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兒你怎么了?”牧春花被嚇到了,連忙上前要扶她。
純曦下意識伸手推開她,“你別碰我!”
她惡心得連膽汁都快吐出來了,扶著桌子抬頭看向牧春花道:“你還是人嗎?”
“我怎么不是人了?”牧春花氣了,“你這孩子會不會說話?我是你娘哎,你難道不向著我,要向著那個男人?”
純曦感覺和她根本說不清道理,指著外面道:“你給我出去。”
這時候,楊鐵等人卻是聽到動靜過來了。
“妮兒怎么了?”推門看到一地的嘔吐物,楊福安一驚,“怎么吐了?你哪里難受?我帶你去醫館。”
看到他臉上的擔憂和關心,純曦是真的很想撲到他懷里大哭一場,但是事到臨頭又忍住了,只把眼睛給憋紅了。
她擺了擺手道:“我沒事,就是有些鬧肚子,吐完就好多了。”
見她臉上確實沒什么不適,楊福安放下心來。
離開的時候,他還幫著將地上打掃干凈了,還將不情不愿的牧春花給拉走了。
關上門,純曦只覺得心力交瘁。
一夜之間,她覺得自己的生活徹底改變了,變得讓她無所適從。
早上起來,楊福泰正在灶間忙活。純曦有些驚訝道:“五哥你今天不出去賣貨?”
“這幾天生意好,手頭的貨賣得差不多了,我打算去補貨。”一邊說著,楊福泰將切碎的雞毛菜丟進了鍋里。
雞毛菜是純曦空間里出產的,因為空間才開了一個多月,里面能出產的東西其實非常有限,除了一些水產是本來就有的,蔬果糧食這類都得自己種,能一個月出產的也就雞毛菜生菜這些了。
不過大家也不嫌棄,哪怕是雞毛菜,純曦空間里產的也是神仙雞毛菜,不管做什么,放一點都能提升美味度。
“妮兒,你空間真不需要我幫忙干活?”一邊忙活著,楊福泰湊過來小聲問道:“我聽說那些像寸女尺女因為空間太大,都是需要雇人進空間干活的,你真不要我們幫忙?像是播種施肥什么的……”
純曦搖頭,“我暫時不打算種太多東西,只要夠家里吃就行。”不同于其他人,她是可以用精神力干活的,雖然那么大的空間她也確實忙不過來,但她暫時并沒有打算把空間種滿。
而且,她現在還真沒心情管空間的事。
“那不是太浪費了嗎?”聞言,楊福泰卻是肉疼得不行。“妮兒你是不是沒錢買種子?我這有錢,可以先借給你。”
楊福泰這些年做生意也做出門道來了,一個月多不說,賺上五六兩還是沒問題的,有時候辛苦一點去縣城拿貨,賺上十幾二十兩也有。
剛好楊鐵來灶間盛水洗臉,聽到他們的話,也跟著道:“對,缺啥跟我們說,農具更簡單,直接去家里的打鐵鋪拿就成。”
純曦隨意應了一聲。
說實話,她現在看到父兄心情都有些不太自在。
白天,牧春花總是找機會往純曦身邊湊,但都被她避開了。
最后三個小的都跑出去玩了,純曦避無可避,就被牧春花抓住了。
“妮兒你昨天還沒回答我呢。”
回答什么?
純曦一愣,隨即臉色就難看起來,“你想也不要想。”
牧春花氣得想要打她,手抬到一般又收回去了。
“我親爹叫什么名字?”純曦突然問道。
牧春花一愣,撇開臉道:“誰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合著人家連名字都不肯告訴你……
純曦心里簡直了。
晚上躺在床上,純曦輾轉翻身卻是怎么都睡不著。她總是忍不住想起那個親爹,別的事情且不論,自己至少得將這人救出來,哪怕是看在血緣關系上。
可是牧春花的空間,除非是她帶她去……
等等!
純曦驀地坐起身來,之前她好像自己從牧春花的空間中出來了?
那自己是不是也能夠進牧春花的空間?
純曦皺了皺眉,然后開始嘗試用精神力感應牧春花的空間,別說,沒花多長時間,她就感應到了一個空間波動。
她咬了咬牙,試試看吧。
純曦只覺得天地一片轉換,等她回過神來,地方已經換了。
她往四周一看,雖然之前沒仔細打量,但確實是牧春花的空間。
目光落到那幾間茅草房上,純曦回憶了一下,之前那男人似乎是從第二間茅草房里出來的?
空間中是沒有黑夜的,不過四周靜悄悄的,純曦猜測這會他們應該正是休息的時候。
純曦走到第二間茅草房門口,本來猶豫要不要敲門,后來一想還是不要被另外兩人發現得好,便直接推開了門。
然后下一刻,她就被嚇到了。
昏沉沉的屋中,那個男人正站在離門兩步遠的地方,看過來的目光冰冷而銳利。
看到是她,男人一愣,目光肉眼可見地柔和了下來。
但很顯然,他對她的到來并不驚訝。
“我可以進來嗎?”純曦有些尷尬地輕聲問道。
男人點了點頭,“關上門。”
純曦隨手關上門,屋內沒了光線,愈發昏暗起來。
“坐。”他指了指邊上的凳子道。
純曦有些拘謹地坐下,猶豫了下,開口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以為對方不一定樂意告訴她名字,然而卻聽對方毫不猶豫道:“章君逸。”
純曦有些不知道該怎么接,小聲道:“我叫純曦。”至于姓氏,就不用說了。
“我知道。”章君逸輕聲道:“你的名字是我取的。”
這下,純曦是真的意外了,她忍不住道:“我以為你不會喜歡我。”將心比心,若是她被強迫生下孩子,對那個孩子恐怕是難以生出母愛的。
章君逸身形一僵,隨后道:“只是一開始無法面對。”
純曦覺得,自己這個親爹不是一般的通情達理。對方便是對她發泄一番情緒,她都能夠理解,更別說他對她這樣的和顏悅色了。
“你想要出去嗎?”純曦問了一句可以說是廢話的話。
不出預料,章君逸的反應有些大,他整張臉都繃緊了,“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