了你啊,不過你這水平,在別的學校算是不錯,可在咱們南陵書院還遠遠排不上號。多加油吧,不過你這貓不錯,沒想到你小子這么快就混上寵獸了。”
張青陽原本還沉浸在剛剛的交手過程中,聞言突然想起泰坦貓就躺在自己斜挎著的背包里,也不知道剛剛的戰斗有沒有誤傷到它。張青陽趕緊低頭去看,正好迎上泰坦貓鄙視的眼神:弱雞,打架都打不贏。
泰坦貓留下鄙視的眼神后,又充滿敵意的看了一眼李北海,臭著臉把腦袋縮回到包里,接著睡起大覺來。
“還挺有脾氣的。”李北海哈哈一笑。
張青陽尷尬道:“最近才幸運獲得的,對外人還是有些陌生感,所以脾氣不是太好。”
李北海對此到是不在意,哈哈笑過,才道:“你的實力勉強也說的過去,但這是相比南陵普通學生的。你要是想在寵獸分院獲得和在機械分院一樣的排名,你還差得遠。”
張青陽道:“大師兄說的不錯,不過道路雖然漫長,我有信心重回巔峰。”
李北海道:“那就趕緊去努力吧。”
“大師兄,回見。”見識了李北海的厲害,張青陽原先心中誕生的一點驕傲自滿的小火苗也就此熄滅。
李北海目睹張青陽走遠,才將背在身后的手拿出,使勁甩了甩手。又運勁化瘀,直到完全恢復,才嘀咕道:“有點大意了,這小子剛剛那一拳氣、力合一,差點就把我的手指給撞斷。這金剛劍指說的好聽,說是堅比金剛,但到底是肉體凡胎,比起利劍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這小子勁頭十足,今年的院內大比有意思了。”
張青陽走的遠了,自然沒看到李北海在身后甩手指的一幕,但是不管看沒看到,李北海用兩個手指擋住他全力一拳的一幕足夠他內心震動的了。
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張青陽好歹曾經也是書院內的風云人物,天之驕子。車禍后,支撐他轉院,支撐他繼續努力學習,支撐著他不被各種挫折打倒的就是他內心的驕傲。
如今得窺李北海真實實力的冰山一角,仿佛是撕開了擋住他視野的帷幕,讓他看到更廣大的世界,原來同齡人的水平已經到了這種程度。骨子里的驕傲頓時讓他全身充滿了動力,原先的努力根本不夠,還得更努力,才能追的上李北海這樣的天才。
張青陽出現在課堂,讓眾同學一陣側目。有的同學忍不住一陣冷嘲熱諷:“原來好學生也是會逃課的。”
張青陽在家養了一周的傷,今天是第一天來學校。其他人都以為他是學會逃課了,在偽裝努力一段時間后,終于原形畢露了。
張青陽不以為意,反正自從轉院過來,一直都是被各種冷嘲熱諷,已經習慣了。
攤開書本,拿出筆記,就等老師出現上課了。
課程上完,張青陽正準備收拾東西走人,忽然一個年輕的助教出現在教室門口說道:“張青陽,張院長要見你。”
眾人愕然,南陵書院有一個院長,幾個副院長。張院長雖然只是個副院長,但也是名副其實的大人物。張青陽只不過是逃課而已,這都能驚動一個副院長。難道是因為逃課,就要把張青陽勸退嗎。
眾人暗暗估算自己逃過多少節課,此后一段時間,寵獸學院逃課情況竟然大為減少。
張青陽心知肚明張院長為什么要見他,利索的收拾了東西,就跟著助教去見張院長。
張院長是個干瘦的老頭,頭發花白,短短一層根根豎立在腦袋上。
張青陽被對方目光一掃,頓時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撲面而來。他覺得那不是目光,而是一對鋒利的劍,在自己身上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