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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1、此番夙愿了(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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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的這副掙扎落在他那逼宮的兒子眼里,也不知道戳中了他的哪一點,猖狂嘹亮的笑聲頓時傾瀉而出。

  他笑的越暢快,皇帝的面色越差,連帶周遭的這些人臉色也很不好看。

  皇帝鐵青著張臉,忍無可忍后,“孽障”兩字狠狠擠出齒縫。

  笑聲忽然一收,對方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位九五之尊,過去也曾被他敬畏和仰望過的父皇。

  “敘舊的話想來也不必說了,父皇向來眼里只有一個老七,如今我將老七也帶來了,父皇可高興啊?”話末時,對方目光惡劣的看向元濯。

  那目光太過惡劣,以至于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皺眉。

  此外,就是起了保護欲。

  當然了,這個起保護欲的沒別人,就只一個寧黛。

  誰讓她護內呢。

  但在不明情勢前,寧黛也沒沖動,只不過她微微調整了下姿勢,把元濯給護在了身后頭。

  她的動作隱晦,不是特意關注,其他人也看不見。

  不過被她護起來的元濯卻感受強烈,以至于他心情愉悅到明知道不是合適場合,還是忍不住微微勾了下唇角。

  剛才被她松開手的事,他就不同她秋后算賬了。

  當然,還有一點,他故意忽略掉了,他隱隱有一種沒機會秋后算賬的感覺。

  但心里如何想法繁雜,除了那控制不住的微夠唇角外,他還是能做到不動聲色的看著面前一身玄甲的人,他的四哥,元盛。

  大約是從了“盛”這個字,四皇子打小性子就張揚,是所有兄弟里性子最乖張的那個,因此,總被人背后說他沒腦子的那個,是個好對付,也好利用的,也最不被他們的皇帝爹喜愛。

  用皇帝爹的話來說,元盛沒有一處像他。

  可是沒有想到,被人認為最沒腦子的那個,竟能做出逼宮的事,而且還真被他成功了一半。

  為什么只是一半,因為他的目的顯然還沒達成。

  皇帝早在睜開眼的時候就見到元濯了,但剛醒時又面對了令他氣的怒急攻心的元盛,便一時沒有顧得上,如今元盛又把焦點帶向元濯,皇帝的注意力便也跟著移了過去。

  他先是好好地端詳了這個他最為喜愛的兒子,自從這兒子要大婚,他就再沒見過了,后來進宮了一趟,也沒有見上面。

  平時國事繁忙,當爹的沒有太多的時間想兒子,加之宮里還有個長相相像的,如今再見面卻發現,這兒子比起最后一次見時,不同許多。

  最重要的是,相比起同在的元嘉,現在的元濯真是太消瘦了,氣色看起來也不怎么好,讓人心生擔憂。

  這才幾月不見,怎么就弄成了這樣子。

  也是在這個時候,皇帝見到了夾在元濯和元嘉之間的寧黛。

  這位就是老七媳婦……

  然而還不等皇帝再細看,去多想些什么,元盛手上示意跟著他的士兵,倆士兵會意,手上一動,兩位文臣大人就這么推倒在皇帝的面前。

  兩位文臣什么時候遭過這種待遇,面上俱是忿忿。

  元盛開口:“父皇不如先將正事辦了,再好好與老七敘話去吧?”

  就連當皇帝的也看不過去了,怒瞪著元盛。

  “四皇子,莫要一錯再錯啊!”老宦官看不過眼,發聲說著無用的勸諫。

  “閉嘴!輪得到你開口?”元盛一手挎上腰間的佩刀,怒目一瞪。

  顯然,元盛也非常不喜一直在皇帝跟前伺候的老宦官。

  老宦官看了眼他腰間的佩刀,五官皺成了一團。

  吼過老宦官后,元盛重將視線對向他的皇帝爹,吊兒郎當的語氣,說著下命令的話:“父皇,擬旨吧。”

  他的皇帝爹心里是清楚要自己擬什么旨,但嘴上卻裝糊涂:“擬什么旨?”

  元盛嗤笑一聲,抬手往玄甲里掏出一卷明黃的圣旨,直接扔到了面前。

  圣旨隨著他的動作展開了一段,只可惜,展開的長度不夠看清里頭的內容,就連“奉天承運”那幾個字都看不到。

  但這不妨礙寧黛會自行腦補,她猜測,這應該是那道立儲的圣旨。

  果然,就聽元盛說:“若是父皇人老記憶不好了,也不用太過勉強,就直接照著這份再抄謄一遍即可。”

  皇帝聞言,一張臉黑上加黑,嘴唇都氣的抖了起來。

  僵持了片刻,元盛眼見他皇帝爹沒有要動的意思,雙腳開立變換了下站姿后,戲謔道:“怎么?舍不得?你都舍得將皇位傳給老九,又為何舍不得傳給我呢?”

  頓了下,話鋒一轉:“父皇你可是老眼昏花!就仗著老九像老七,你就甘愿將皇位傳給老九!?你想過我們其他人的心情嗎?不說我,你問問他們,他們就心甘情愿嗎?”他指著其他幾名兄弟。

  被他指過的幾人都低下了腦袋。

  元盛呵呵一笑,又對那幾名兄弟說:“兄弟們,你們別不敢說話啊。大家都是一起走過來的,我是什么心情,你們也是什么心情,這沒什么好不承認的啊!父皇從小到大,可不就是最喜歡老七嘛!”

  “要不是老七身子不好,這儲君位更不可能懸空這么多年,也讓我們惦記這么多年吧。”元神微微俯身,視線緊盯著他皇帝爹,像是要將埋在心里的話都說出來一樣。

  “父皇,別以為我不知曉。您這么多年不立儲,可不就是在等老七的身體調理好嘛,只是教您失望了,老七他就是個福薄的,他當不起你這滿心的期望。”說到這里,元盛又惡劣的笑起來。

  皇帝的胸膛起伏明顯,呼吸之間也延長許多。

  這種時候,也就只有話題的中心點,元濯還能一臉淡定。

  對于元盛這通篇的話聽下來,寧黛本是沒什么聽后感的,直到最后兩句。

  “他怎么福薄了?娶到我不就是他最大的福氣嗎?”寧黛當了這么久的安靜如雞,這會兒是真的安靜不起來了。

  當看客太累了,她必須得歪個樓,得為自己正名!

  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她。

  離她最近的兩個男人,反應最是不同。

  一個無奈但喜歡,一個則完全是“你為什么要這么說”的驚悚表情。

  元盛的視線也移了過來,看了她幾眼后,忽然呵聲一笑。

  寧黛自行解讀著他那一聲呵笑,如果用霸道總裁文的釋義來解讀,他這一聲的潛臺詞應該是:很好,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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