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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9 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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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九重天,是界山城的一棟酒店,因為有九層樓,所以叫做九重天。

  這九重天一般只接待團長、安全區的總指揮官、城主之類的人物,所以與九重天相關的一切,都不好惹。

  特別是在界山城里,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有,大家跟著自家主子在九重天里活動,看著都是狗腿子,但一個不小心,就得罪了某個狗腿子后面的某個城,這都不好說。

  此時在九重天里,一樓是大廳,二樓是會議廳,三樓以上是客房,住滿了各大城來的城主,及城主的隨從。

  在九重天一樓的后面,有個很大的院子,院子中間有個石頭砌的比武場,所有的城主及上得了臺面的人物,都圍著這個比武場坐著。

  城主們的桌面上放著水果,有戴著兔耳朵的兔女郎,光著兩條潔白的腿上前來,給大家奉獻上了精致的點心。

  正當大家說說笑笑時,那坐在其中某張桌子上的一個女人,便是對著首座的沈瀾,及沈瀾身邊的重潤雨,笑著說道:

  “沈城主,我叫何以歌,在來的路上時,聽說了一件事,也不知真假,沈城主可不可以當著我們這么多人的面兒,給我們大家說說,這事兒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沈瀾不遠處的一張桌子邊,坐著一身淡漠的重寒煜,他身后的一行人卻是格外的熱鬧,一個個看過去,重寒煜身邊的人,幾乎都是虞朝暮曾經收養的那些孩子。

  這群已經長大成人了的孩子,原本正在笑鬧,聞言瞬間安靜了下來,紛紛轉頭朝著那女人望過去。

  說話的女人自稱何以歌,年紀不大,大約二十來歲的樣子,長得十分標致,一雙眼睛水波流轉的看著重寒煜,沒說的,這女人只怕是沖著重寒煜來的。

  首座上,身穿紅衣的沈瀾,笑得有點兒開心,伸手,攬住了身邊穿著黑衣紫裙的重潤雨,故意看了一眼重寒煜。

  重寒煜回以淡淡的一瞟,心緒古井無波。

  他明白沈瀾的意思,沈瀾是想說,重潤雨如今已經是他的女人了。

  可真的是嗎?真的重潤雨是沈瀾的女人了不錯,可沈瀾就算是把重潤雨做了虞朝暮的打扮,假的,依舊是假的。

  一個冒牌貨,重寒煜跟沈瀾計較什么?

  看這重潤雨的背上果真背了一把劍,劍身細長,但仔細看去,跟虞朝暮劍宮里的劍,還是有些出入的。

  青焱魔劍舉世無雙,即便不飲血,周身也散發著絲縷黑紅相間的嗜血煞氣,哪里是重潤雨背后這種不入流的破劍能夠比擬的?

  沈瀾卻是徑自活在他一手塑造的夢里,他高興的看了一眼不遠處坐著的重寒煜。

  此時,重寒煜的身邊坐下一個面孔妖嬈女人,他一臉漠然,宛若神宮神君般,任憑身邊的妖嬈女人對他頻送秋波,他只坐在椅子上,冷眼看著在場這一切。

  這個女人,就是嫵月了,今天想必是知道重寒煜突然來了界山城,所以跟著重寒煜一起來的。

  只是不管嫵月如何給重寒煜送秋波,重寒煜看都懶得看一眼,甚至,看都懶得看一眼周圍發生的所有事。

  仿佛發生任何事,都與他無關。

  他來,只為一人!

  沈瀾便和顏悅色的問那何以歌,

  “你有什么要我給你解惑的。”

  細雨中,何以歌便是走上了比武場,對沈瀾恭敬的問道:

  “聽說您的夫人,曾經是重城主的妹妹?”

  楊陽一拍桌子,霍的站起身來,卻是被大胡一把摁了下去。

  姐姐在利慈城地位崇高,不容人侮辱,什么時候成了沈瀾這賤人的夫人了?!

  比武場周圍,一圈兒人,全都安靜了下來,看向重寒煜。

  重寒煜穿著黑色的襯衣,外頭罩著一件黑色的變異皮夾克外套,理著精神的板寸頭,身子往后一靠,正坐在椅子上,一雙漆黑的眼眸,毫無波瀾的看向了沈瀾。

  仿佛站在局外,看著局內人的笑話般,這姿態還隱約有些譏誚感在其中。

  看沈瀾多得意呀,他覺著自己應該是把重寒煜給氣死了,于是將身邊的冒牌貨重潤雨,給摟得更緊了一些,對那站在比武場上的女人說道:

  “是啊,重城主割愛,把妹妹嫁給了我,說起來,我還得喊重城主一聲哥哥呢。”

  “噗”

  云瑯坐在重寒煜身后笑了,低聲道:

  “可不是得喊一聲哥哥嘛,誰知道你那身邊坐著的,是什么牛鬼蛇神!”

  楊陽火大的瞪著沈瀾身邊坐著的重潤雨,不像,一點兒都不像姐姐,半分姐姐的氣勢都沒有,這普天之下,也就只有沈瀾這個瘋子喜歡自欺欺人了。

  這個重潤雨根本就不是一個異能者,異能者的外貌年齡增長得很緩慢,這個重潤雨看起來都要三十歲左右了,比起她身邊坐著的沈瀾感覺都要老一些。

  首座的沈瀾不理重寒煜這桌人,只顧著沉浸在氣死重寒煜的美夢中。

  便聽得那站在細雨中的何以歌,對沈瀾恭敬道:

  “我又聽說,重城主曾經說過一句話,但凡想當他的女人,需打贏他妹妹重潤雨,不知這話如今還算數不算數?”

  說罷,何以歌臉頰緋紅的看了一眼重寒煜,后者雖然面無表情,但坐在遮陽傘下的身姿筆挺,俊臉五官冷峭,眼神淡漠得讓人心跳加速。

  利慈城雖小,可實力深不可測,重寒煜又是如此極具魅力的一個男人,這九重天里,看上了重寒煜的女人,不知凡幾。

  顯然,比武場上的這個何以歌,采取了主動出擊,想當重寒煜的女人。

  首座的沈瀾愣了一下,偏頭看向身邊的重潤雨。

  被做了虞朝暮打扮的重潤雨,一臉哀莫大于心死的樣子,面容憔悴,一言不發,雙目直視前方,一動不動的木然看著比武場上的女人。

  沈瀾便是笑道:

  “朝暮,有人想挑戰你,去做你哥哥的女人,咱們別擋了你哥哥的姻緣,認輸了好不好?”

  “好。”

  重潤雨眼神木然的張口,仿若毫無思想的一個木偶娃娃般,雙眸渙散又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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