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看到齊方修,心里很亂,可是在齊家人面前不能失了分寸,只是用平靜的人聲音說道,“齊方修,你先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說。”
看到秦小雨有些蒼白的臉色,齊方修掃視了一下房間,他知道這里是目前齊家大院里最好的房間。
爺爺這樣安排,他還算是滿意,但是一碼歸一碼,有些帳他還要和爺爺算的,而且現在小雨太平靜了,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之外,他竟然不知道小雨在想什么。
這樣神情的小雨,他也是第一次看到。
他壓下了內心的惶恐,又貼心的去檢查門窗水和電,然后才溫柔地對秦小雨說,“小雨,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只求你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你現在好好休息,等你醒來之后,我會告訴你所有的一切。”
秦小雨的嘴角染上一抹微不可查的譏諷。
真是好笑,他所有的一切能有什么,不外乎就是身份從貧困地區的一個貧寒的農家子變成了云城齊家大院的人罷了。
不要以為她不知道云城,也不要以為她不知道云城的齊家。
不過是以前的她太傻,沒有將他們聯系到一起罷了。
齊方修溫柔如水的眼神不舍的在秦小雨的臉上一點點的掃過,心里卻暗暗發誓,無論讓自己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他都不會讓小雨離開他的,他發誓!
隨后他離開了房間,不是給小雨一個緩沖的機會,而是因為時間實在是太晚了,凌晨三點鐘,正是又困又累的時候,小雨的眼角眉梢都是疲倦,他都看在眼里。
所以,現在的小雨需要休息。
只不過他是不會去休息的。
他還要去找爺爺和五叔算賬,還有自己的爸爸媽媽,其他的親戚朋友是不是也都參與了如今還不知道,他千里奔波而來,有點像一個大傻子。
如果他是他一個人丟人也就罷了,沒想到這人都丟到小雨的面前,這讓他情何以堪?
他本來是想告訴小雨實情的。
就在昨天小雨找他的那一刻,兩個人坐在桌子上,在小雨要和他說一件事的時候,他早就已經決定好對小雨坦承這一切。
可小雨有事,他就讓她先說,而且他需要好好的組織一下語言。
畢竟沒看到小雨之前腹稿打得不錯,可是一旦見到,卻發現心里忐忑的腹稿都亂了套了。
只是沒等到小雨說什么事,五叔就找來了,然后發生了一系列的事,再也不是他能控制的了,不過現在不一樣了。
但是同時他的心里還是悄悄的松了一口氣,爺爺沒事,這是最好的了。
這一切都被顧喬喬看在眼里,也一點點的告訴秦以澤聽,然后顧喬喬告訴秦以澤,“好了,我們也休息一下吧,小雨睡著了。”
這丫頭的心倒也是夠大的,不過顧喬喬一邊氣她讓家里人這么擔心,一邊也非常贊賞她的姿態。
這一點挺好的,就算是有天大的事都要休息好之后再去解決,否則的話哪有精力呢,但是也不得不說,在顧喬喬開啟通天符咒查看小雨的時候,她將一絲靈氣加在小雨的身上,有著莫大的好處。
最起碼小雨能得到很好的休息,至于休息好之后她和秦以澤真想看看小雨是怎么處理這件事的。
這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三十分了。
無論是云城還是帝都,此時都是一片靜謐。
夜色闌珊,將明未明,正是人們陷入沉睡的時刻。
齊方修哪里有一點睡意,從小雨這里離開之后快步的去了大廳,果然,他的父親和母親已經都起來了。
當然了,爺爺是最精神的那一個,正目光炯炯的看著他。
說句實話,齊進也是剛剛知道這件事兒。
也就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齊夫人也同樣如此。
知道老爺子肯定會讓修兒回家過年,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用的是這樣的方式,而他們也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兒子竟然領回了一個女朋友,真的是太突然了。
齊夫人眉頭微微皺著,但是因為要維持姿態,所以沒有泄露出內心真正的情緒,不過她的心里是不高興的。
兒子簡直是太胡鬧了。
怎么能不經過家里的同意就講所謂的女朋友領回來呢?
她都不知道對方什么樣。
而且她的心里早已經有了中意的兒媳婦人選。
那就是云城蘇家的蘇婉。
人如其名,不但長的漂亮,性情更是一頂一的好。
蘇家也是云城的大家族,是真正的書香門第,而且她和蘇婉的母親還是好朋友,這兩個孩子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
所以兩家能結為親家,不但對彼此的事業有幫助,而且對促進大家的感情也是極好的,況且最重要的是她非常喜歡蘇家的蘇婉,那個孩子,她幾乎是看著長大的。
最是知根知底了。
而且蘇婉對自己的兒子,早就傾心相許。
所以她心中的兒媳人選,只有蘇婉一人了。
可現在兒子給她一個措手不及,讓她不知道如何應對,又不想在公公和丈夫面前失了體面。
所以才什么也沒有說,況且那個姑娘去休息了。
想要見到她也要等她醒過來。
真是沒有禮貌。
第一次到人家做客,就這么唐突,沒有得到人家的允許就貿然前來。她也不知道這是誰家的姑娘,所以在沒有確定之前,她倒是不會亂說什么。
于是看到兒子進來,連忙招招手,臉上的笑容顯得溫和無比,“修兒,你回來了,快點到媽媽身邊來坐下。”
齊方修的眉頭緊緊的皺著,他沒有去沙發坐下,而是站在大廳的中央看向自己的爺爺,而此時齊五叔早就不知去向了。
齊方修薄唇緊抿,他的視線在落自己爺爺的臉上,這件事畢竟是他弄出來的,他需要爺爺給他一個交代,可以讓他回來,但是用這種方式讓他很難堪,就像一個笑話一樣。
祖孫兩個的視線終于碰撞在一起。
幾番交戰之后,老爺子最先敗下陣來,畢竟是他無理在先,于是齊老爺子有些心虛的呵呵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