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在軍營里做了思想動員。
他把越川府進行了妖魔化。
他告訴兵勇們,越川府的官員是怎么欺壓百姓,怎么官商勾結,從而使得百姓的日子都沒法過了,而他們南夷府是正義的一方,因為發現越川府的百姓日子艱難,就想著幫幫那些百姓,便運了鹽想到越川低價賣給那些快要活不下去的百姓,但是,越川府的官員富商卻怕掙的錢少,就把他們的鹽給劫了。
蕭元說到這里,大聲道:“那些人簡直禽獸不如,為了私利,置百姓于水火之中,更是枉費了我們一片好心,我們南夷府的人從來都是行得正坐得端,急人所急,憂人所憂,但是,他們卻認為我們軟弱可欺,這回欺壓到我們頭上來了,現在,你們告訴我,你們答應不答應?”
將士們已經被蕭元說的勾起一腔熱血,同時滿心的悲憤,幾乎想立刻把越川府的那些官商都撕碎了。
他們嘶聲高喊:“不答應,不答應……”
蕭元抬了抬手,立刻,這些聲音就消失無蹤:“很好,大家都是有血性的漢子,現在,越川府知道我們南夷有鹽,恐怕要打我們的主意,如果我們不主動出擊,恐怕會被人壓著打,我們的親人都在南夷,父母妻兒俱在這里,我們要庇護他們過好日子,我們自己如何且先不管,但是我們的孩子以后卻不能再受欺壓,我們要過人過的日子,而不是讓他們也跟我們以前一樣像狗一樣茍延殘喘,想要保護我們的親人,我們的妻兒,那我們就得拿起自己手中的武器去越川府,我們要搶回我們的鹽,我們要將越川府的百姓也納入我們的懷抱,要保護他們,要讓他們也過過人過的日子,你們說好不好。”
將士們簡直就是熱血蒸騰:“好,好,三爺劍鋒所指,義之所向。”
蕭元這才點點頭:“好,我手下的兵果然沒一個孬種,現在,傳我命令,先鋒隊出發。”
這先鋒隊其實就是宣傳隊,蕭元這次要先在越川府打輿論戰,然后再發兵攻城。
先鋒隊的那些人都是各色的打扮,有看著像流民的,有小商人打扮的,有看著像老實的農人的,還有的像是讀書人的,反正,怎么瞧都不像是當兵的。
這些人都是蕭元挑出來交給蕭茵專門培訓過的。
至于怎么培訓?
現代的水軍知不知道,狗仔知不知道,自然是教了他們好些怎么當狗仔怎么當水軍的方法了。
然后,和水軍一樣的先鋒隊就從平陽借路去了越川,隨后,大軍才出發。
夷發兵借路去了越川之后,林蓮雙帶著人回來了。
這次能夠說取平陽府借路,林蓮雙居功甚偉,蕭元特意帶著人迎他們這一行人歸來,還在府里擺了酒給他們接風洗塵。
林蓮雙穿著男裝,看起來一點姑娘家的樣子都沒有,說話行動現在都如男兒一般。
她喝酒的時候也和蕭元那些文武官員坐在一處喝。
安寧知道,林蓮雙通過去平陽這件事情,已經讓和她同行的那些人接納了她,同時,也讓南夷府這邊的文武官員把她當同僚對待了。
知道了這個,安寧就不能再讓林蓮雙再在后院呆著了。
在那些人喝酒的時候,安寧就找了一套二進宅子的房契出來,同時,又尋了一些忠心的下人先去把那個宅子打掃出來,又讓蕭薈和蕭芙帶著東西過去布置。
在林蓮雙和文武官員喝酒敘舊之后,她就來找安寧。
安寧笑著遞過一碗醒酒湯:“趕緊喝,這滿身的酒味,你也是的,和那些大老爺們拼什么酒,倒弄的自己難受。”
林蓮雙笑了笑,接過醒酒湯一口喝了。
安寧又遞給她一杯清水讓她漱口:“一會兒你先歇著,趕明我讓茵兒陪你去給你布置的宅子里瞧瞧。”
“宅子?”
林蓮雙撐著額頭,眼里帶笑看著安寧。
安寧手里作著活,嘴上道:“你往后和那些爺們一樣,也是場面上的人了,總不能老住在我家后宅吧,這樣出來進去的有些不便,再者,你看這南夷的文武官員,哪一個沒有自己的宅院,你也該置辦著了,只是你往后怕也沒有時間,我便早早的給你置辦下了,這不,讓薈兒和芙兒去給你收拾去了,且等著明兒就能弄好,你過去看看有什么好不好的,我讓人再改就是了。”
林蓮雙心中一暖,伸手就要抱安寧。
安寧拍開她的手:“得,喝醉了耐酒瘋呢,好好坐著,我與你說幾句話。”
林蓮雙特別乖巧的坐好。
安寧看她眼帶水意,兩頰微紅,就知道她還有些醉意:“你孤身一人在南夷,身邊無親無故的倒是叫人憂心,你在我家里住著,我也能看顧一二,閑暇時咱們也能說說話,可你志向高遠,便如天空自由翱翔的雄鷹一般,在后宅只會拘著你,消磨你的志向……你這次去平陽,我日常也替你提著一顆心,生怕你有什么好歹的,如今看你平安歸來,我也放了心,只以后你一個人住著,難免就有什么難處,有了難事,萬不能自己一個人扛著,有為難的,就與我說 ,我與你排譴排譴也好過你悶在心中。”
“嗯。”林蓮雙悶悶的答應了。
安寧就笑了笑:“我知道你好強,可這人啊,總沒有萬能的,一輩子也不可能一直平平順順的,誰還沒有個災啊難的,誰沒有個解決不了的事情,這個時候,就得找人拉一把的,林姑娘,你若信得過我,我愿意在你危難之時,做那個能拉你一把的人,若是信不過,前邊那些話全當我沒說,你也沒聽見。”
安寧說完,笑著低頭做活。
林蓮雙眼睛卻有幾分濕意。
多久了,自從她做了望門寡之后,就再也沒有人和她說過這樣掏心掏肺的話了。
林蓮雙別過臉把淚忍回去,就湊近了安寧,往她身上靠:“姐姐,我能叫你一聲姐姐么?”
安寧伸手摟了她的肩膀拍了拍:“你叫我姐姐,我是很高興的,我娘去的早,也沒給我生個弟弟妹妹的,我繼母……不提也罷,我雖說有娘家人,可和沒有是一個樣的,我素常就想著,我但凡有一個和我親近的弟弟妹妹,我心里有話也有個說的地方,可惜了……如今我能得你這么一個機靈窩心的妹妹,我是真高興的。”
她說著話,眼睛也紅了起來,眼里隱有淚光閃爍。
安寧抹了一把淚,又笑了一聲:“看我,說的這是什么啊,你和那些爺們只顧著喝酒了,怕是沒吃飽吧,早,姐姐給你做好吃的,我今兒認了個妹子,高興著呢,必要做一桌好吃的。”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