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黛邁不開步子,低頭這么一看:“我去!”
這裙子估計是不能要了。
寧黛伸手拽住裙子,將它從愛國嘴里扯出來,上好的料子經過狗嘴的洗禮,這會兒已經沾染了一團口水,還隱隱要破洞的跡象。
“老師從小就教育我們,掀女孩子裙子的男孩子都是臭流氓!所以你就這么喜歡當臭流氓嗎?”寧黛嫌棄的放下裙子,沒好氣的責問愛國。
愛國一點沒覺得自己的行為是耍流氓,他都身而為狗了,不上嘴咬她裙子,就只剩直接撲倒她了,那才真是耍流氓了吧!
再說,現在又不是討論流氓的問題。
愛國趕緊擺正思路,問寧黛說:“帶魚姐,任務既然完成了,那我們該走了吧?我劇本都給你準備好了,你待會兒開著車出去,隨便往哪兒撞一下,我就幫你脫離了。”
說到幫她脫離的時候,愛國忍不住伸出狗舌頭,舔了舔狗鼻子,蜜汁一笑。
寧黛:“……”
她是不是該跟他說聲謝謝哦。
“我是要走了。我家大寶貝還在家等我,我答應了他今晚早點回去的。”寧黛重重拍了拍愛國的狗腦袋,言下之意就不用她說明白了吧。
可是愛國不想明白。
“你可以現在就打個電話回去,跟他道個永別。”
寧黛噎了下:“……”
今晚的愛國,意外的嘴皮子利索啊。不應該啊,難道是吃了什么靈丹妙藥了?
愛國自認是為了寧黛好。
雖然得到反饋說任務完成了,可他覺得不踏實,很怕出bug了。萬一真要是個bug,那還不得趕在bug被修復前先跑路啊。
不過看寧黛這樣子,分明還貪戀著紅塵美色,愛國只能將他的那份考量說出來,希望能得到她的認同。
結果……,還是現實教會了他做狗啊。
他始終沒留住那個該死的女人,眼睜睜看著她搖曳著身姿離去。
愛國蹲坐在地毯上,目光幽遠,無限滄桑。
寧黛到家之前,蔡澤玉早已經接到了溫經理的電話,從他那里了解了今晚寧黛和蔡澤靖見面的所有事情。
正奇怪著她怎么那么早離場,卻到現在還沒回來時,家里就響起了開關門的聲音。
不多時,寧黛步伐輕快的進了臥室,見到正躺靠在床上看書,頗有幾分高嶺之花意境的蔡澤玉。
她高興的走過去,往床沿邊一坐,慣例撩騷:“大寶貝,想我了沒?”
蔡澤玉伸手將擱在床頭柜上的腕表拿過來,看了眼后,抬起眼,說:“說好了早點回來?”如今這個點可跟“早”這個字搭不上邊。
寧黛:“嘿嘿嘿。”
她沒說她回父母家的事,不過想起裙子被愛國污染過,她很快起身,取衣物去洗澡,走之前不忘拋媚眼給蔡澤玉。
“大寶貝等我,我很快回來。”
蔡澤玉微笑著目送她進了浴室。
等到浴室門關上后,他卻忍不住皺眉,她晚了這么久到家,到底干嘛去了?而且,她難道就沒什么想說的嗎?
琢磨了許久,蔡澤玉發覺自己半點都琢磨不出來。
之前去洗澡的寧黛則已經洗完了澡,帶著一身水汽和飄散開來的沐浴露香走進臥室里,快速的做完護膚保養工作后,她小跑著蹦跶上床,掀開被子后直接跨坐到他腰上。
兩人面對著面。
蔡澤玉盯著她看了兩眼,合起了手上看過半的書。
見他收了書,寧黛好心情的說:“大寶貝,你今天不跟我去參加年會,真是你的損失。”
蔡澤玉翹著嘴角笑,問:“怎么說?”
“今天見蔡氏集團的那位高層,可別說,他剛走出來的時候,我都以為是你走出來了。當時那個震驚啊,還以為你一直跟我裝呢。”寧黛邊說,邊伸出手指描著他的眉毛。
蔡澤玉臉上的笑微不可查的凝滯了一下,很快一臉疑惑的模樣,問她:“你是說,你今天見到了一個跟我長的像的人?”
