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素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和銘歌大神扯上關系。
革思一臉復雜道:“我也沒想到,銘歌大神當初得到的那朵血色之晶居然在你的靈魂之中。”
事實上,若非未遠身上越來越濃厚的血色之晶的氣息,便是他,可能也一輩子都發現不了這個真相。
葉素一臉不可思議道:“怎么可能?我根本就不認識銘歌大神,也沒有見過他。”
“但他肯定見過你。”革思卻是一臉篤定道:“他看到的未來,肯定有你。否則的話,血色之晶不會融入你的靈魂。”
頓了頓,“不止是這樣,他恐怕還將自己的一部分神格和血色之晶相融了。否則,未遠不會得到文明的神職。”
“這可真是……”葉素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
所以說,自己身上一開始的那些特殊,其實都是因為那朵血色之晶?
還有……
葉素猛地抬頭,“羅愛曾說過,混沌之晶只有兩朵,那純潔之晶和血色之晶……是什么關系?”
革思也想到了,他嘆了口氣道:“是姐妹花。”
姐妹花嗎……
一旁句息的反應不比葉素好多少,他沒想到,兜兜轉轉的,葉素和艾依居然有這種關系。
“母神……”這時候,未遠有些忐忑的聲音響了起來。
葉素一愣,下意識伸手將他抱到懷里,柔聲問:“怎么了?”
未遠如今的外表是大約十歲的孩子,繼承自父母的好相貌使得他格外的討人喜歡。葉素原本是習慣對他親親抱抱的,但句息現在不允許她親兒子了,只能抱。
未遠帶著哭腔問道:“母神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你怎么會這么想?”葉素驚訝極了,“我為什么不要你?”
未遠看了一眼不知何時黑下臉的句息,小聲道:“母神會不會覺得……覺得我不完全是你們的孩子了?”
葉素一愣,明白他指的是文明那個神職,頓時哭笑不得道:“你想多了,不論如何你都是我和你父神的孩子。”
“真的?”未遠有些忐忑地看了一眼句息。
句息這才發現自己的表情讓兒子誤會了,連忙安撫道:“父神是想到了別的事情,絕對不是嫌棄未遠。”
未遠本也不是自卑的性格,之前是試探,這會確定父母還和以往一般疼愛他,頓時便露出了毫無陰霾的笑容。
“未遠最喜歡父神和母神了。”
從革思口中得知的真相讓葉素好幾天都有些心神不寧。
“要是艾依有座墓就好了。”葉素嘆氣道。
那樣的話,她也能找個地方坐下來,把這個新消息和她說說。
盡管,她知道那些話艾依永遠也聽不到了。
天瀾之巔的春日極為美麗,葉素和句息本來是打算帶未遠找個小世界度假,但因為未遠最近愛上了一種名為報曉花的鳥兒,他們便留了下來。
便是在天瀾之巔,報曉花也是只出現在春天的鳥兒。
至于其他季節,傳聞這種名字和花兒一樣的鳥兒會在冰川底下沉睡。
可別小看這種鳥兒,這是一種出了名的長壽鳥。甚至有說法,說報曉花是永生種。
而未遠之所以對這種鳥兒感興趣,卻是這種鳥兒能夠記錄人的聲音。
葉素本來還奇怪,直到未遠將一只報曉花送給她做禮物。
“這里面記錄了很多我唱的歌,還有我想要跟母神說的話。”未遠笑得靦腆道:“母神哪天想我了,就可以找這只鳥兒。這只報曉花被我改造過了,即便是春日之外的時候,它也不會沉睡。”
葉素還來不及高興,就因為他后面的話愣住了。
“你要去哪兒?”
未遠抿了抿唇道:“我想去小世界游歷一番。”
“可你還這么小。”葉素皺眉。
“我已經一千多歲了。”未遠寬慰她道:“我是羈絆之神,不管我在哪兒,只要我想,就能立刻回來。母神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葉素一點也放心不了,但她并不是個強權的母親,加上句息也支持兒子出去走一走,她便是再擔心,也還是放手了。
“我們也去小世界轉溜一下?”句息提議道。
葉素一怔,“你是說……”
“不是跟著未遠,是我們倆。”句息有些哀怨道:“我們都多久沒過過二人世界了?”
這么一說還真是。
葉素不由莞爾道:“那好,你來安排。”
這一次,句息選中的是一個正常的西幻世界,這個世界的天道沒有問題,世界正蓬勃發展,絲毫沒有毀滅的預兆。
此次他們雖然是真靈進入,但卻并沒有投胎,而是直接捏了個身體進去的。
這個西幻世界冒險成風,兩人扮作一對冒險者夫婦,看了許多風景,偶爾興致上來,也會參與到一些大型傭兵團的活動中去。
“我們好像從來沒這么完全放松過。”深夜里,看著滿山遍谷的曇花,葉素不由輕笑了起來。
這個山谷位置偏僻,若不是句息心細,他們還看不到這樣的風景。
句息擁著她避開一道強鳳,口中道:“以后這樣的日子長著呢。”
從西幻世界離開,兩人又去了修仙世界,還去了古代世界、現代世界,正當葉素想要找個武俠世界過過癮的時候,未遠卻是跟他們傳訊,說他已經回家了。
“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了?”句息的語氣難掩嫌棄。
葉素用手肘給了他一下,“胡說什么呢,你難道不想兒子?”
句息嘆了口氣,他這會真希望兒子能夠一夜之間長大成家。
他就是這么一想,誰知道回去一看,發現未遠居然真的帶了一個小女孩回來。
——真小女孩,而且還是個人類小女孩。
“怎么回事?”句息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
他希望兒子趕緊找到另一半,但一來那是他長大后的事情,二來他絕不希望兒子的另一半是個人類。
要知道除了艾依那樣的異類,大多數人類的壽命都不過百年。
至于凡人成神……那概率實在太低了,他根本就不想去賭那個可能。
畢竟賭輸了,搭上的是兒子的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