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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一章、陰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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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明莊回來后,幾位老人家不出意外地迷上了麻將,顏彥很快命人做上了幾副給各家送去。

  而陸老太太有了這麻將,每天午休后都會和身邊的下人們玩幾圈,顏彥有時陪著,有時在一旁處理別的事務,因為春耕開始了。

  今年的春耕任務比往年重,因為去年底皇上又新送了她一大片荒山,這片荒山她去看過,和明莊那邊的大不一樣,這邊山上有不少原始的樹木,比如松樹、杉樹、野生核桃、野生栗子樹等,顏彥和幾位管事的商量后,決定保留山上的原始樹木,把那些灌木、小雜樹什么的清理干凈,隨后撒上草籽,依舊搞養殖業,山腳下的荒地則可以種上山薯或棉花,這兩種東西不需要太多的雨水。

  雖說這份荒山改造計劃書顏彥在正月里就完成了,可每天的進程依舊會有點意外情況發生,因而每天來找她回話的人也不少,更別說,明莊這邊也還有一大堆事務呢。

  饒是如此,陸老太太也不肯放她走,顏彥只得把一些急需處理的事情帶到了陸府來。

  顏彧是三月底回來的,先回的顏家,隨后被顏彰、顏彬哥倆送到陸家,這幾個人剛進門,太后的懿旨也到了,說是顏彧親歷前線和丈夫一同抗敵,精神可嘉,勇氣可嘉,今因懷孕不得不回家養胎,特囑陸家好生看待,隨著圣旨到的還有一堆補品和一個女醫,這個女醫將會陪著顏彧一直到顏彧生產結束。

  這個恩典可不小,要知道之前顏彥雖也有女醫,可那也是掐著日子去給顏彥做檢查,并沒有留在明園住。

  當然了,顏彥也明白,這個恩典不單單是沖顏家,也有安撫陸家的成分,畢竟這個節骨眼上,皇上是萬萬不希望陸家再出點別的什么狀況。

  顏彥本人并沒有見到顏彧,得知顏彧回京的消息,她第一時間跟老太太告辭了,老太太雖有心留她,可也知道她和顏彧兩人是不可能相容的,從陸家的大局考慮,她只能可著顏彧這一頭。

  不過陸老太太這次倒沒有食言,果真命春眠把她裝玉佩玉玨的小匣子送給顏彥,顏彥本不想要,可老太太再三說了,就當她給他們夫妻的補償,顏彥只得收下了這份厚禮。

  回到家里,顏彥第一件事是去莊子里巡查,明莊還好,基礎設施基本完善,該開發的也基本開發完畢,人員安排也到位,算是一個比較成熟的莊子。

  可松園那邊就不一樣了,剛開始做,需要操心的地方很多,顏彥看過之后會用炭筆記下來,回頭再和管事們商議。

  這天,可巧是端午前夕,陸衿不用進宮陪讀,顏彥打算帶著孩子們去明莊親近親近大自然,于是,一早她就帶著兩個孩子以及一眾人馬出門了。

  進了明莊,先是陪孩子們在山上追趕了一會牛羊,隨后便領著孩子們去了瀑布下面的水潭,水潭里有各種小魚出沒,偶爾還能看見有烏龜爬出來,小孩子們都愿意玩水,顏彥見沒有外人,自己也脫了鞋子陪著兩個孩子在水邊嬉戲。

  正玩得起勁時,上面突然傳來一陣琴聲,起初顏彥還沒有在意,因為她聽管事的說過常有人抱琴過來在這邊游玩,上次三月三顏彥來的時候也見到了。

  可聽著聽著,顏彥覺得不對勁了,這曲子她似乎在哪里聽過,凝神細聽了好一會,她總算想起來了,這首曲子是周祿舊年送給她的曲譜《梅花三弄》,彼時周祿還問她能不能幫忙把詞填上。

  這就怪了,周祿不是說那首曲子是他自己改編的么,怎么會有人在這個地方彈,而且這么巧就剛好她在。

  一念至此,顏彥打了個冷戰,細心的青玉先發現了顏彥的不對勁,忙過來扶住了她,顏彥搖搖頭,“沒什么,突然聽到一陣琴聲,有點好奇是什么人在彈。”

  “說到這琴聲,主子,我方才也覺得不對勁,可就是沒想起來哪不對,這會主子一說,我明白了,這地方的瀑布聲這么響,我們說話都會受到點影響,可那琴聲是從上面傳來,為何沒受到一點影響?”青玉斟酌著說道。

  這話提醒了顏彥,她想起了上一世從電影里看過的片段,兩個武功高強的人比拼內力,用的就是琴聲,內力足的那個能蓋過另一個,而內力不足的最后是弦斷不說還得吐血受傷。

  “該不是這人是一個武學高手?”顏彥問了出來,身子再次哆嗦了一下。

  她就不明白了,這個周祿到底想干什么,為何這么陰魂不散地出現在她周圍?

  看著水中兩個嬉戲的孩子,顏彥陡生了一種勇氣,一面命青玉帶著陸衿陸初兩個先回家,估摸著兩個孩子差不多該出園子了,而那上面的琴聲也是第三遍了,顏彥示意大河去查看一下,她自己則干脆坐在了水潭邊的亭子里,命青釉燒上一壺開水,她親自沖泡了一壺茶,一邊喝著一邊等著大河把那個人帶到自己面前。

  大河半個多時辰后回來的,和他同來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一身漢人書生打扮,頭戴綸巾,長相很普通,氣質卻很清雅,見到顏彥,對方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很正式地向顏彥行了個長揖禮,“在下見過百惠郡主。”

  顏彥見對方沒有提自己的名姓,略一思索,也沒有追問,而是問道:“適才聽聞公子的琴曲有幾分耳熟,似是故人,敢問這位公子,可是有什么話要轉述?”

  “轉述?郡主果然是聰明,這么快就猜到了在下的身份,沒錯,在下的確是受人所托,在此等候郡主多日,他托我向郡主轉述一句話,當前的局該當何解?”

  “當前的局該當何解?”這話把顏彥問住了,不由自主地重復了一遍這幾個字。

  對方也太高看她了吧?這么大的問題她能做主?她既做不了李琮的主,更做不了遼國的主,怎么解問她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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