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千鈞帶著昏迷不醒的宋一然,從無極封地中走了出來,耗時一個半月。
李新海組織的小隊,裝備齊全,用了整整兩個多月的時間才到了無極封地。
雷千鈞背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在物資緊缺,沒有地圖指引的情況下,居然硬生生的走了出來,這對于普通人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深山之中密林遍布,這里到處都是野獸、沼澤、毒瘴,稍有不慎,就會失去性命。
雷千鈞能做到這一點,是因為他本身有著非常多的野外生存經驗,身體素質又遠超常人,經過神仙水的調理,他的身體對于一般的毒素有很強的抵抗能力。還有就是,宋一然在去無極封地的路上,做了很多暗記,雷千鈞深知這些暗記的含義,順著暗記很順利的走出了密林。
雷千鈞從林子里出來的時候,身體也有了很大的損耗,身上有一些外傷,還好不太嚴重。他把宋一然背到了興安鎮,直接把人送到了鎮醫院。
鎮醫院的大夫只會開紅藥水和去痛片,對于宋一然這種情況束手無策,他能做的,就是給宋一然掛一瓶葡萄糖,給雷千鈞包扎一下傷口。
雷千鈞借用了醫院辦公室的電話,往京城打了電話,電話直接打到了雷軍的辦公室。
雷軍接到電話的時候,驚得把茶杯都打翻了,也顧不上問許多,先問他們在哪兒,安全不安全。
雷千鈞啞著嗓子把地址告訴了雷軍,然后又道:“然然受傷了,您最好調派一輛轉業的救護車和醫護人員過來。”
“受傷了!?嚴重嗎?”
雷千鈞輕嘆一聲,“沒有外傷,就是昏迷不醒,您找找專家,最好能跟著過來。”語氣十分低落,和雷軍印象中意氣風發的長子完全不同。
雷軍不敢馬虎,“你放心,我馬上派人過去,救護車太慢,直接申請直升機。”
也不知道雷軍是怎么操作的,當天晚上雷千鈞和宋一然就坐著直升機回到了京城。
宋一然直接被安排入住最好的醫院,雷軍請了不少神經科,腦外科專家來給宋一然會診,結果得出的結論,讓人大跌眼鏡。
他們居然說宋一然的身體沒有任何異常,而且腦電波也很活躍,身體各個器官沒有出現衰竭現象。總結出來就是一句話,這個人只是睡著了。
誰見過一覺能睡一個多月的人?難不成宋一然變成植物人了嗎?
可醫生卻覺得,宋一然的情況根本植物人有著很大的區別,什么叫植物人啊?急性損傷,病變和代謝疾病引起的思想意志,情感,包括其他有目的的活動功能喪失,這叫植物人。
可是宋一然現在的情況,你說她是植物人有些牽強了,至少從一系列的檢查結果來看,她的身體機能還處于正常狀態,她對外界的感知還存在,就真的像是一個健康的人睡著了而已,只不過沒有人知道她什么時候能夠醒過來。
宋一然在醫院躺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雷千鈞每天都寸步不離的守著她,親手照料宋一然的一切,凡事不假他人之手,就連護士的活兒,大部分也被他做了。在他心里,宋一然已經是他的妻子了,身為丈夫,照顧妻子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一個月的工夫,雷千鈞瘦了一大圈,看著憔悴了不少。但是他每天都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凈凈的,穿著宋一然買給他的襯衫,胡子,頭發都打理得十分干凈。他說,怕宋一然醒來的時候,看到自己胡子拉碴的模樣會嫌棄。
徐英紅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心疼兒子的同時,也感嘆老天爺太過殘忍,好好的一對小兩口,怎么非要遭受這么多磨難呢!她能做的,就是每天堅持給兒子燉湯,做一些好吃的,勸他想開一些,否則的話,不等兒媳婦醒過來,兒子的身體就要熬壞了!
這一個月的時間,陸續有人來看宋一然,王高路,馬福等人就不用說了,要不是怕煩到雷千鈞,他們巴不得天天來。特別是王高路,要是沒有宋一然,他只怕早就死了!雖然他不明白宋一然是怎么救的他,但是在他心里,這并不重要。
關家老兩口也來過一次。
關老太太身子骨養得不錯,聽說宋一然出了事,說什么非要來看看。只是醫院這種地方對她來說,始終不太好。家里人勸著,徐英紅也勸,老太太才沒再來,只不過時常打電話問,還讓兒子關長河利用他的人脈去找大夫給宋一然看病。
宋家那邊,宋春華和宋秋實都瞞著宋大勇呢!誰也不敢宋一然的事情告訴他。老頭年紀不小了,跟著著急上火沒啥用不說,萬一再有個三長兩短的,那就壞菜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宋一然不知道看了多少大夫,可惜毫無起色。她不吃不喝,只靠營養液維持著,看起來卻沒有任何變化。
肌肉沒有萎縮,也沒有生褥瘡,即使什么也沒吃,臉色還像之前一樣明艷,甚至體重也沒有減輕!
大夫都說宋一然這種情況這不是罕見,簡直聽都沒聽說過,他們只能保證宋一然的生命體征,治好讓人醒過來,卻是難了。
就在所有人都束手無策的時候,歐陽若清回來了。
宋一然去無極封地不久,歐陽若清就被委任了一項秘密任務,等了完成任務回來,就聽說了宋一然的事兒。得知徒弟出了事,他哪兒還能坐得住啊,連忙就奔醫院來了。
歐陽若清見到雷千鈞的時候暴跳如雷,“你是怎么照顧她的,怎么把丫頭弄成這樣了?”
雷千鈞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當時的情況如何,他至今沒向任何人吐露,只說李新海他們全都死了,自己和宋一然僥幸活了下來。
別人只當他太難過,不愿意提及宋一然受傷的過程,卻不知道他根本是無話可說!關于宋一然的一切,關于無極封地的一切,都太過匪夷所思了,事關重大,他只能含糊其辭。
“您打我罵我都行,可別把自己氣壞了。”
歐陽若清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讓開,我給丫頭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