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黛坐上車,向司機師傅報了自家地址后,穩坐泰山的癱在后座。
可過了沒兩秒,她突然縮成一團肉塔,一只腳還猛地跺了兩下車底板。
她這噸位做這種事,第一時間就得到了司機的高度關注。
司機心慌慌的開口:“小姑娘,你沒事吧?”
對方剛從醫院出來,司機擔心她有什么病,萬一在他車上暴斃了,那可有理說不清了。
司機當即覺得,情況不對,他就把車掉頭,再開回醫院門口去。
后座的寧黛伸出一只手,往可能是后視鏡的位置擺動了下,然后強忍著什么一般開口:“師傅,我沒事,就是……小情緒有點激動,你別管我。”
司機看見了,這慌亂亂怕攤上事的心卻無法被寧黛蒼白的三言兩語給安撫住,又接道:“你剛從醫院出來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去,身體要是不舒服,還是去醫院看看比較好。”
寧黛像只煎餅一樣烙翻了過來,癱在后座上,芝麻綠豆的小眼望向后視鏡,與司機的視線對了一眼。
“師傅,我真沒事,唯一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是我肚子餓了,但我最近在減肥,醫生也不建議我吃太多。”然后給了他一個你懂的眼神。
減肥啊……
司機了然的點點頭,一顆撲通撲通的小心臟也從高處落了下來。
減肥的心情能理解。
這姑娘的體態吧,確實該減肥了。
有了定斷后,司機師傅又能安心的開車。
寧黛這只煎餅卻是一動不動,心里則大罵著愛國:“奸佞,害朕!”
“你戲太多了,帶魚姐。我只是把痛覺屏蔽去了而已。”
把痛覺屏蔽開到現在才撤,愛國覺得自己已經很給她面子了。
裝逼也裝完了,小哥哥的油也揩過了,她還想怎么樣,真以為自己牛逼大發啦?女超人啊?
寧黛也知道是痛覺屏蔽去掉所造成的感覺,可是真的很痛。
“嚶嚶嚶……(╥╯╰╥)人家好痛。愛國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愛國覺得自己的良心痛了,他或許可以早點解除的。
不過愛國不想跟她在這個話題上浪費時間,他有別的問題要問。
“帶魚姐,你老實回答我,你是不是想要泡剛才那個小哥哥!”
寧黛不承認不否認,只輕飄飄的回問:“誰說的?”
誰說?沒人說,是他琢磨出來的。
但愛國不能這么回。
“說好了這個世界吃素,不浪了呢?你這樣前腳發誓,后腳就毀約的行為,真的好嗎?”
這樣是要遭人民唾棄的!
寧黛也想反問,所以這就是你突然給我解除痛覺屏蔽的原因嗎!
愛國像個忠實的復讀機一樣,重復著吃素和不浪的話。
寧黛聽到聽煩后,直接回了他一句:“豬拱白菜也是吃素。”
愛國突然啞口無言。
帶魚姐太狠了,為了銷毀自己的誓言,竟然都愿意承認她自己是豬了。
愛國震驚的再也說不出話了。
他安靜了,寧黛反問安靜不下來。
過了會,她主動對愛國說:“我今天都說了好幾遍,我就是做好人好事,讓人發現我的真善美,并沒有要泡他。”
愛國沒說話,因為不相信。
然后寧黛又拋出證據:“我真要泡他,我會連他名字、電話、家庭住址都沒套出來?”
這么一說,愛國好像有點兒信了。
除開名字不說,帶魚姐還真沒有問對方要電話,也沒積極主動的送人家小哥哥回家,明明那么好的機會。
這……就有點奇怪了。
愛國想不明白,只能回過頭來問寧黛:“那你不泡他,為什么要對他這么好?”
對一個只見一面的人這么好,一條龍服務,還不索取回報,這世界上已經沒有這樣的好事了呀!
況且,寧黛又不是什么慈善家。
愛國忽然一腦門的十萬個為什么。
“為什么啊帶魚姐?”
為什么突然這么反常?
為什么呢……,寧黛輕嘆一口氣:“因為他長的像個人。”
“Emmmm……有長的不像人的人嗎?”
寧黛:“……”
“您繼續。”
“繼續個屁啊,反正就是我看他長的像一個人,所以我樂意日行一善!你有意見啊?……你有意見也給我憋著。”
眼見寧黛都張牙舞爪起來,愛國哪敢有什么意見啊。
連忙換話題,好奇問:“他長的像誰啊?”
寧黛直接一句“你又不認識”堵了回去。
早在寧黛說剛才的少年長的像一個人的時候,愛國就已經開啟外貌檢索配對,將過去和寧黛有過接觸的男人們都匹配了一遍,發現確實對不上號。
他稍稍松了口氣,可害怕又攤上什么異常。
但松氣不過幾秒鐘,他又緊張起來。
“只是像嗎?會不會就是你覺得像的那個人啊?”
畢竟剛經歷完異常數據的事兒,愛國有點不敢堵。
比起愛國怕的草木皆兵,寧黛反而老神在在。
過了一陣,感覺胃口也吊的差不多了,寧黛才安撫愛國:“只是長的像,懂‘像’這個詞嗎?三分像,五分像,七分像,都是像,我又沒說十成十的像。”
“哦。”愛國提起的心又落了回去。
片刻后。
“那帶魚姐,剛才那個小哥哥跟你認識的人有幾分像?”
寧黛癱著,不想理他。
“那帶魚姐,你說長的像的那個人是你什么人啊?”
寧黛忽然笑了一下,表情特別耐人尋味。
愛國:???
回到家,寧家四人整整齊齊的將寧黛從頭到腳都關心了一遍,讓寧黛充分又深切的感受到了家庭的溫暖后,她這才得以脫身回自己房間。
時間已經不早了,然而苦命的學渣高中生還要寫作業。
寧黛在睡覺和寫作業之間苦苦掙扎了很久,最終決定給老師一個面子,完成作業。
白天睡了一天,已經夠不給老師們面子了,這回家作業還是得寫的。
不過寫著寫著,寧黛又郁悶起來,她都記不清她何時這么規矩的寫過作業了。
也是因為一心哀嘆著自己竟然這么認真,在將作業寫順手后,她都忘記了一件事,學渣寫作業,除了抄不用動腦的抄寫,哪里會解題?
于是第二天,數學老師:喲,這學渣抄了誰的答案?竟然全對,真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