寧黛收回手,小雞啄米樣的點頭。
“是啊,那側臉真像。不過正面就一般般了。沒你好看,還是我家大寶貝好看。”
蔡澤玉笑:“我還以為你會猜說對方會不會是我失散多年的親人,沒想到竟只是側面像正面不像啊。”
寧黛不禁哈哈一笑,聽得出來,蔡澤玉這是故意在給她灌輸兩人不像兩人沒什么關系的暗示,但他這樣反而讓寧黛起了壞心思。
笑完后,故意道:“雖然正面不如側面那么像,可那相似度,我還是要忍不住懷疑,他指不定還真是你失散多年的親人呢。下次有機會,我帶你去見他呀。”
蔡澤玉:“……”
說完之后,寧黛還加了句:“真的可行哦。你可不知道,據聞蔡家那位老爺娶了三個媳婦,有十個孩子,那指不定外頭還流落著別的孩子呢。”
蔡澤玉:“……”
寧黛看了他一眼,“哎呀”了聲,立馬道:“抱歉,我不是內涵你。我就這么一說。話說回來,一直都沒聽你說過你父母,他們是干什么的?”
聽寧黛突然提問起他的父母,蔡澤玉一瞬間懷疑寧黛是不是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
有些事情吧,一旦開了頭,就成騎虎難下的險境。
就像蔡澤玉一開始沒吐實自己是誰,但又暗搓搓留了信息,想等著她去探究真相發現他。如果在前面的三個月中,她發現了他是誰,并來他面前揭穿,那他還能應付的來。
結果她一直沒有發現,沒有揭穿,始終這么對待自己,促使著他陷入了心虛的境地。
開始怕被揭穿,怕被她發現自己一直以來在騙她。而且兩人相處越久,了解她的脾氣,蔡澤玉更加擔心她知道真相后,不會輕易饒過自己。
或許,會迎來再也見不到的結局。
但,與其一直提心吊膽著,蔡澤玉也覺得,他是時候找機會亮明自己的身份了。
只是,最好不是今天。
因為今天不是個好日子。
打定主意后,蔡澤玉為防止她繼續這個話題,直接以行動歪了她的思想,不再給她想新問題的時間。
寧黛努力憋著笑,配合了他的行動。
大寶貝心虛了呢。
小樣。
溫經理為了向蔡澤靖證明,自己并非無用之輩,辦事效率也不差,年會后的第三天,就將要送給寧黛的禮物準備好了。
然而在得到蔡澤靖的首肯后,親自帶著禮物牽著狗)去了寧氏企業。
于是,祝曼在得到前臺的請示時,聽到前臺在電話里順提了一嘴:“祝秘書,智橋的溫經理還牽著一條狗來呢。”
祝曼:“???”
前臺再次瞄了眼溫經理提著的大狗籠子,對祝曼補充說:“祝秘書,溫經理帶來的狗特別像我們寧總家的狗,不過絕對不是寧總家的狗。”
這么肯定是因為溫經理的狗,個頭比愛國要小上一圈,一看就是兩條狗。
祝曼:“……”
雖然覺得匪夷所思,但祝曼很快反應過來,她老板上次不就說狗丟了嘛。
她很快交代前臺:“知道了,先安排溫經理稍等下,我問問寧總。”
前臺:“好的。”
掛斷電話后,祝曼很快撥內線給寧黛。
寧黛接起電話時,正在開小差網上看東西。
“什么事。”
祝曼說:“寧總,智橋的溫經理來了,想要見你。”
寧黛猜想溫經理是為了蔡氏入股寧氏的事情來的,正好,她還想問問溫經理蔡澤靖有沒有走的事兒,便對祝曼說:“請溫經理去會客室吧,我一會兒過去。”
祝曼應了聲“好”,又跟著將前臺報告上來的事跟寧黛說了:“寧總,前臺那邊說,溫經理來時還牽著一條狗。”
寧黛聞言一頓,一時沒反應過來:“啊?溫經理也養狗啊?”
祝曼無語了下,然后說:“寧總,上回你離開智橋年會現場時,說您家的狗丟了。”
寧黛:“我有這么說過嗎?”
祝曼:“……”
老板,您最近記性不太好,是不是用腦過度了?
