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和蕭元讀取了榮君浩的記憶,對這個人更加的看不起。
榮君浩此人實在是太渣了。
他憑什么怨恨寧若熙。
說實在話,安寧都沒有恨過寧若熙。
這姑娘心思純凈,向來與人為善,她那個時候是真心照顧榮君浩的,在榮君浩醒來和她表白后,她嚇壞了,她沒想過和榮君浩發生什么,知道了榮君浩的心意,她嚇的趕緊跑了。
之后人家過的很好,找了工作,又有愛她的男朋友,本來應該幸福一生的。
可榮君浩就因為他的自私,因為他那點可笑的占有欲就把人家的男友給殺了,更毀了寧若熙的一生。
而他還把一切的錯誤都歸結到寧若熙身上,認為是寧若熙勾引了他。
屁的勾引,在他醒來之后,寧若熙可沒有做過一點出格的行為。
如果說榮君浩背叛安寧,之后對寧若熙是真愛的話,安寧只會說這個人渣,但還算有點擔當,可是,他殺人放火,毀了一個又一個人的生活,這就不是渣所能形容的了。
反正安寧和蕭元用榮君浩的神魂做養料一點都不虧心,用的相當的自在。
他們倆在這個位面生活了幾十年,之后去往下一個位面。
安寧和蕭元到達了另一個安寧曾經做為炮灰生活過的位面,不過,他們被攔在小世界之外。
小世界的天道看著這兩個大佬到來開始瑟瑟發抖。
他哀求兩個人要收斂一些,千萬別毀了這個世界。
安寧和蕭元無奈,另外也是真的不想因為他們而讓小世界崩潰,所以,就只能封印自己的能力再進入小世界。
安寧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感覺一陣頭暈。
她趕緊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兒感覺好一點了,她才慢慢的坐起來。
這一坐起來,安寧就開始打量四周的環境。
這是一間并不是很大但收拾的很整齊的臥室。
從臥室來看,這家的條件應該不怎么樣。
首先是房梁,還是那種木質的房梁,四周的墻并不是雪白的,而是隱隱發黑發黃,她躺著的床在靠窗的位置,安寧打量著應該是南邊,北邊靠墻放著一個三門的立柜,其中一扇門上鑲著一人高的穿衣鏡,立柜邊上放了一個寫字臺,還有一把椅子,西墻邊上放了一個木架子,上邊放了一些書和雜七雜八的東西。
就是這些東西,幾乎把不大的屋子擠滿了。
而門就在屋子的東邊,因此,東墻那邊倒是沒放啥。
再仔細看,挨著床的墻上釘了花布做的床圍子,窗臺擦拭的很干凈,窗臺上放了一個玻璃罐頭瓶,里邊放了水,還插了一把開的正好的野花。
安寧打量完了,揉了揉眉心,一時間想不起這是什么時間了。
然后,她就聽到了外邊的吵鬧聲。
“大蓮子,你們裴家要不要臉啊,哪有你們這樣的,你閨女已經出嫁了,嫁到我們家了,你就別管那么寬了。”
“怎么了,怎么了,我生的閨女我就不能管了,我要不管,在你們家不定被欺負成什么樣呢。”
“沒天理了啊,就沒見過你們家這樣的,你閨女在我們家橫行霸道的,把我兒子欺負成啥樣了,對我們老兩口那也是罵罵咧咧的,你不說管教,反倒還說我們欺負你閨女,真是昧了良心啊。”
“你哭啥子啊,有話說話,跑我們家鬧騰算怎么回子事啊。”
安寧聽了這些對話,想了半天,恍惚想到了什么。
她知道這是什么時間了。
也知道了這個小世界的劇情。
實在是她穿的太多了,好些事情都記的不是很真切了。
在這個世界中,她是裴安寧,她倒是不錯,沒什么大毛病,可惜的是,碰到了一家豬隊友,一家子沒一個正常的,盡給拖后腿。
