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楠打開一看,果然里面各自包著不同的調料,安楠把它們全都打開聞了聞,然后喜滋滋地往烤得滋滋作響的兔肉上撒。
不多一會兒,就有香噴噴的肉味兒飄出來。
“怎么樣?我烤的肉香吧?”安楠驕傲地跟路千山炫耀道,揚起的小臉神采飛揚。
路千山愣愣地看著她的臉,神情似迷茫似悲傷又似激動……各種復雜的情緒交雜在一起,讓他放在身側的雙手抓緊又松開,松開又抓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根本就沒聽清安楠的話。
安楠沒聽到他的回答,轉過頭一看,發現他正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像是看著她卻又像是透過她看著另一個人。
“你為什么這樣看我?”安楠直白地問他。
路千山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他伸出修長粗糙的手指,輕輕觸碰安楠的臉頰,小心翼翼得像是在碰極其貴重易碎的珍寶,然后他漆黑深沉的眼眸里乍然迸裂出一抹狂喜和激動。
他用顫抖著的雙手捧住安楠的整張臉,聲音低沉渾厚得仿佛從厚重的時光中穿梭過來:“安楠?”
安楠并沒有從他身上感受到會對自己不利的氣息,所以沒有避開他的手,而是任由他捧著自己的臉,聽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她有些疑惑地問:“你不是不和村里人打交道嗎?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是安楠。”路千山的語氣很肯定,卻奇異地帶著一絲嘆息的意味,他說完這句話又沉默下來,目不轉睛地盯著安楠看,好像要一直看到地老天荒一樣,眼中濃郁的感情讓安楠看著都覺觸目驚心。
她趕緊在記憶中尋找了一會,沒發現原主和路千山有什么糾葛啊,怎么路千山看到自己就像看到前世的情人一樣?眼中的執念以及失而復得的激動都快溢出來了。
安楠搖了搖自己依舊被他捧著的臉,想要讓他放手,他是放手了,卻突然猛地又把她抱進了懷里,摟得緊緊的,幾乎要把她塞進自己的身體里。
這進展也太快了吧?安楠雖然是垂涎他的身體,但也沒打算第一次見面就一步到位撲倒他,怎么他這個保守的古人反而更豪放,第一次見面就把人抱住了?
要是安楠真的是土生土長的姑娘,被他這么一抱,肯定會羞憤欲絕,無臉見人了,要不然就要求他負責,娶了她。
要求他負責?安楠眼睛一亮,路千山這個人容貌俊朗、身材魁梧,會打獵不愁沒肉吃,還有不小的房子……非常不錯的丈夫人選啊!至于那些村民們怕他的方面,安楠卻是不在乎的。
安楠決定賴上他,既然注定是自己的男人了,那提前占點便宜不算什么吧?
色、欲、熏心的安楠悄悄地把手伸進路千山本就松松散散的衣衫里,垂涎萬分地摸他堅硬的腹肌,光滑、結實、溫熱而富有彈性……安楠的手像是黏在了他胸腹上,意猶未盡地摸了又摸。
路千山悶哼了一聲,喉嚨干澀異常,忍不住咽了幾下口水,然后才用粗糙的大手猛地抓住安楠在他身上肆虐的手,低哼著,聲音嘶啞地說:“別動。”
安楠只得戀戀不舍地把手抽出來,路千山也放開了她。
“哎呀!我的兔肉!”本來香噴噴的烤兔已經散發出燒焦的味道了,安楠飛快地把烤兔拿起來,發現果然烤焦了一半,于是可惜地說,“只剩一半能吃的了。”
安楠撕掉烤焦的那一半,把能吃的那一半肉撕下來,放進嘴里一嘗,瞇起了眼贊嘆道:“好吃!你也嘗嘗?”
說著又撕了肉條塞到路千山嘴里,滿懷期待地看著他吃下去:“好吃吧?”
路千山點頭,目光柔和地看著她鮮活的眉眼,一直以來空蕩蕩的心一見到她立刻就變得圓滿充實,仿佛他等了她許久,一直等、一直等,等成了執念,等成了魔障,終于在這一天等到了她,見到她的那一刻,心中的滿足感幾乎讓他熱淚盈眶,再也沒有比得償所愿更讓人感到幸福的了。
路千山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對安楠有這樣的感覺,但既然這種感覺讓他甘之如飴,那他就絕對不會放棄!
那種讓人上癮的滿足感和得償所愿的幸福感讓他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把安楠牢牢地抓在身邊,何況他心中似乎有個聲音一直在朝他吶喊:“不能讓她離開!留住她!留住她!”他當然是聽從心中所愿。
安楠與路千山吃掉了半只兔子、整只野雞,但誰也沒吃飽,于是安楠瞄上了路千山扔在溪水旁的野豬……的肘子。
“好想吃醬肘子啊,可惜沒有鍋做不了……”安楠沮喪地說道。
路千山見她一臉失望的樣子,便起身往森林中走去,不多一會兒他就不知道從哪里拿了一只鐵鍋出來。
安楠眼睛都亮了,驚喜地問:“你從哪里找到的鍋?”
“我自己的。”路千山回答道,他把鍋洗好,又斬了野豬的一條前腿下來,在溪水里刮干凈毛處理好,便生了火給安楠做起肘子來。
安楠在一旁優哉游哉地看著他一個身高八尺的男人圍著鍋一板一眼地做肘子,覺得他真是賢惠極了,很適合又懶又饞的自己呢,真是越看越滿意,安楠都在想該怎么開口跟他求婚了。
路千山忙了一段落,重新坐到安楠身邊來,他看了安楠一眼,又飛快地轉移視線,耳朵尖紅紅的,小麥色的臉上也出現一層薄紅來,他有些緊張、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著前面的空氣開口:
“我、我今年二十又四,尚未娶妻,父母俱亡,六親皆無,家有磚瓦房一間,另有存銀一百零七兩……我、我想求娶你,你、你會答應嗎?”
對著空氣像是背書一樣背出這些話后,路千山便轉過頭來,用狹長幽深的眼睛緊張又期待地盯著安楠,這么一個大個子,安楠愣是從他的眼神里看出忐忑恐懼來。
安楠愣住了,沒想到他突然之間就會跟自己求親,她剛剛還想主動和他求婚呢,真是心有靈犀啊,安楠只愣了一會兒,就痛快答應下來:“行,我答應你的求娶,明天你就去我家提親吧!”
“你、你不嫌棄我?”路千山不自信地問道,他可是知道自己在村里流傳的赫赫兇名的。
“有什么好嫌棄的?你不是也沒嫌棄我不孕不育嗎?咱倆身上都各有缺點,但只要我們自己不在乎,那算得了什么大事?我們注定是天生一對!”安楠拍著小胸口豁達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