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群并不是無損勝利,每一只貓都帶傷。有的甚至被咬斷了尾巴,抓瞎了眼睛。但是它們看向大頭的眼睛,卻都神采奕奕,如同看著一個帶領它們打了一個大勝仗的將軍。
大頭聲音高亢的叫了一聲,似乎在表揚它們。大頭來到每一只貓的身邊,拍拍這個,舔舔哪個,表現出十足的領導力。
貓群回以熱烈的喵喵聲,然后大頭一聲令下,所有的貓興奮的開始進餐。
那場面……可以說是相當熱烈了,有時候還交換著吃,似乎在請小伙伴品嘗一下自己挑的鼠的味道。
張青陽也靠在一塊石頭上坐下來,收拾清理自己的傷口,又從衣服上撕下幾塊布條,將較長的幾處傷口給包裹起來。
連番大戰,張青陽精神和體力都感到極度疲乏,此刻打退鼠群,正好可以休息一下。
大頭不知道是對這些老鼠看不上眼,還是不餓,只是在一邊舔著爪子。
張青陽倚著石頭,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大頭看他睡的香,也一縱身躍進他的懷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了下來。
正睡的香的時候,突然一陣呼喚救命的聲音驚醒了張青陽。
張青陽循著聲源望過去,兩個身影,慌慌張張正從山洞的深處跑過來,一邊跑,一邊高聲呼喚救命。在空曠寂寥的山洞中,顯得分外凄慘的樣子。
突然出現的兩人,也正受到鼠群的追殺。鼠群跑到一半,突然放慢了腳步。被追殺的兩人也看到了張青陽,加快速度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喊:“救命啊,朋友!”
張青陽想要站起來,大頭卻懶洋洋不肯動,在它眼中,只有張青陽才值得它關心。
張青陽站起身,大頭騰地一下躍石頭上蹲坐下來,目光冷冷地盯著前方。
兩人似是跑的心力交瘁,連滾帶爬地跑到張青陽身前。
張青陽本要上前施以援手,但是當他看清兩人的相貌,頓時停了下來。
“是你們!”張青陽怒喝道。
出現在張青陽面前的竟然是廖虎、廖豹兩兄弟。
廖虎兄弟兩人看到張青陽,也呆住了。
“是你這個小狗!”廖豹怒目圓睜,脫口而出。
廖虎臉色陰晴不定,眼神中有隱藏不住殺氣。但是和張青陽打過幾次交道,不但沒占到一點便宜,還被張青陽教訓了幾次,最后還被鼠大人以消除一切隱患的理由給扔到萬鼠窟中。說他不恨張青陽是不可能的,但是現實是他哥倆加在一塊都打不過張青陽。
“吱吱!”兩人后面的鼠群,按捺不住食物的吸引,即便前方有天敵,還是在遲疑了一小段時間后,依舊沖了上來。
鼠鳴就好像催魂音,廖虎兄弟倆猛地一哆嗦,腦子里轉動的各種報復張青陽的念頭都在一霎時煙消云散。
站住的兩人,驚慌失措的向著張青陽這邊跑過來。
“站住!”張青陽在幾步外擋住兩人,怒聲喝道。
隨著身后的聲音越來越靠近,廖豹指著張青陽,猙獰道:“你這個小狗是不是找死,再不讓開,老子弄死你。”
廖虎一巴掌甩在廖豹后腦勺上,然后才轉過臉來滿是誠懇地道:“張青陽,你好歹是南陵書院的學生,不會是非不分吧。要對付你的是鼠大人,我們兄弟只是聽命令行事的,再說,你看看我們,也因為被你牽連,被扔到這萬鼠窟中,說不定下一刻就被這洞里的老鼠給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了。這時候咱們不應該放棄以前的成見,團結起來,共同對付那些老鼠嗎?”
如果兄弟倆都是廖豹這種態度,張青陽肯定要將兩人攔住,把他們趕回窮兇極惡的鼠群中去。
但是廖虎最后一句話卻打動了他,雖然他深恨這兩人,但是廖虎說的沒錯。在萬鼠窟中不知道有多少危險,幾人要想活著出去,聯手是最好的選擇。
“好,就再信你們一次。”但是張青陽并沒有把路讓出來。
廖虎眼中閃著狡詐的神色,果然還是個少年,太單純,不知道人心險惡,我一忽悠,他就信了,等下就騙他幫我們兄弟擋住鼠群。
廖虎臉上浮出喜色,但是隨即疑惑道:“那你還擋住我們是什么意思?”
“在這里,你們又能跑到哪去?”張青陽很堅定地擋在兩人身前,“和我一塊回頭,將鼠群擊退,才是唯一的活路。”
“你瘋了嗎?”廖豹叫道,“你想死,就自己去死,不要帶著我們一塊死。”
兩人身上傷痕累累,狼狽不堪,眼神中閃爍著恐懼。很多傷口一看就是被老鼠這種小型嚙齒動物給抓咬出來的,他們被鼠群給嚇壞了。
張青陽對兩人的驚恐無動于衷,冷冷道:“要么就懦夫一樣被咬死,要么就轉過身去,和鼠群拼了,死也死得像個男人。”
廖虎聲音如杜鵑啼血般哀求道:“我們不可能打得過的!”
張青陽道:“你們沒有選擇!”
苦難磨硬了張青陽的心腸,他不會做沒有原則的爛好人。
要么同舟共濟,要么一拍兩散。
鼠群沖了上來。
張青陽始終一動不動,眼神堅硬!
“草你大爺!”
廖虎憤怒大罵,最終轉身迎向鼠群。廖豹也無奈的跟隨兄長,轉身迎戰鼠群。
追擊廖虎兩兄弟的鼠群數量要比剛剛的鼠群規模小了很多,但是體格都比較大,看起來格外兇猛。一只老鼠被廖虎撕成兩半,咬著他胳膊的腦袋都沒有松口。
張青陽隨即沖了上去,新的鼠群雖然更加兇猛,但是目標要比剛才大的多,更容易被拳腳命中。
廖虎兄弟倆瘋狂地與鼠群廝殺著,但隨著鼠群層層疊疊地把三人圍在當中,恐懼又逐漸占據他們的心神。
兩人大聲叫罵著抵擋鼠群,殺傷力越來越弱,心神被奪,拳腳威力也大大減弱。只有張青陽的殺傷力穩中有升,擊中率也越來越高,一腳一腳,總有一個目標被擊中。同時他在嘗試著利用心靈之橋控制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