他們老裴家和對面的老楊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對面老楊家的楊老寶和她一天出生,老楊家的人個個省心,楊寶珠過的是團寵的日子,從小就是要啥有啥,長大了又嫁了個好人家。
而裴安寧就是楊寶珠的對照組。
人們一說起來就會說這人啊出身還是很重要的,看看裴安寧,長的俊,學習又好,干活啥的也能成,可偏偏沒生在一個好人家,好人沒好命啊。
再看楊寶珠,長的不如裴安寧,學習不如裴安寧,從小到大一點活都沒干過,可人家家里好啊,這楊寶珠命好,就是個有福的。
裴安寧和楊寶珠一比,那就被比到了塵埃中。
楊寶珠步步青云,成為了讓人仰視的存在,而裴安寧被家人拖累,最后受不了那些各種各樣戳脊梁骨的話,再加上談了好幾年的男朋友也因為她家里那些極品和她分手,她一時想不開就跳河死了。
裴安寧死后,人們也只是嘆了幾聲氣,說這姑娘可惜了,之后還是該怎么樣就怎么樣。
楊寶珠倒是回來了一趟,她回來指著裴家人的鼻子罵了一頓,說裴安寧都是裴家人給害死的之類的,然后自覺給裴安寧出了氣,回到婆家,照樣過的幸福快樂。
可以說,裴安寧一輩子都是楊寶珠的對照組,也就是個工具人,使命完成,早早鞠躬下臺。
安寧想到了這一世的劇情,忍不住苦笑。
說實在話,她還從來沒有見過裴家這么極品的家人呢,而且,這些極品的家人她甩不開,扔不掉,就是負重前行,也要背負著。
安寧才回憶起了劇情,就聽到門外又有人吵了起來。
安寧分辯出了,這是她大姐安嫻和二姐安靜在爭吵。
“安靜,趕緊帶著你老婆婆回家去,少在家里鬧騰,你是出了門的姑娘,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老呆在娘家算啥。”
“我就不走,這是我家,我憑啥不能回來?再說,你不出嫁人了么,你怎么能呆在娘家?”
“我和你能一樣嗎?我是招婿上門,這家里我就是一家之主,以后家業是要我繼承的。”
“呸,還一家之主呢,咱爹娘可都還壯實著呢,現在還輪不到你多事,我回來吃的是爹娘的,可不是你的。”
“安靜,你給我滾。”
“你滾我就滾。”
然后就是安寧的娘劉大蓮的聲音:“都別吵吵了,嚷啥啊嚷,都消停些吧。”
可是,不管她怎么說,那兩個該吵還是吵。
安靜的婆婆吳書花還坐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安寧可以想見,現在裴家門口一定圍了很多人,半個村子的人恐怕都跑過來看熱鬧了吧。
畢竟裴家成天唱大戲似的,十幾年如一日的給全村老少提供笑料,已經成為大家茶余飯后都要提起的笑話,供大家互相討論解悶的最不成體統的極品之家了。
安寧想想這些又是一陣頭疼。
碰到這樣的家人,比讓她和修真界的大魔頭大戰三百回合都要命啊。
可是,她這會兒不得不起身,她要不動彈,這場動亂一時半會兒根本消停不下來。
安寧揉了揉額角,下床穿鞋,把散亂的頭發胡亂的扎起來,就推門出去。
她快步走到屋檐下,一眼看過去,就看到滿院子亂糟糟的。
裴安嫻和裴安靜正在互相撕扯,劉大蓮正在拉架,吳書花坐在地上嚎哭。
安寧心頭火騰的一下就起來了。
她想也不想,抄起掃帚疙瘩拿在手里幾步跑過去,朝著裴安嫻和裴安靜劈頭蓋臉的就打。
“一個個閑的,不想在家里呆了都給我滾出去,鬧什么鬧,吃飽了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