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車的門打開,重寒煜和大胡上了房車,重寒煜站在門口一看,虞朝暮穿著睡裙,兩條小腿光在外面,披著一頭還未干的長發,正坐在餐桌邊喝水。
腳上一雙涼拖鞋,勾著一雙玉足,腳趾圓粉粉細嫩嫩的。
重寒煜的眸一沉,轉身,就將剛上房車的大胡給推下了車。
大胡:“”
坐在餐桌邊的虞朝暮,奇怪的偏頭,就只看見重寒煜“啪”一聲,拉上了房車的門,板著臉走了過來。
她便從系統里買了兩碗揚州炒飯,一碗放在桌面上,一碗自己拿過來吃,然后示意走過來的重寒煜,
“吃飯?還是熱的。”
重寒煜在她的對面坐下,看她纖細的手指捻著飯勺,便拿過自己碗里的飯勺,對虞朝暮說道:
“今天早上,徐良的無線電頻道收到消息,這座城的中心有一個地下商場,里面被困了幾千人。”
“都還活著?”
虞朝暮咀嚼著口里的飯,手臂放在桌面上,沒個正形的單手撐著臉,另一只手拿著勺子,往嘴里送了一口飯,看著重寒煜說道:
“末世都這么久了,還活著靠什么生存的?”
“他們中間覺醒了一個很厲害的木系異能者,吃光了商城里的物資后,就靠著這個木系異能者生活。”
重寒煜也低頭在吃飯,不過他的坐姿比虞朝暮可是正規多了,一板一眼標標正正的,教人一看,就覺得硬朗結實,雷打不動。
“嗯,幾千人……”
虞朝暮沒什么興趣的用勺子點了點碗里的飯,嘴角有些譏諷的笑意,撐著臉,黑色的發絲半干,有些凌亂的落在肩頭,懶洋洋的說道:
“幾千人還被困在地下商城里,這得是多膽小的一群人?怕是比外頭那些愛慕你的女人都不如,救了也是白救。”
“聽說里面有孩子。”
重寒煜抬眸看著她,她手中的飯勺一頓。
“哦,有孩子啊,那我們要去救嗎?”
虞朝暮來了點興致,將腦袋擺正,單手撐著下巴,對重寒煜說道:
“這座城市附近還有不少的工廠,隨著尸流會陸續涌動過來,現在的喪尸都升級了,遠沒有以前那么的好殺,那座地下商城又在市中心,我覺著吧,難。”
“趙波光已經接到了消息,會派人過來,還有…安全區的民間團隊,也會來人。”
重寒煜從自己的碗里舀出一勺飯,送到了虞朝暮的唇邊,看她一愣,然后下意識的張口吃下,重寒煜便不可察覺的笑了,又說道:
“這里的喪尸這么多,來的民間團隊,很有可能是沈瀾。”
“嗯。”
虞朝暮微微蹙眉,覺得現在“沈瀾”這個名字,對于她來說,代表著的就是麻煩。
她倒是想如趙波光的愿,息事寧人了事,但是擋不住沈瀾要殺她,說什么只要她以后不找重潤雨的麻煩,就不殺她了,否則要她死。
虞朝暮是個最受不得威脅的人,說話做事不要威脅她,否則硬碰硬的誰又怕過誰?
哦…不對,虞朝暮在重寒煜的面前慫過。
她朝著重寒煜看去,眼神落在他的挺括的俊顏上,問道:
“如果趙波光也來的話,估計我跟沈瀾這架打不起來,但是如果沒有個趙波光,估計又是個你死我活的局面。”
“就是考慮到這個,本著為了大局著想,趙波光會跟過來。”
重寒煜伸手,又給虞朝暮喂了一口飯,想了想,說道: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沈瀾為什么要殺你?”
“他怕我對他老婆不利。”
虞朝暮苦著臉,干脆放下了手里,那根屬于自己的飯勺,雙手撐著下巴,嚼著口里的飯粒,分析道:
“這人腦子真是有坑,我好好做我的任務,好好的待在這里,我哪里會去對他老婆不利?他怕是有被害妄想癥?”
說是說跟重潤雨不死不休,可是她離了重潤雨這么遠,她怎么去對重潤雨不利?不能所有的路都給重潤雨走了,把虞朝暮逼得走投無路吧?
所以那天沈瀾不費周折的,都來威脅她了,虞朝暮不把沈瀾懟上墻,她還叫虞朝暮嗎?
重寒煜又給虞朝暮喂了一口飯,他干脆自己不吃了,反正吸收了晶核,他也不覺得餓,就專心的給虞朝暮喂起了飯來。
聽聞虞朝暮這么一說,他本來想說些什么,但想想,不說了。
其實重寒煜就想說,沈瀾維護得這么緊的,是他的妻子,虞朝暮上輩子,就是沈瀾的妻子,只是這輩子,重潤雨和虞朝暮換了魂,重潤雨成為了沈瀾的妻子。
若是沒換的話,沈瀾這輩子維護的,這么緊要保護著的人,不就是虞朝暮嗎?
倘若沈瀾知道重潤雨和虞朝暮互換了魂,沈瀾還會追殺虞朝暮嗎?
但重寒煜為什么要提醒虞朝暮這一點?他又不是傻,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他沉默的給虞朝暮喂著飯,然后伸手,拿走了她嘴角的一粒飯,放進了自己的口里,細細嚼著,又笑了一聲,順著虞朝暮一起同仇敵愾,道:
“對,他有被害妄想癥,我們不理他。”
這幅模樣,明明是個硬朗的俊帥男兒,偏生給了虞朝暮一種被疼寵感。
她用手撐著的臉,神情一怔,略不好意思的垂目,不再看重寒煜,只是清了清喉嚨,起身來,轉身到水槽邊接了杯水,低聲道:
“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只管救地下商場里頭的孩子,沈瀾要來殺我,我殺回去就是。”
她雙手捧著水杯,背對著重寒煜喝了一口水,莫名的,想起了前幾日,她和重寒煜殺完喪尸后,在街邊門面里的那個瘋狂的吻。
當時,重寒煜說這是為了她好,她腦子渾渾噩噩的,也并沒有去追究,如今想來,還是有些不自在的。
不過是要渡精氣給她,何必吻上來,關鍵是,她居然還回應了他。
想起這個,正是心頭輕輕的跳著,虞朝暮的腰就被一雙大手握住,重寒煜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她的背后。
他貼著她的身體,雙手緊緊隔著一層普通的衣料,擱在虞朝暮的腰上,溫度傳到她的皮膚上,有些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