“您有>>
。”祝曼肯定道。
“哦。”寧黛不以為意:“我知道了,領去會客室招待著吧。”
“好的。”祝曼這才掛了電話。
寧黛雖然已經知道溫經理牽了條狗過來,但她一點沒有為條狗分神,耐著性子將自己剛才在看的內容看完,隨即看了眼時間,這才離開去會溫經理。
會客室里,茶水已經給溫經理奉上了。
溫經理帶來的那條狗如今正安靜得蹲在大狗籠子里,不時好奇的看看四周,再看看溫經理,十分乖巧。
“溫經理。”
寧黛的聲音在會客室門口響起,頓時吸引了溫經理和籠子里狗狗的注意。
溫經理笑吟吟的站起身:“寧總好。”
“坐坐坐。”寧黛快步走過去,熱情好客的招待著溫經理。
待兩人坐下了,寧黛才一臉好奇的問他:“溫經理怎么有空過來?這兩天你們公司忙不忙啊?你們那集團高層來了,是不是特別事兒多啊。”
溫經理呵呵一笑,說:“還好還好。年末了嘛,是比之前要忙一些。”
等寒暄完,溫經理趕緊抓住寧黛提到蔡澤靖的話,反過來問她說:“年會那天寧總走的匆忙,也不知道后來寧總家的狗狗找到了沒啊?”
寧黛笑著點頭:“別提了,我家那狗子啊,天生愛浪,一不注意就愛往外跑出去拈花惹草,好在后來又找到了。”
愛國:仿佛聽到有人在放屁……?
“那就好,那就好。”溫經理連連點頭,然后順手一指自己帶來的狗籠子。
“那天聽聞寧總家的狗丟了,我們蔡總可是十分關心啊。這不,怕寧總的狗丟了找不回,您難過,特地啊托人去弄了一條送給寧總,純種的,爹媽都有證書,它也有。還是英國戶口呢。”
寧黛跟著溫經理的指點往狗籠子看去。
籠里的狗子似乎知道兩人在看它,它也機敏的抬起了眼,與兩人對望。
寧黛發現那狗子與愛國是一個品種,都是巨貴。
個頭比愛國那sie小上一圈,大約月份也小一到兩個月吧。
不過,這狗有英國戶口啊!還外籍吶!
寧黛默默想了下自家的愛國,那愛國算什么戶口?
溫經理見寧黛沉默不語,以為她不信,趕緊從公文包里掏了證書出來遞過去。
“這是狗的證書。保證血統優良,聰明伶俐。”
“您這是干嘛呀,溫經理。”寧黛嘴上說的客氣,手上卻已經拿起了那份證書,細細的看了起來。
果然,權威認證,血統保證。
厲害了啊,外籍狗子!
等放下證書,寧黛又看向那狗子,問溫經理:“溫經理,你今天帶這條狗過來,是特地送我的?”
溫經理說:“是啊,寧總,是蔡總特地托人弄來的,一片心意。”
“哦,那這狗子是公的啊,還是母的啊。”
溫經理不知道她怎么會想到問這個,不過還是很配合的回答了:“是只母狗,機敏伶俐,但又十分乖。”
寧黛“哎呀”一聲,笑了起來:“蔡總也太體貼了吧。”
母狗好啊。
如果蔡澤靖今天贈送的是條公狗,寧黛就不要了,但它既然是條母狗嘛,嘿嘿嘿……
溫經理聽寧黛這意思是收下了,也跟著嘿嘿嘿。
送狗任務完成后,溫經理趁熱打鐵,和寧黛提起了蔡氏入股寧氏的事情。
大約是賄賂政策起了效用,寧黛沒跟他翻臉。
只是在稍作沉思后,問了溫經理一個問題。
“溫經理,你給我說說蔡家的事情吧?”
溫經理愣了下。
類似的話題,寧黛之前也有問過,他似乎也稍稍提過,卻不知道今天她再問起,是要問點什么。
溫經理這么想著,也這么反問了一嘴。
然后就聽寧黛補充說:“我就是想知道啊,蔡家的小輩們里頭,哪個最有希望接掌大任。是這個蔡總啊,還是其他人?大家都這么熟了,老溫你就不要再跟我吞吐了嘛,內幕消息來點嘛。”
溫經理聽她這么問話,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蔡澤玉。
然后一想,蔡澤玉交代過,她不知道他的事,也不許他走漏風聲。
溫經理搓著手:“哎呀,這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