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來？看出來什么？”
只有嵐王還懵逼著。
女人的宮斗世界，男人永遠不懂。
直到此刻，他還真的以為，母妃之所以毒發，乃是秦欣那個奸女人所為。
云傾城有些無奈，斜昵了他一眼→_→
“沒什么。”
“怎么會沒什么呢，皇嫂你倒是說啊。”墨·直男·嵐，又是懵，又是焦急。
“瓊妃娘娘的毒，是她自己下的。”云傾城一聲輕嘆，“娘娘此計一舉多得，既除掉了秦欣，又狠狠震懾了皇后，最重要的是，還給了嵐王殿下你一個正大光明脫離太子陣營的理由。”
墨嵐傻了。
他受到了很大的沖擊！
眼神中劃過巨大的痛苦之色，他極為愧疚地看著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的瓊妃，“母妃，孩兒……孩兒真是太沒用了。”
沒能保護好您就罷了，甚至還要您付出這種犧牲，來幫孩兒鋪平道路。
我真是個沒用的人。
嵐王已經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厭惡情緒當中了，難以自拔。
“阿嵐——”
瓊妃用一種十分慈愛的眼神，看著他，唇角勾著溫柔的淺笑，“你過來，坐到母妃身邊來。”
嵐王非常乖巧地坐過去了。
云傾城正在給瓊妃施針，一邊施針，一邊使用拔毒咒拔毒。
嵐王就算坐過去了，也不能亂動，非常老實地任由瓊妃，握住了自己的手。母妃的手并不細膩，是做過粗活兒的手，因為出身不高，跟那種嬌生慣養的貴族嫡女完全不同。可就是這樣一只手，讓嵐王無比感動。
“娘——”嵐王的聲音有點哽，他微微低著頭，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
就差當場掉眼淚了。
他在忍耐。
不想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哭出來。
這是他最后的自尊心了。
“沒事的，阿嵐。”瓊妃微微握了握嵐王的手，柔聲安撫著，“娘沒事，這不是有墨王妃在么，娘知道分寸，這么點兒尋瑤草的劑量，根本不會致死。娘知道，你會把她給帶過來，娘有把握這一局能贏。”
嵐王越發鼻酸了：“孩兒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還不如傾城呢。
母妃勇敢，獨孤一擲，豁出去自己的命，對秦欣和皇后狠狠反擊；傾城強大，醫術高明，生死人肉白骨，一次次從死神手里搶下母妃的命。
這一局，是勝了。
秦欣廢了。
皇后慌了，被打擊了。
母妃和傾城都功不可沒，唯獨自己，至始至終，就像個局外人一樣，只負責享受勝利的成果就行了。
嵐王忽然開始討厭起，這樣沒用的自己。
“不，阿嵐，你不能這么想。”瓊妃的聲音，越發溫柔起來，“這只是反擊的第一步，為娘的也只能幫你到這里了。后面的路，會更艱難，還需要你獨自去走。皇后、太子勢大，盤根錯節，根本不好對付，得慢慢來。”
“孩兒定不會讓娘失望！”嵐王許下誓言。
一個一個“娘”，而不是略顯疏離的“母妃”。
就在這娘倆聊天的時候，云傾城已經施展完畢了拔毒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