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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好,我,我是小雨的朋友,請問她的家人呢?”盡管女子努力表現出尊老愛幼的謙和,說話時下意識彎腰點頭,但芩谷仍舊從對方眼底深處看出幾分嫌惡和抗拒。
婆婆皺著眉,甕聲甕氣地道:“什么小雨?這里沒有叫小雨的…你到底是誰?”
女子眼睛一轉,連忙道:“婆婆,我不是壞人,我真是小雨的朋友,我叫曲琬。對了我記得她有個妹妹叫……小…芹,對就是小芹,我是好不容易才打聽到他們搬到這里來的…”
婆婆見女子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眼睛紅紅,臉上還有淚痕,神情很是疲憊樣子。聽對方準確說出鄰居的名字,便稍稍放下戒心,道:“哦,小芹啊,她一早就上學去了,喏,就那邊的那所中學,大概要十二點二十左右才回來。”
女子:“那,那小芹的父母呢?他們也都不在嗎?”
婆婆不由得又看了女子一眼,剛才還說打聽了好久才找到這里,竟然不知道小芹母親癱瘓在床嗎?
便有些不耐煩地道:“她母親癱在床上又不能動又不能說,她父親要晚上天黑了才回來,你再敲門都沒用的。”
女子顯得很是失望,下意識抬起手腕看著精美的女士腕表,更加焦急了:“……那,那我就在這里等小芹回來吧…”
老婆婆不再理會,拄著樹枝離開了。
曲琬在原地無助地張望片刻,沒有人注意到她的楚楚可憐,又來到門前拍打,帶著哭腔喊道:“阿姨,我知道你在里面,我知道你能聽到我說話,我,我這次是來跟你道歉,求求你原諒我吧……”
芩谷看了一會便順著原路返回屋里,此時玉秀因為激動還有憤怒,全身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口眼歪斜,眼淚不由自主從眼角滑落,浸濕枕頭。
就芩谷這幾個月所了解到的信息:兩年前小芹的姐姐小雨自殺,而后玉秀突然摔傷,一家人便弄成這個局面。
但是他們始終對兩年多前發生的事情諱莫如深,小雨為什么自殺,玉秀正值壯年怎么會隨隨便便就摔癱瘓了?
就連小芹有時候抱著芩谷說心里話也沒說明白過。只是說希望母親能盡快好起來,希望自己快快長大,以后要當一個超人什么的……
現在看來,小雨的自殺大有蹊蹺,玉秀出事也與此有關。
而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曲琬便是其中的關鍵人物!
這家人落魄至今兩年多,這個自稱是小雨朋友的女子卻一次都沒來過。
這次來的目的……就算是對方沒說,芩谷也能猜出,肯定是因為背后那團陰氣!
只可惜,那團陰氣很弱,如一團飄渺的霧,也根本看不出什么樣子,無法與小芹藏在枕頭下的那張姐妹合照上的人對比。
芩谷在心中下意識地稍稍松了一口氣,或許這才是這個劇情世界的切入點吧。
不過身為一只貓,現在就算是她有什么想法也無法去做,只能靜觀其變。
芩谷看著玉秀的樣子,心里也跟著有些難過,喵喵兩聲算作安慰,又用嘴巴咬了幾張紙過來幫對方擦眼淚。
玉秀感覺到無比的安慰,看著芩谷想說什么,在她努力之下,竟然真的說出幾個字:“……她,壞,壞……是她,害,害死了……小,雨……”
對此她早已猜到一些,現在聽到玉秀親口說出來,芩谷很是驚喜,對方終于能說話了,這是她幾個月用能量幫對方改善的結果。
一旦真正開了口,玉秀就開始說個不停,但因為情緒太激動以及舌頭和聲帶都沒有準備好,越說越混亂,只剩下嗚嗚聲。
芩谷知道對方憋了幾年,現在又把她當作可以信奈和傾訴對象,情難自已。
芩谷用腦袋蹭了蹭對方,輕輕喵了幾聲以作安慰。
門外曲琬已經離開,不過在十二點過時,門外傳來爭執的聲音。
“……我真是你姐姐的朋友,讓我進去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們。”
小芹和不耐煩地回道:“我都說了我不認識你,我也沒有姐姐,快走吧,不然我就叫人了。”
“你就是小雨的妹妹小芹吧,我以前經常聽到她提起你,說你很聰明乖巧…”
“夠了,不要說了。你不走是吧,來人啊,這里有個瘋女人——”
這一嗓子讓隔壁幾戶都開了門,紛紛探出腦袋望這這邊。
曲琬顯得很窘迫,連連朝那些人點頭彎腰致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我真是小雨的朋友,剛才有點誤會,對不起啊對不起啊。”
鄰家阿婆見這個年輕女子還沒走,便說道:“你怎么還沒走啊,既然人家并不認識你你就別來搗亂了啊,真是的……”
“不,不,我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我”
曲琬連忙辯解,分神中,小芹已經打開門進屋,反手就把門關上,落鎖。
砰砰砰——
“小芹你開開門啊,我真的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曲琬在外面一邊拍門一邊急的跺腳,帶著哭腔懇求著。
小芹揩了下眼淚然后連忙準備做飯,一邊詢問母親今天怎么樣,看著蜷在母親枕頭旁邊的貍花貓,又問“酥酥,今天乖不乖啊?看我今天給你帶了什么?奶酪卷……”
飯是早上離開時就定時悶著的,小芹飛快將菜切好放進鍋中翻炒,一邊跟母親和芩谷搭話。
門外曲琬還在固執地拍打著門,哭著懇求讓她進來,她一定要當面跟阿姨說點事情。
小芹強壓心中怒火,其實關于姐姐的事情,雖然當年知道的不多,但是就憑姐姐經常說她有個好朋友如何如何好,然而在姐姐出事后她去對方詢問姐姐情況,對方完全不在乎地將她趕走,這兩年多也從未來過一次,所以她覺得對方根本就不配姐姐的朋友。
現在突然找上門來,一開口就裝出楚楚可憐所有人都欠了她的樣子,讓她本能覺得心煩。
不過她最擔心的是對方這不依不饒會吵到母親休息,所以故意說這話吸引母親注意力。
然而當她端來飯菜準備喂母親時,母親突然說道:“讓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