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鳴沒有在學校門口接到小少爺,感覺整個人頓時不好了。
實際上他只稍微晚到了兩分鐘而已,算不上遲。
因為加油,拿手機稍微耽擱了點時間,路上堵車也耽擱了一小會…這都很正常。
沒想到在經過一條街口的時候,一輛電瓶車突然從旁邊沖了過來,雖然他及時停下車,但是對方仍舊摔倒了,然后硬要讓他賠償。
賠就賠吧,沒有什么比去接小少爺更加重要的了。
哪知道對方竟是個無賴,先說兩百,見他干脆地拿錢,然后又說五百,一千,最后要價一萬……
他知道自己終于遇上傳說中碰瓷的了,實際上遇上真正的豪車,稍微有點眼力價的都不會去碰,非富即貴啊。
可是他這次偏偏遇上這么一個不長眼的,原本想等著先把人接了再來理這事,奈何他身上沒有帶那么多現金。
最后只能打了交警電話才把事情平息下去,所以等他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就稍微晚了一點。
他心急如焚,立馬給學校老師打電話,然后又跟老爺匯報……
……此刻周鳴正在給大少爺喬安杰打電話,畢竟小少爺不見了這么大的事情,發動全家的力量去解決。
可是他打了幾次都顯示為接通,也就是說要么對方手機關機,要么就是在沒有信號的地方。
這種情況以前幾乎沒發生過,于是他就更加著急了:現在小少爺不見了,難道說大少爺也出事了?
于是一邊讓人一直給那個號碼撥打電話,直到打通為止,一邊開始緊急聯系所有能夠聯系到的人尋找線索。
——芩谷此時正在山林中飛奔,對外面發生的一切全然不知……也不對,實際上她早已經猜到會這樣,所以她才會第一時間把手機關機,先把這里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畢竟就算是她現在接了電話除了耽擱時間之外,對這里的局勢一點幫助都沒有,甚至反而耽誤了她的營救計劃。
且說從面包車下來的三人將喬成瑞綁在椅子上后,就坐到一旁的桌子上吃吃喝喝,待吃飽喝足后,那個一直陰沉著臉的刀疤臉終于從座位上站起來,順手拿起那張破舊沙發上的刀片就朝喬成瑞走去。
另外兩人也連忙站起來,一左一右跟在老大身邊。
那個紋身胖子見老大的樣子,看來是要動手了,于是說道:“老大,要是等會給他家人寄紀念品的時候,上面留下什么印記就不好了,要不……”先取下來,然后再動手。
刀疤臉低沉地嗯了一聲,另一個人想著即將的血腥,身體仍舊忍不住瑟縮一下,不過事已至此,已經沒有他的退路了。
他有些艱難地咽了下口水,問道:“…可,可是不是要等兩天才,才給他們寄紀念品嗎?要是到時候…壞掉了怎么辦?”
紋身胖子道:“你以為之前讓你帶一個保溫箱是干什么用的?”
干瘦男子才記起來,之前出發的時候,老大讓他帶一個保溫箱,里面裝上冰塊,他當時還以為老大是想和冰鎮啤酒呢,卻又沒聽老大要喝酒……沒想到竟然是做這個用的。
喬成瑞看著三人帶著強大的殺氣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盡管他們并沒有明說要對他怎樣怎樣,但是從這些人的只言片語中,他不難看出,他們根本就沒打算讓他活著。而且為了向父親索要贖金,看樣子是先要從自己身上取下什么東西,再用保溫箱裝起來,過后再寄給父親……
一種說不出來的絕望讓他整個人都歇斯底里,他拼命地掙扎著,盡管手臂身上的繩子已經深深勒進肉里,他也渾然不覺,他心中只剩下恐懼。
沒想到死亡來的如此突然,他只是憑著身體的本能想要逃離這幾個人……
那個刀疤臉走到喬成瑞面前,微微弓下腰,陰冷的視線盯著喬成瑞早已經淚眼模糊的眼睛,冷冷地道:“你們有句話不是叫做父債子償嗎?你要怨的話就怨你是喬仁華的兒子,你不該生在他家。”
喬成瑞從喉嚨里嗚嗚地叫著,瘋狂地搖著頭,“不,不……”
可是那刀疤臉根本不為所動,說完話,便直接抓著他的一只耳朵,然后…
紋身胖子對干瘦男人說道:“還不快去把保溫箱拿來。”
瘦子這才從剛才老大血腥的手段中回過神,哦哦兩聲,忙不迭地跑出屋子。
其實之前他并沒有全程參與過,也就是最后幫著打掃一下地方,處理一下而已。
沒想到這次親眼看到老大……
除了房門,那種血腥和窒息的氛圍陡然一松,他使勁兒吸了兩口空氣。
身后凄厲的慘叫聲傳來,他一個激靈回過神,連忙朝停著的面包車跑去。
刀疤臉嫌惡地看了眼滿手血污和一只被血模糊的耳朵,隨手丟到旁邊的地上。
就在他準備再砍下一點什么當紀念品的時候,喬成瑞現在完全處在掙命的程度上,不顧一切地掙扎著,就算是胖子全力都無法壓制住,以至于刀疤臉在對方身上留下很多傷口,也沒能完成。
他們喊著“瘦猴”,讓他來幫把手……卻始終沒有人來前來幫忙,他們才發現,好像瘦猴去拿保溫桶,已經出去好一會兒了。
車子就停在外面的空地上,不過十多米的距離,十個來回的時間都夠了。
胖子立馬變得警覺起來,又朝門口方向喊了兩聲,仍舊沒有回應。
那刀疤臉神情一凌,眼中兇光閃過,刀鋒竟是直接朝著喬成瑞的脖子上抹去……
那一刻喬成瑞感覺自己沒有任何的想法,懵了。
死亡,原來死亡前所有思緒都來不及啊。
就在這時,一個石子準確地擊打在刀疤臉的手腕穴位上。
他只覺得手頓時一麻,手上的刀“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他也是不含糊,另一手一把抓向喬成瑞,扣住其脖子。
視線凌厲地四下掃了一圈,喝道:“閣下究竟是誰?為何要壞我的好事?為何要藏頭露尾?何不現身一見,有什么事大家坐下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