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敏似乎感覺到了夏天的不安,敲門的速度越發快了起來,就連語氣也變得嚴厲:“夏添,我知道你在家,請把門打開。”
對方越是不開門,就越是說心里有鬼。
這棟樓住著的人,基本都說得有故事的。
因此在看到警車出現后,大家都不約而同的開始裝死。
就他們身上的那點事,如果被警察盯上,以后就不用擔心沒地方吃飯了。
夏添下意識的向后退了幾步,拐杖在地上發出咚咚聲。
門外的敲門聲停頓了一秒,夏添死死的咬住嘴唇,自己怎么這么沒用,竟然連假裝不在家都做不到么!
夏添的眼圈微微發紅的,隨即又死死咬住嘴唇,他的手緩緩伸向門把,打算將門拉開。
該面對的遲早要面對,實在不行,他就想辦法把門外的女警員催眠。
于此同時,門外的張敏也伸手摸向自己腰間的木倉。
冥冥中,她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夏添這個孩子似乎是個危險人物,她需要當場將人擊斃...
一時間,門里門外的人都緊張起來。
發現張敏的動作,門外的隊員一臉緊張的盯著張敏,小聲提醒道:“副隊!”
他們這次不是過來向一個孩子詢問情況的么,副隊為什么要拿武器。
難道說,副隊發現屋里有什么異常情況么。
夏添的手已經碰到了門把,那種莫名的恐懼感讓他的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
張敏的手已經緊緊抓住木倉,之前的預感越來越強烈的霸占了她的大腦:那個叫夏添的孩子很危險,她一定要殺了對方。
就在兩邊一觸即發的時候,靳青忽然打著哈欠出現在夏添身邊:“怎么開個門還這么磨磨唧唧的。”
隨著靳青話音的落下,張敏的預感瞬間消失。
她很迷茫的將手收回來,疑惑的看著旁邊蓄勢待發的同事:這些人怎么都緊張兮兮的,盤問個孩子用不用這么大陣仗。
同事:“...”不是你先擺出如臨大敵的陣勢么!
夏添抬頭看著靳青剛要說話,卻見靳青已經一把將門拉開:“大晚上敲什么敲,還讓不讓老子睡覺了!”
看到靳青后,張敏的雙眼猛然一亮,來不及思考靳青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張敏快走兩步去拉靳青的手:“我正找你呢,還好你在這。”
夏添:“...”不是說有問題要問他么,為什么變成找靳青了。
靳青向后退了兩步躲開張敏的手,歪頭斜眼的看著張敏:“找老子做什么。”他們又不熟。
夏添則是無意識的向靳青靠近了些,不知為何,他竟然覺得靳青給他的感覺很舒服。
雖然被靳青的躲開,可張敏仍然沒有放棄去拉靳青:“彤彤,王隊那邊出事了,正等著你救命呢。”
靳青歪頭看著張敏:“他骨頭斷了么?”
張敏被靳青問的一愣,下意識的搖頭:“沒有。”
靳青伸手抓了抓后腦勺:“那他流血不止么?”
張敏:“...沒有!”這姑娘對王隊似乎充滿了惡意。
聽了張敏的話后,靳青對張敏擺擺手:“老子專治跌打損傷,斷胳膊斷腿,頭破血流,其他的活暫時不接!”
她可是個有原則的大夫。
707:“...”就你那手藝,沒有治不死的病人。
夏添悄悄的瞥了靳青一眼:那個聲音又出現了!
連續兩次被靳青躲開,張敏表現的非常焦慮:“彤彤,你幫幫王隊吧,他現在的情況很糟糕。”
好吧,她把事實美化了,王隊的情況不是很糟糕,而是非常糟糕。
下午接到領導的消息后,王隊便帶著小隊出了任務。
這三個匪徒是回來探親的,原本還打算順便在本市的金店做一票再離開。
哪想到還不等他們行動,便被王隊先一步截了胡。
這些人當真是窮兇極惡,每個人身上都掛著十幾二十條性命。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兩個兄弟都被警員按住,匪首知道自己這一次定然兇多吉少,竟然直接掏出一個土質的手蕾,拔出了引線。
王隊當時是離匪首最近的人,見匪首要引爆炸單,王隊想也不想的撲了過去,一把將匪首的雙手按住,高喊著讓同事們撤離。
只要彈簧卡扣不跳起來,炸單就爆不了。
匪首也是個狠人,一邊試圖甩開王隊,一邊找機會引爆炸單。
王隊則是寸步不讓的與匪首糾纏在一起。
由于王隊的雙手緊緊握著匪首抓著炸單的手,不停叫同事們快速撤離現場,根本沒給其他人留下能夠活動的空間。
因此眾人只能退到安全地區,想辦法營救自家隊長。
匪首沒有任何顧忌,不停的用身體去撞擊王隊的試圖將王隊甩開。
王隊身上挨了幾下,卻始終沒有松手。
極度憤怒匪首拼了命的用手肘去攻擊王隊的心口,想要借此讓王隊松手。
張敏將靳青給的玻璃珠子分給王隊后,王隊剛好將那透明的玻璃珠放在胸前的口袋里。
隨著那匪首的一下下重擊,王隊只聽一聲刀尖刺破水球的悶響。
之后無數透明膠質從玻璃球中噴了出來,而王隊則非常悲催的被那些膠質,同匪首黏在了一起...
一個大隊長,和一個匪首被黏在一起,倒也不算是太嚴重的事情。
他們現在面對的問題是,他們兩個撕不開了...
好吧,這其實也不算是最悲催的事情。
更倒霉的是,這些膠質竟然在慢慢變硬。
王隊和匪首就像是兩個被困在樹脂中的飛蟲,默默地迎接著變成琥珀的命運。
王隊:別問,我都恨不得現在就被手里這顆雷炸死。
正因為這樣,隊里那些人才會想要找到靳青。
醫生說了,這膠的成分不明,而且材質太過結實不好采樣研究,他們也不知道能用什么辦法把王隊和匪首撕開。
看著醫生們那一臉無奈的模樣,隊員們心里都一陣陣發涼。
搞不好,大隊長就要與匪首抱在一起過日子了。
就是不知道王隊以后要怎么生活,是匪首陪著王隊上班,還是王隊陪著匪首入獄。
上廁所怎么辦。
黏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他們會不會產生感情,惺惺相惜。
萬一出了岔子,那兩人手中舉著就不是土制炸單,而是愛的圣杯...
畫面太美,不忍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