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公司年會的前一天，蔡澤靖搭乘下午的航班，從港城直飛A城。
飛機落地A城的時候，整座城市已進入華燈初上的時分。
蔡澤靖在飛機上看了兩眼A城的夜景，覺得單論夜景而言，A城并不比港城遜色多少。
如果A城的業績能與港城一樣，那就再好不過了。
溫經理作為分公司的高層，又是蔡澤靖親自調配來A城的狗腿子，接機的工作自然就落在了他頭上。
確定航班信息后，溫經理一早便在機場里候著了，幸好今天的航班沒有延誤，讓他非常順利的接上了人。
蔡家的幾個孩子都長的好，個頂個的像是畫報里走出來的美人。蔡澤玉的長相最為出挑，蔡澤靖雖不及，但也已是眾星捧月般的突出。
一身剪裁挺括的高定西服，小牛皮的皮鞋，一步一個動作都顯得特別的有范兒。
見到蔡澤靖時，溫經理笑的特別諂媚。
蔡澤靖這趟來A城，不僅僅只是參加分公司的年會這么簡單，同時還要處理溫經理一直沒辦好的事，所以這次，他不是一個人過來，隨身還帶了兩個助理。
溫經理將三個人迎上接人的車，直接拉著人往預定好的酒店而去。
市內最好的酒店，房間早已經checkin好了，頂層豪華行政套房，還可以俯瞰A城最中心地帶的夜景。
去酒店的路上，蔡澤靖閉眼假寐，半點不急著詢問溫經理A城的事務。
于是坐在副駕駛上的溫經理忐忑了一路。
他現在明面上是蔡澤靖的人，可私下里已經叛變去了蔡澤玉的陣營，如今再見蔡澤靖，心里總是發虛。
其實蔡家幾個繼承人，他還是覺得蔡澤靖勝算更大，但是……唉，不說了，做人啊，一定不能留小辮兒，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到了酒店，行李有助理提，溫經理唯一能做的就是引路。
好不容易進了酒店房間，溫經理伺候著蔡澤靖坐下，眼看兩個助理正鞍前馬后的收拾，他便打算用時間不早，蔡總早點休息當借口，趕緊先遁了。
結果話才剛說完，腳還沒跨出去，蔡澤靖突然發話：“溫經理，留一下，有些事要問你。”
溫經理頓時覺得頭皮里在冒汗：“哎。”
“坐下吧。”蔡澤靖指了指一旁的沙發。
“哎。”溫經理挪步過去坐下，致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局促。
趁著蔡澤靖沒開口說具體要問什么事之前，溫經理已經將能想到的所有事都過了一遍，最糟莫過于蔡澤靖知道自己叛變了，最輕的嘛，或許就是問明天年會的事兒。
但最終蔡澤靖問的是寧氏的事情。
“A城的寧氏，最近這段時間有沒有再接觸過？對方意向如何了，還沒談妥嗎？”
寧氏的事情，不算輕，也不算最糟。
溫經理松口氣，不過很快擺出一副苦惱的樣子。
又將為難之處匯報了一遍，反正跟以前匯報給蔡澤靖的差不離，寧氏的老板嫌棄蔡氏不對員工雇傭提出合理的方案，也對蔡氏給出的價格表示不滿。
甚至連最近寧氏老板相親談了對象，一心沉浸戀愛，無心過問工作這種事都說了。
總之就是沒說，其實他這陣子根本就跟寧黛接洽過寧氏的事，當然，這指示是蔡澤玉下達的，他也很無辜啊。
蔡澤靖：“……”
他倒是不知道溫經理這么有本事，公事談不下來，人家公司老板相親，他倒是都知道了。
將溫經理說的內容在心里過了一遍，蔡澤靖知道再多問溫經理也是問不出什么了，便也結束了這個話題。
溫經理見蔡澤靖突然不說話了，在陪坐了會兒后，漸漸又惶恐不安。
做賊心虛的人，最怕領導突然的沉默！
再勉強硬撐了會兒，溫經理忍不住開口：“蔡總，時間也不早了，您還有什么吩咐嗎？”
蔡澤靖從沉默中回神，抬眼看向溫經理，忽然問：“溫經理，你知不知道澤玉到過A城的事？”
“啊？小蔡總到A城了？”溫經理心一驚，總覺得蔡澤靖已經看透一切，自己即將赴死。但在此之前，他只能裝傻。
蔡澤靖一手支著沙發扶手，手指抵在下頜處，若有所思道：“前陣子有人查來的消息，說是他有到過A城。但具體來A城做了些什么，我的人沒查出來。”
只是在知道蔡澤玉到過A城后，蔡澤靖不得不將蔡澤玉和自己要做的事劃上聯系。
溫經理忍住掏手帕擦汗的沖動，順著蔡澤靖的話說：“小蔡總如今不是在S城嗎？我還聽集團的人說，小蔡總在S城搞的風生水起呢。他來A城做什么啊，總不是來談生意的吧，A城的生意可跟S城負責的不同。況且，若是小蔡總真來了A城，也該來分公司看看的嘛。”
口上雖這么說，心里卻想著：沒錯，你弟弟不但來過A城，如今人還在A城呢！而且你放心吧，你弟弟不是來談生意的，他是來給人當小白臉，出賣勞動力賺錢呢。
“他知道分公司有你坐鎮，又怎么可能自己送上門來。”蔡澤靖說：“溫經理，你好歹在這里有段時間，身邊也該有人脈了吧，替我查查，他來A城做什么。”
溫經理忙是應下。
說完這事后，蔡澤靖便揮手讓溫經理先回去吧。
溫經理一得到可以離開的訊號，立馬跑的比兔子還快。
等離開酒店，回家的路上，溫經理就將和蔡澤靖見面談的話都轉述給了蔡澤玉知道。
接到溫經理的電話時，蔡澤玉剛洗完澡，見寧黛還在書房里處理事務，他便拿著電話去了浴室里接聽。
等到與溫經理通完電話，蔡澤玉又撥電話給S城那邊，遠程遙控他的心腹手下做事。
在心腹的任用方面，不得不說蔡澤玉比蔡澤靖強上不少，他人不在S城，S城的事務仍如常開展，心腹們忠心耿耿為他所用，而蔡澤靖的狗腿子，卻已經倒戈到他這邊了。
不過，蔡澤玉想了想，他該抽空再回趟S城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