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黛可不管高律師那一臉見鬼的懵逼表情,拉著宋銳立的胳膊就往外走:“走了走了。”
宋銳立自然沒有異議,緊跟寧黛步伐。
“寧小姐,你這樣不好吧。”高律師試圖攔人,然而根本攔不住,又不能直接上手拉人。
只能苦著臉追著寧黛一塊兒往電梯那里去。
“沒什么不好的,挺好的。”寧黛笑嘻嘻的應對著高律師。
高律師真的是很久沒見過這么無恥的人了。
三個人剛到電梯邊,走廊的另一頭,一隊人也正迎面而來。
寧黛幾個都瞥見了,不同的是,高律師和宋銳立的表情都有所變化。
高律師第一時間告訴寧黛:“寧小姐,韓總。”心下悄悄松口氣,來的可真是及時啊。
寧黛這才抬起眼,正經的投了視線過去。
高律師沒說哪個是韓響,但顯然是走在隊伍最前面的那個男人。
因為一隊人里就屬那男人最為耀眼,特別是那雙顯而易見的大長腿。
要不然大家為什么都喜歡模特的大長腿呢,只能說大長腿走路就是好看。
雕鑿似的冷峻眉眼倏爾對了過來,深邃的眼眸在對上寧黛的打量時,忽然涌動出一股莫名的情緒,穩健的步伐也為之悄然一頓,但在被人發現前夕,已恢復如常。
不過可以看出對方的步伐路線還是做出了調整,向著寧黛他們所在的電梯邊走來。
對方走近的時候,高律師和宋銳立都出聲喊了人,寧黛沒猜錯,這位確實就是韓響。
就在他距離自己還有五步遠的時候,寧黛視線從他的大長腿上收回來,秒變了臉,笑意吟吟的抬首道:“原來您就是韓總,久仰大名,終于得見,榮幸之至。”
奉承話配合著臉上真摯的笑意,怕是沒人會相信寧黛之前還一口一個“韓什么的辣雞”,對韓響不屑至極。
高·知道很多·律師:呵呵。
與寧黛的笑臉不同,韓響板著一張不茍言笑的額臉,就在五步遠的距離盯著寧黛的笑臉看了半晌,忽然間眼神一沉,一句話沒說就走了……
就走了……
直到對方整個人走過去后,寧黛才收起笑意,一臉“ha”的懵逼表情的看看高律師,又去看宋銳立。
她不敢置信的低聲問兩人:“你們看到了嗎?他剛剛在用一種特別恨我的眼神看我!”
高律師表示他沒看見。
宋銳立皺了皺眉,沒有應,也沒看見。
高律師抬手沖她比劃了下,示意她回一下辦公室,她來這里的目的不就是韓響要見她嘛。
兩個身邊人都表示沒有看到,寧黛很不甘心,只能暗自同她隱秘的小伙伴說:“我不會看錯的,他剛才就是在用一種十分復雜又帶著恨意的眼神看我!就好像……就好像我騙身騙心又狠狠拋棄過他一樣!”
愛國:“e……”
寧黛:“別告訴我,你也沒看到。”
愛國必須得突顯出跟別人的不一樣,于是答:“好像看到了。”
寧黛不高興了:“放屁!你就是沒看到!”
這樣也要被懟,愛國覺得好委屈。
其他人也沒看到,她為什么不懟?
原本跟著韓響過來的一隊人這會兒都沒再跟著韓響走,而是候在電梯旁,看樣子是要下樓。
候電梯的時候還跟高律師打招呼,高律師一一回應寒暄,一圈寒暄完,電梯也來了,高律師又示意了下寧黛。
寧黛懟完愛國,心情已從剛才的懵逼中恢復過來,想到自己確實也有話要跟那個韓響說,便示意高律師掉頭。
三個人又回到了辦公室,這會兒,不茍言笑的韓總已經坐在自己寬大的辦公桌后看起了文件,似乎對他們的折返并不知曉。
面面相覷了一眼,還是高律師出聲向大老板匯報寧黛來了,對方才慢慢悠悠的從文件里抬起頭。
不用說,與剛才電梯旁的面無表情如出一轍。
韓響對高律師點頭示意了下,高律師秒懂,道了聲就出去了。
寧黛這才反應過來,進來前她忘記問高律師:這人是不是面部神經失調?
還有……啊,又來了又來了,那毀天滅地一樣,仿佛她特別招人恨的眼神。
“快看快看,就是這個眼神!!”她趕緊通知愛國快來看人。
然而剛喊完,對方的眼神已經斂了下去。
寧黛:“……”
愛國:“……”
草泥馬,玩呢是吧。
之前還是能端個笑臉,但被兩回招人恨的眼神一望后,寧黛是半點都笑不出來了。
辦公桌后,韓大佬的視線重新落回文件里,但一道沉底的嗓音卻緩緩響起:“請坐。我還有些文件處理,等會一起晚飯。”
“既然韓總這么忙,我們要不就不晚飯了吧。”寧黛勉強堆起禮貌的笑,說:“給彼此五分鐘,聊一下宋銳立的事,您看如何?”
對方又從文件中抬起頭,目光從并肩而立的兩人身上劃過,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寧黛的提議,但手上卻將文件合了起來。
他端坐后,給了寧黛一個眼神:“請說。”
寧黛卻覺不爽,憑什么他坐著,她得站著說啊,又不是下屬給他匯報工作!
不過轉念再一想,不與他計較,誰讓他是個大總裁,她只是個有房有遺產的包租婆呢。
心態平和。
寧黛撩了撩額邊的劉海:“這件事歸根結底很簡單,薄家的問題。”
“怎么說?”
聽對方順著話問,寧黛也就不跟他客氣了。
“既然是五分鐘時間,我也就不跟韓總繞彎子,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
“據聞韓總一直不愿承認宋銳立的薄家子孫身份,所以會發生眼下這件事,難道不是韓總從中作梗的結果?但凡宋銳立有薄家子孫這個身份背著,會有不開眼的人來惹事嗎?結果倒好,韓總似乎還幫著外人要對付薄家人。恕我多嘴一句,韓總真不愧是姓韓不姓薄呢。”
終于把這話懟出來了,寧黛感覺爽極了。
至于韓響會不會被她懟生氣,寧黛一點都不在意,反正他看她就沒好眼色,同樣,她也不爽這號人物很久了。
辦公桌的人靜默一會,忽然冷漠的問:“既然是薄家的事,與你又有什么關系?你有這么好的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