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先生當時就愣住了：“你說什么？”
他還以為自己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聽錯了呢。
怎么會有人不愿意做他的徒弟？
這女娃娃，究竟是怎么想的。
云傾城定定地看著對方，很認真地重復了一遍：“先生，很抱歉，我不能做您的徒弟。”
隨意先生腦子里嗡嗡的，嘴唇半張著，又合上，好半天，都不知道該怎么組織語言——眼下這種情況，完全出了他的預料。
大約半分鐘之后。
“為什么？”隨意先生的聲音里，滿是不甘心和不可置信。
“我已經有一位師父了。”云傾城也不隱瞞。
提起美人師父，她的唇角，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揚，眼睛里似有璀璨的星河閃過。
那種神采飛揚，那種仰慕的心情，是怎么也掩飾不住的。
隨意先生的一顆心，在此刻，徹底沉到了谷底，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聲音里滿是惋惜：“是么，那老夫是來晚了。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師，這么有幸，能收到你這樣天資聰穎的徒弟。”
云傾城淺笑道：“我師父他，是個很厲害很厲害的人，像神仙一樣無所不能。我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師父給予的。”
這么說，并不為過。
她的修為，她的咒印之術，甚至是一些做人的道理，都是師父教的。
師父更像是她人生道路上的一盞燈塔。
她對師父的崇拜，是要遠遠多于仰慕的。男女之情，要排在師徒之情后面。
隨意先生聽聞此，心灰意冷了：“好吧，看來，你我是無師徒緣分了。真是羨慕你師父啊。”
很少有徒弟，能對師父崇拜仰慕至此的。
“不過，盡管沒有師徒緣分，但是，老夫還是希望能跟墨王妃你交個朋友。”
“老先生真是折煞我了，您是前輩高人，而傾城不過是個名不經傳的后生晚輩。”云傾城有些受寵若驚。
隨意先生擺了擺手，道：“交朋友和年齡無關，和資歷也無關，若是投的來，這些外在條件都是可以忽略的。自古以來，忘年交，也不是沒有。”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云傾城若是再拒絕，就有些不識抬舉了。
她是個聰明人。
“承蒙先生抬愛，既如此，那傾城就交了先生這個朋友。”
“哈哈哈——”
隨意先生不愧是個隨意爽朗的人，很是看得開，“傾城小友，等大賽結束之后，就來我們咒印師協會看看吧，相信你一定會喜歡的。那里，有很多同行，可以交流切磋咒術。”
云傾城眼前一亮：“好啊。”
她很期待。
咒印師協會，那是咒印師交流最大的一個平臺，有機會參與，當然要去。
總是一個人閉門造車，可不是個事兒，拓寬視野，也很重要。
美人師父教她的，大多是古咒印術，積羽國現在的咒印師們常用的咒術是什么，她并不知曉。這一點，是短板，需要補缺補差。
“傾城小友可是要進入古祭壇？”隨意先生問了一句。
“對。”
云傾城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