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城學院的錄取通知時是在五天之后到達的,最先從信箱里發現它的人是偉達。
看著那張金色的錄取通知書時,他激動壞了,一口氣用上百個字將這封錄取通知書贊美了一番,打開確定上面是自家女兒的名字,然后遞給了日麗娜。
“這你可要收好,很有紀念價值的。”偉達囑咐道。
事實上,圣城學院的錄取通知書并沒有什么功能性作用,畢竟,圣城學院的學生都是要先經過老師面試的,加上天賦的問題,一般情況下也沒有人能夠冒充圣城學院的學生,正主即便沒有錄取通知書,也照樣能夠入學。
不過圣城學院的錄取通知書非常有名,即便沒什么實際用處,大多數人都愿意當做紀念品好好保存。
日麗娜打量手中的錄取通知書,整體呈金色,中間輕描淡寫用白色勾勒出一座城池的輪廓,上面還有花體的圣城二字,打開后,一面是精巧繁復的齒輪轉盤,一面是書面通知,右下角則是撰寫人簽名以及年月日。
不僅僅如此,她低頭輕輕聞了一下,好特別的香味,清遠悠長,還帶著些許幽冷。
這幾乎能稱得上是一件藝術品了,難怪總是被人珍藏。
“圣城學院的錄取通知書是邀請當年新晉的造物大師設計的,每一年都不一樣,具有特殊的意義。”一旁的美達開口道。
日賽羅眼睛亮亮地看著她手中的錄取通知書,有些小心翼翼地道:“姐姐,能給我看一看嗎?”
日麗娜看了他一眼,然后將錄取通知書遞了過去。
日賽羅接過仔細看了一遍,然后有些不舍地還給了她。
日麗娜當然知道,日賽羅喜歡機械,正好今年圣城學院的錄取通知書的設計主題是齒輪,他應該很喜歡。
事實上,若是尋常關系,她是不介意把這份錄取通知書送人的,但是日賽羅……還是算了吧。
盡管這個男孩一向都非常沉默,但日麗娜很清楚,也不知道是受月雪影響還是怎么的,他對她……并不是沒有想法的。
否則,在她十年如一日的冷淡下,他對她的關注和信任又是從哪里來的?
月雪這幾天異常沉默,或許是因為自己之前扒了她的臉皮的關系?
錄取通知書上的報道時間是在一個月后,對于日麗娜而言,這個時間卻算不上寬裕。
紫羅蘭城只是一個小城池,雖然也出過幾個造物大師,但是在數百個城池中,也不過是中等偏下,距離省城并不算近,保守估計的話,路上花費十二三天都是正常的。
為了日麗娜去圣城學院,偉達早就做好了準備,收到了錄取通知書,他就神秘兮兮地拉著日麗娜去了自己的工作間。
偉達的工作間在后院的角落,并不精致,但面積卻很大。畢竟他和美達不同,擅長的東西如建筑、雕塑這些,都不是小地方能夠擺弄開的。
隨著偉達將幕布揭開,看清里面的東西,日麗娜忍不住睜大了眼睛,“這是……!?”
眼前是一個體積很大的馬車車廂,車廂外面涂了一層黑漆,上面又用金色和大紅勾勒出了漂亮繁復的花紋,上面的四個角上各有一只栩栩如生的白色飛鳥。車廂的門是后開式的,兩邊還有兩扇玻璃小窗,紅色的窗格秀氣而美麗。車轅帶有移動式的擋風板,哪怕遇上風雨天氣,車夫也不會過于辛苦。
這樣一個車廂,若是日麗娜原來的認知,是過于華麗張揚了,然而這是波布卡,這里的東西不論大小作用,那是一件比一件美麗,一件比一件講究。
眼前這個車廂,還真說不上打眼。
最令人震驚的是,日麗娜本以為車廂是木質的,了不起是好一些的木料,等上手一摸,她才發現外殼竟然是金屬的。
見女兒發現了,偉達一臉得意道:“圣城那邊的馬車車廂都是這種金屬包木的,這樣安全不說,也不比全金屬的笨重,不會累壞馬兒。”
日麗娜卻有些擔心道:“這車廂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不會,我設計的這個車廂是用四匹馬拉的,車廂大點也沒有關系。”偉達笑道:“而且車廂下面我弄了一個暗層,里面可以放書,而且這樣可以讓底盤更穩,遇上意外,車廂也不容易翻。”
等到走進車廂,日麗娜忍不住驚喜了。
這個車廂內部居然有一張固定的小床,車廂壁上居然還有一個小火爐,只要有足夠的木炭,燒些熱水,煮個粥下個面條根本不是難事。別小看這個,出門在外,有這一個小火爐可是方便多了。
除此之外,車廂壁上還有一排能夠上鎖的小抽屜,確實很方便了。
甚至,角落里用簾布隔開的地方還有一個固定的木質馬桶,雖然不如家里的抽水馬桶方便,但出門在外也只能將就了。
“馬兒我已經幫你物色好了,還有車夫,是族中的守明,他的駕車技術沒的說,野外經驗也足,咱族里出去上學的孩子,有不少都是他給送過去的。”偉達又交代道:“我跟你守明叔說了,他跟著你去圣城學院,就不回來了,平時你在學院用馬車也比較方便,他也好幫你照顧馬兒。”
日麗娜愣了,“守明叔愿意干這種活?”她當然知道守明叔,他是族中比較少見的鰥夫,據說妻子已經死了十幾年了,跟兒子女兒的關系不太好,便一直都是獨居。因為有一手非常好的木工活,還擅長修理,所以日子過得并不差。
“怎么不愿意?”偉達聞言卻是笑道:“等你去了圣城學院就知道這個活有多吃香了。若不是你守明叔靠譜又有手藝,這好事也輪不上他。”
他這話帶著幾分意味深長,日麗娜猜測這里面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內情,可惜偉達顯然是要賣關子。
令日麗娜沒想到的是,偉達準備了這些還不夠,竟是打算和美達一起送她到圣城學院。
面對女兒的驚訝,偉達有些哭笑不得道:“你還是個孩子呢,又是第一次離開紫羅蘭城,我們怎么可能放心你一個人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