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木禾的人,被幾個傷兵堵在了院子門口,不讓她進去,她正在跟那幾個傷兵發脾氣。
虞朝暮走過去的時候,正好聽見木禾怒氣沖沖的對傷兵們說,
“我帶了人來,是要幫你們殺蛇的,你們不讓我進去見我學長,我怎么跟他交接?”
“我們不認識你什么學長,這里面是搶救和安置傷員的地方,你們這么多人一起進去,我們軍醫還要不要救人了?”
說話的是那個之前給虞朝暮送晶核的傷兵,人們喊他大胡,但他的形象跟這個外號,似乎一點兒都不搭配,整個人看起來瘦瘦高高的,還略有些南方人的溫文儒雅。
木禾一聽就是怒了,急道:
“你知不知道你們這樣攔著我,是耽誤了大事?我們是來幫學長殺蛇的!!!”
“巨蛇早就被阿煜和小雨殺掉了,你們來殺什么蛇?”
有人喊著,就是不讓木禾進去。
大胡見虞朝暮從對面民居遠遠走來,便直接撇下了木禾,朝著虞朝暮一瘸一拐的走過來,熱情且客氣道:
“小雨,你來了,是去找哥哥嗎?”
“嗯,他有事我就去忙別的去。”
虞朝暮躊躇著,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去找重寒煜,有什么很重要的大事要談,就是聽心心說,重寒煜的心情不好,所以想去看看。
不過看樣子,想見重寒煜不太容易,這棟房子外面守了這么多的傷兵,還有木禾一伙人,想進都進不去。
虞朝暮還是決定先去殺哪些殘留在這片區域里的小蛇,有機會再去找找重寒煜吧。
結果,大胡立即說道:
“他沒有什么事,就是我們死了很多的人,他正在幫徐良登記死亡名單。”
說著,大胡就一瘸一拐的轉身,示意虞朝暮跟著他走,他帶虞朝暮進去找重寒煜。
那虞朝暮是盛情難卻啊,大胡這么熱情的要給她引路,她不去見見重寒煜,好想都有些愧對這個又瘸又拐的大胡了。
于是,虞朝暮便跟著大胡往院子里走,剛剛到了鐵門邊上,就被木禾伸手攔了下來。
那木禾一臉氣憤的看著大胡,指著虞朝暮問道:
“我真的有事要找我學長,你覺得我的事情重要,還是她的事情重要?”
大胡回頭看了一眼虞朝暮,又看著木禾,皮笑肉不笑道:
“木小姐,我并沒有看出來你有什么很要緊的事情,如果你說你是來幫我們殺蛇的,不好意思,我覺得我后面這位,比你更厲害,也更勇敢一些。”
說完,大胡一掌推開了木禾,帶著虞朝暮繼續往里頭走。
他沒說錯任何話,在場所有傷兵都是眼睜睜的看著虞朝暮,是如何跟一條巨蛇死磕的。
而木禾是今天早上帶著一隊人,灰頭土臉的出現在了這里,還是跟在重寒煜的后面,搭著方便進來的。
她一來就要找重寒煜,擺出一副她是來協助重寒煜殺蛇的姿態。
實力不是靠擺姿態擺出來的,是靠命博出來的。
所以在座的傷兵,雖然身體手上了,但眼睛沒瞎,自然高看一眼虞朝暮,對虞朝暮的態度好,也不僅僅只是因為她是重寒煜的妹妹。
而是人家真的有實力。
結果就是木禾氣得又伸手,往前一步,攔住了虞朝暮,她臉上的表情很難看,對虞朝暮說道:
“你沒聽到你哥哥的戰友們說嗎?你哥哥現在有事情要忙,你去湊什么熱鬧?”
虞朝暮看了一眼木禾,繞過了木禾伸出來的擋路的手臂,繼續往院子里頭走。
那木禾又追上來,生氣的來拉虞朝暮的手臂,怒道: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懂事兒……啊!”
隨著木禾的驚叫聲響起,虞朝暮轉身從虛空中抽出青焱,一把青焱的虛影飛出去,“唰”一聲削掉了木禾的半邊酒紅色大波浪長發。
人群陡然安靜下來,紛紛看向那個站在暖陽中,手中執劍的虞朝暮。
她黑衣紫裙,長發在微風中微微揚起一縷,手中執劍的姿勢,是一道充滿了戰意的劍招。
她的表情冷凝,劍尖指著木禾的咽喉,冷聲問道:
“我一貫表現得還不算是個包子,你怎么就把我當成個包子了?你要追男人,憑你的本事去追,做什么又要來敵視我?從今日起,你再敢惹我,我就敢一劍殺了你,我說這話,你信,還是不信?”
木禾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著虞朝暮,她的腳邊,落下了她半邊腦袋的酒紅色長發,恍惚過后,木禾踉蹌著往后退了一步。
虞朝暮執劍又上前一步,道:
“記住你今天的教訓,往后見著我,要么遠遠的躲開,要么給我恭敬安順些,再對我大呼小叫拉拉扯扯的,我……”
虞朝暮將劍收回來,做出一個要拿劍劈了木禾的動作。
她“啊”的尖叫一聲,掉頭跑掉了。
“慫!”
虞朝暮沒意思的看著木禾倉皇逃竄的背影,將手里的青焱收了起來,再看向木禾帶來的那一堆力量異能者,轉身,大搖大擺的進了院子。
身邊跟著的大胡,沖虞朝暮舉了個大拇指,笑道:
“這個女人啊,還真得你這樣的來磨,她也太膽小了,被你就那么嚇唬一下,掉頭就跑。”
“我倒是想跟她真刀實槍的干一架,追男人的姿態都這么慫,她往后還怎么跟重寒煜的那些鶯鶯燕燕搶人?”
虞朝暮負手走進了院子,剛要再和大胡說點兒什么,卻是腳步一頓,看見滿院子放著的軍人尸體,便這么停在了原地。
大胡臉上的神情,也嚴肅了起來,他默不作聲的站直了,雖然因為受了傷,現在是又瘸又拐的,但是他依然讓自己站成了一桿旗幟的模樣,這才對虞朝暮說道:
“我們受命押送物資去往安全區,共有98人,死亡56人,重傷20人,失蹤10人,輕傷11人,還剩下一個毫發無傷的,就是軍醫徐良。”
“嗯。”
虞朝暮點點頭,暗暗的嘆了口氣,然后語氣平靜的側頭,問大胡,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