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丫特別為難。
她知道就算她娘和弟弟有了新宅子,也絕對不會把舊宅子留給她的。
就算是她和魯貴要搬到舊宅子去住,她娘都不會允許,更何況要讓老二魯富一家去住呢。
哪里有婆家兄弟住嫂子娘家的道理。
就算是蕭大丫不是多精明的人也知道這事是不對的,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
“娘,我……這事肯定是不成的,我不能回去問。”
蕭大丫不是很干脆的拒絕了魯三保家的。
魯三保家的立刻臉上變了顏色:“要你有什么用,這也干不好,那也干不好的,讓你借個破爛房子都不成,你個廢物疙瘩。”
蕭大丫叫魯三保家的罵的臉上抹不開,可她也犯了倔,總歸是不會回娘家借房子的。
蕭元并不知道這個,他現在正在為成親的事情忙碌著。
新宅子那邊大部分已經裝修好了,平氏住的房間以及客房什么的也都布置好了,就差把安寧帶來的家具搬進新房布置一下就能搬了。
很快就到了送嫁妝的日子,蕭元這段時間倒也認識了不少人,也交了一些朋友,他這些朋友就過來幫忙。
紀家那邊早早的就把嫁妝準備好了。
不只是早先紀老爺和紀太太給安寧準備的嫁妝,還有就是蕭元送的彩禮也讓紀太太放到了嫁妝里邊。
因此,安寧的嫁妝那是真的很晃眼的。
不說平常人家,就是京中的勛貴人家,也沒有幾個能比得上她的。
幾乎是頭上抬嫁妝已經進了蕭家的門好久了,最后一抬嫁妝還沒有出門呢。
當一百多抬嫁妝擺到院子里的時候,來道賀或者幫忙的人都覺得眼睛都快給亮瞎了。
那一百多抬嫁妝可一點都不虛,都是實打實的,每一抬都裝的滿滿當當,放到院子里,被陽光一照,金閃閃亮晶晶,看的人心頭發熱,恨不得這些都是自己的。
平氏看著滿院子的嫁妝,那個得意勁就甭提了。
這些可都是自家的了,那么些金子銀子,還有好些個寶貝,自此之后就成了她家的了,往后就是她兒子的,孫子的,她兒子就算一輩子啥都不干都花用不完。
這一刻,平氏對安寧那簡直就是不能再滿意了。
就沖著這些東西,她往后也會對安寧好好的,要好上加好,就算安寧是個刁鉆的,她也要好好哄著。
在平氏心里,安寧哪里是兒媳婦啊,那就是金娃娃啊。
她心里,自己兒子是最重要的,比她一個孤老婆子重要多了,只要對兒子好的,甭管是啥為難的事情她都愿意去做。
蕭大丫這天也來幫忙了。
她看著弟弟家新買的宅子,看著布置好的客房,看著高床軟臥,心里不是不羨慕。
不過她是個老實人,就算是再羨慕,也不會開口問蕭元要什么。
蕭大丫老老實實的幫著干活,幫著跑進跑出的抬東西,和平氏搭手把新房布置好。
料子上乘的家具抬進新房中,還有各種料子以及首飾什么的都要放到庫房里,反正平氏看著寶貝的東西在亮妝之后都趕緊弄到庫房里,鑰匙平氏拿著,絕不會讓任何人有丁點機會摸得到。
布置好了新房,平氏才找著機會歇一下。
她拉著蕭大丫坐了一會兒就進了廚房。
廚房里倒是有不少食材,原來平氏買了打算今天做飯籌謝來幫忙的那些人的。
不過蕭元不想讓平氏勞累,在亮妝之后,就帶著他那些朋友去了酒樓吃飯。
蕭元走的時候還問平氏要不要讓酒樓的伙計送吃的來,平氏擺手說不要。
等蕭元走后,家里就剩下平氏和蕭大丫倆人的時候,平氏才開始做飯。
平氏這回是真舍得了,不但燉了肉,還炒了好幾個菜,蒸了一鍋大米飯,她給蕭大丫滿滿的盛了一大碗,還不住的勸蕭大丫多吃肉。
“你看你瘦的,趕緊多吃點,省的回到婆家你婆婆不給你飯吃。”
蕭大丫也餓壞了,再加上這飯是真香啊,白米飯燉大肉,她一年都不見得吃得上一回,這回摸著了,可不就狠著吃了。
若是平常蕭大丫這么吃平氏肯定會罵上兩句,那時候家里窮,好東西都要緊著蕭元的,她可舍不得讓閨女吃,可現在不一樣了,平氏不但沒罵蕭大丫,還不住的給她夾菜。
不管咋說吧,蕭大丫都是平氏的親閨女,以前家里窮顧不上她,讓她受了很多委屈,現在蕭元娶了個好媳婦,家里眼瞅著有了錢,她也不會再虧待蕭大丫了,雖說不至于拿著家里的錢去補貼魯家,可蕭大丫回娘家吃幾頓好飯還是行的。
蕭元這邊和一群朋友去酒樓吃飯。
他們這一伙人是真的不少,進了酒樓就是鬧哄哄的,蕭元趕緊讓伙計引著他們上樓上包廂去坐,上樓的時候,正好上邊一伙人往下走,蕭元和崔逸然就走了個頭碰。
蕭元看了崔逸然一眼,崔逸然也看向蕭元。
蕭元從崔逸然眼中看到了明顯的鄙視。
他錯開身,有點不想理會這個腦袋秀逗的人。
誰知道崔逸然卻不放過他。
崔逸然跟著又攔住了蕭元:“蕭公子,我有話跟你說。”
蕭元想了想,就先讓他的朋友們去點菜,他和崔逸然去了酒店的后院。
別看前邊亂哄哄的,可后院這邊還真是挺清靜的。
“有事?”
一到后院,蕭元就問崔逸然。
崔逸然打量蕭元:“是不是覺得挺高興的,你肯定想著不知道積了幾輩子的德才會娶個高門貴女為妻吧?”
蕭元叫崔逸然這話說的都忍不住笑出聲來:“你沒毛病吧,攔著我說這些有的沒的是什么意思?”
崔逸然目光有幾分閃爍:“我就是想告訴你紀安寧她不是什么好的,紀家刑獄出身,一家子陰毒玩意,心眼那都……”
崔逸然話還沒說完,蕭元的巴掌就直接扇了過去。
這一巴掌扇的別提有多狠了,直接就把崔逸然打的右臉紅腫起來。
“誰給你的膽子敢直呼我夫人的名字?”
蕭元眼中閃過一絲戾氣:“紀家是什么樣的人我心里明白,不用你在我跟前挑撥離間,還有,你一個大男人便是想要退親也該正大光明的來,背地里算計一個女子算什么東西,你一肚子陰險玩意,竟然還好意思說別人不是,真是叫人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