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門一行人在三清宗住了快有半個多月,鳳勘才回到三清宗。
只是他回來時,面色看來有些沉重。
而與他同行的百里星闌更是負了傷,雖說不重,但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萎靡不頓。
難道是內傷?
邊舟哪里還顧得說旁的事,首要最在意的,當然是他的大徒弟。
急招來弟子照顧百里星闌后,邊舟不浪費一點時間問鳳勘。
“鳳師弟,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百里……”
鳳勘沒等邊舟將話問完,非常簡潔的回答了邊舟想知道的一切。
“紫霄的徒弟入魔了。南境歷練之地的異象,出自他手。恰被百里撞破,與他正面沖突,受了些傷。百里的靈力被他奪去了些。”
牧鄲和百里星闌正面對上,將百里星闌打傷后,便躲了起來,因此鳳勘沒找到人。
如果鳳勘找到了人,這會兒說不定早把牧鄲拿下了。
邊舟消化著鳳勘的話。
等消化完,他驚愕的大叫:“什么!?”
頓了一秒鐘,又問:“紫霄的哪個徒弟?紫霄知道這事嗎?”
紫霄一共三個徒弟,這會兒三清宗里還有一個呢。
不過邊舟身為一派掌門,想的必須更多,他擔心萬一紫霄知道徒弟入魔,但選擇包庇,或者更可怕一些,紫霄也已入魔,指使自己徒弟出來做事。
如果真是如此,那三清宗內這幾個凌霄門的人,可就得先拿下,免得那些是紫霄派來對三清宗不利的。
鳳勘說:“紫霄的二弟子。當時亦有凌霄門的人在場,為防安全起見,我已讓賀遠航去凌霄門一趟。”
他不是不知道牧鄲的名字,但鑒于幾次見到牧鄲都沒什么好印象,鳳勘根本懶得叫出對方的名字。
邊舟聽后點了點頭。
很快想到,南邊的動靜又不是第一回出現,那么說來,早在幾年前,東邊和西邊的異象也是紫霄的徒弟搞出來的。
邊舟心里一突,隨即又不放心的說:“我讓人再去一趟凌霄門。”
鳳勘沒有意見。
邊舟快速喚來弟子,讓弟子去請其他三位宗長過來,三清宗里有事都是商量著來,他不可能越過其他三人。
趁著弟子去請其他三人的時候,邊舟將凌霄門有客上門的事情快速同鳳勘說了。
雖然這會兒已經知道牧鄲是不可能了,但如果這個牧鄲的入魔與紫霄無關,那紫霄的大徒弟嵇雨澤,還是可以考慮一下的。
邊舟將自己的想法都說了出來,隨即才發現,不知什么時候,鳳勘一雙眉已蹙成了一個結。
周身那低氣壓,都快把周遭的一切都凍結了。
然而邊舟不太明白,他是哪里說錯了什么嗎?
為什么鳳勘會是這番表現。
心里揣著好奇,邊舟忍不住問:“鳳師弟,怎么了?”
鳳勘冷冷瞥了他一眼。
還好意思問他怎么了?
不過離開幾天,就給他招攬來這么些人?
邊舟:???
等冷氣釋放的足夠多了,鳳勘才出聲:“全都趕下山去。”
邊舟沒明白:“誰?”他的“全都”指的是誰?
鳳勘再看他一眼,責怪他故意裝不懂。
邊舟更加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好在其他三位宗長陸續而來,拯救了邊舟。
師兄妹幾個齊聚一處,邊舟將異象的事情告訴了幾人。
雖然現在具體的情況還不知道,但畢竟事關紫霄仙人的徒弟,該做好準備的事兒,還是得先做好準備。
另外,最后商定下來,由金虛門的韋潔怡再去一趟凌霄門。
最后的最后,邊舟沒忍住,又提起了紫霄為自家徒弟求親的事情。
邊舟主要是想幾個師弟妹一起討論討論,如果紫霄徒弟入魔的事與紫霄和凌霄門無關,那關于兩家結親這事還有沒有繼續的可能性,以及必要性。
然而還沒等邊舟說完,幾個師弟妹也沒來得及發表意見,鳳勘頭一個發難。
真是當他死了是吧?
陰測測的聲音傳入邊舟耳中:“掌門師兄。”
邊舟看向他,有點冷,有點怕。
怎么了怎么了,為什么這么嚇人,他就想問問大家意見,怎么了?
身為當今唯二的兩位半步仙人,這結親什么的,豈是兩個人的事,簡直就是大家的事!
“寧黛已與我同修,絕不可能再與他人議親!”
幾人聞言,當場震驚到失聲,表情夸張的看著他。
他剛才說什么?他們是不是幻聽了?
終于將兩人關系宣之于口,鳳勘再次冷冷地看了一眼邊舟,覺得這場討論已經沒要繼續下去的必要,便直接起身離開。
當然,走前,他不忘再放一點狠話:“凌霄門那幾人,盡快丟下山去,不然,我親自動手!”
衣袖一揮,他攜著冷氣一路離開。
等他快要走出殿外時,忽然聽到身后傳來邊舟訥訥的聲音:“你的女徒弟又不只一個。”
但還是沒想到,鳳師弟你竟是這樣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人!
禽獸。
禽獸不如啊。
鳳勘徒得一僵。
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他的女徒弟確實不只寧黛一個。
前有牧鄲弄出異象的事,后又有邊舟不清不楚的提起結親一事,他本就不怎么好的情緒更差,不知覺間就被邊舟弄亂了思緒。
然而,此刻的尷尬使他周身的氣壓更低!
管自己有幾個女徒弟,管紫霄有幾個男徒弟,既然紫霄能將徒弟教至入魔,誰知道另一個靠不靠譜,他豈會愿意與紫霄攀親?
扶芳菲:_:3」∠)_大約是要哭暈在廁所了。
鳳勘回到清虛門時,弟子們早已得到消息,早集體候著他。
不過他的情緒明顯不好,雖然整個人冷淡的表現沒什么兩樣,但弟子們追隨他久了,還是能發現他是一般正常的冷,還是心情不好的冷。
更何況自從他與寧黛的事成后,他整個人都冷的有溫柔了,才不像現在這樣,渾身帶著冰雪的樣子呢。
于是乎,弟子們恭恭敬敬的給他行了禮后,大氣不敢多喘一聲。
好在他也沒什么吩咐,大家一等他走過,立即四散而去,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唯一一個不躲的,也就是寧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