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看到了那個平民小少年正站在距離大概十米的地方，很不安地戳著手，一副想過來又不敢過來的模樣。
心口被戳了一下。
莫名地，就想起了自己那個靦腆的弟弟小草。
對于這種少年，總是一看到，就能激起保護欲。可能是從小到大，明里暗里護了小草無數次的原因吧。保護被欺負的弟弟，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你，過來。”
云傾城對著衣衫襤褸的少年揮了揮手。
少年猛然抬起頭，眸子里浮現出難以掩飾的驚喜，他沒有再猶豫，蹭蹭蹭地跑了過去。
云傾城仔細地打量著少年。
太瘦了。
只剩下皮包骨頭，顴骨很高，臉頰甚至凹陷了下去。嘴唇也是干裂的，皮膚蠟黃，明顯是長期缺少營養的原因。
“吃瓜子。”
云傾城從乾坤袋子里，磨出了一袋瓜子，遞了過去。
她身邊，很少帶吃的東西。
這一袋子瓜子，核桃味的，還是上次阿青去蔬菜店，帶回來的零嘴兒。顆粒飽滿，很香，分了一紙袋子給自己。
噬接過。
他的表情先是有些木然，緊接著是激動。
他直接扯開了紙袋，抓住一小把瓜子，像是餓死鬼投胎一樣，直接都塞到了嘴巴里，“咯吱咯吱”得咀嚼著，又大口吞咽了下去。
云傾城：“？？？”
什么情況。
這是在吃瓜子兒么？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吃瓜子兒的，都不吐皮兒的么，不覺得扎嗓子么？
“瓜子不是這樣吃的。”
她伸出一只手，按在了他又伸進去抓瓜子的右手腕上。
噬的右手仿佛被燙了一下，僵硬在當場，不敢動了。他抬起頭，盯著她，因為太瘦了，眼睛本來就不小，眼窩深陷，這么一對比，就顯得眼珠子更是大的可怕：“餓。”
他干裂的嘴唇微動，好半天，才吐出這么一個字。
聲音很清。
帶著一點點委屈。
不是給他吃的么，怎么又要拿回去么？
若是尋常人，他早就一拳給人打翻了，可不知道為什么，對面這個女人，他就是能夠克制著不動粗，還莫名地想聽她的話。
“瓜子要吐皮的。”云傾城無奈。
“沒，沒關系。”少年說話，有點兒磕巴，“皮也好吃，核桃味兒。”
云傾城 核桃味兒，也不能咽下去啊。
“要吃。”
見她好像很不贊同的樣子，少年故意加重了語氣，表明自己堅持的態度。
云傾城：“……”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少年用另一只左手，也抓了一大把瓜子，丟到了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不一會兒，一大袋子一斤瓜子，就這么被少年全部都干掉了。
吃完之后。
少年對著云傾城漏齒一笑。
兩排鯊魚狀的鋸齒。
云傾城：“！！！”
這小牙長的，怎么跟她家小白這么像呢？
“哇！怪物！”
“好丑！”
“那孩子是個野獸吧，只有野獸才會長那樣的牙！”
周圍的人，紛紛發出驚叫。
有幾個年輕女子，更是捂住了嘴巴，后退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