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千鈞和宋一然離開毛家的時候,直接在樓道里沒人的地方進了空間,兩個人在空間里換了一身衣裳,頭上戴的帽子,腳上穿的鞋子也換了,這才從空間里出來,離開了教師院家屬樓。
兩個人看似毫無異樣的離開,實際上他們的注意力一直高度集中,從樓道里出來以后,他們就一直暗中留意周圍的視線,想看看大公子會不會在毛家附近派人蹲點。換裝也是為了轉移這些人的視線,免得給監視現場的人留下什么印象。
事實證明,大公子比他們想的還要神秘,手腕也要更高超一些!也不知道他哪兒來的自信,居然沒有派人在毛家附近蹲守。
像雷千鈞和宋一然這樣的人,感官都是非常敏銳的,如果有人在附近蹲守,他們會在第一時間發現,然而,這樣的人并沒有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這讓宋一然十分疑惑。
難道說,毛小芹在他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已經一文不值了嗎?可是如果這種猜測成立的話,那么大公子又怎么會把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毛小芹去做呢!
還是說,大公子另有手段監視毛家。
好奇怪啊!
宋一然百思不得其解,決定回去以后好好研究一下。
雷千鈞對宋一然藏起來的那本書比較感興趣,只可惜兩個人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特意沒開車,他們是坐著公交車來的。眼下兩個人在車上,實在不好做交流。
回到大院,還沒等雷千鈞跟宋一然說正事呢,徐英紅就迎了出來,“回來了,怎么樣,有什么發現沒有?”
關于大公子的事,徐英紅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她只知道雷千鈞他們在調查毛小芹背后的人,再多的就不太清楚了。也不是宋一然和雷千鈞非要對她保留什么,只是在事情沒有進展之前,說多了,只會引起家里人的恐慌和胡思亂想。徐英紅正處于更年期,與其讓她白白擔心,不如來一個善意的小掩蓋,等他們真的抓住大公子的把柄時再跟她說也來得及。
“暫時沒有!對了,百業咋樣?”
徐英紅對這個兒子是不抱一點幻想了,“就是不知道你何叔叔派的人什么時候來,我現在看見他就煩,巴不得他早點去隊伍上。拉著個臉,像我欠他八百吊錢似的,煩死了。”
宋一然不發表意見,脫了外套,摘掉帽子放到自己屋里去了。
“哎呀媽,左右沒有兩天了,你就再忍忍吧!”雷千鈞道:“他要是走了,您可別想他。”
“想他?”徐英紅翻了一個白眼,哼哼了兩聲,“做夢吧!”
宋一然聽了,只覺得徐英紅是刀子嘴,豆腐心。自己身上掉下去的肉,咋能不想呢!只不過這敗家孩子太不爭氣了,欠收拾。
但愿把他扔到一個艱苦一點的地方去,讓他嘗一嘗生活中的艱辛!或許經過幾年的打磨,他能白當年自己做了多么混蛋的事情。
現在,先做飯,喂飽肚子再說。
晚上,雷千鈞照例跑到宋一然的房間,問她在毛家的事。
“那本書,到底有什么奧秘?”
宋一然把書拿出來,放到書桌上,指給雷千鈞道:“這是一本關于特異功能的書,外國人寫的。”
雷千鈞翻看了一下,里面全是外文,他看不太懂,只能看懂一些簡單的。
“然然,這對你來說沒問題吧?”他岳母大人可是專業的外文老師。
宋一然笑了一下,“沒問題!”
“我當時用異能在書柜里掃了幾眼,發現了這本書。”宋一然指著書上的批注和浪線道:“你看,這些應該都是毛小芹做的批注。”
雷千鈞看不太懂,“這本書是什么意思,我看不明白。”
“這是一本寫特異功能的書,exceptionalfunctionofahumanbeing,人體特異功能。”宋一然捧著書給雷千鈞翻譯,讀的都是毛小芹對書中做了批注的句字。
“她對特異功能的書感興趣,這也正常吧?畢竟她本身就是一個異能者。”
宋一然搖了搖頭,“有古怪,你看這里,上面講述了幾個異能者聚集起來,成立了一個異能者之家的事,他們利用自己的異能,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宋一然若有所思,挑眉看著雷千鈞,突然笑道:“我有點明白毛小芹的想法了。”
雷千鈞盯著那一段話看了很久,不是很明白。
“歪國人的想法和我們華夏人的想法有很大的不同。”宋一然指著那段文字道:“毛小芹把這幾句話用浪線做了標注,還特意在旁邊打了一個重點號。”
雷千鈞看了一眼,果然發現了那個用紅筆畫的重點號。
“這能代表什么?”
“代表她很在乎,代表她覺得這很重要。”宋一然笑道:“歪國人可以,他們為什么不可以?”
他們?
雷千鈞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你的意思是,像毛小芹一樣的異能者!”
“復數形式,是異能者們!”
“所以,大公子很可能招攬異能者們替他辦事!毛小芹只是他們其中一員!”
宋一然點頭,“而且,毛小芹很可能是他們之中最弱的一個人,她想保住自己的位置,不想被淘汰,所以特意找了這種非常冷門的書來看,想從中吸取一些經驗。”
他們國家對這種刊物剛剛解禁不久,毛小芹費勁心思的找這種書看,不可能是閑的!
宋一然想常人不敢想,猜測大公子在招攬異能者替他辦事。
“他到底是誰,為什么要招攬這些人?”雷千鈞揉了揉微跳的眉心,“事情越來越復雜了。”
“或許,我們應該去見見毛小芹。”
“明天就去?”
宋一然搖了搖頭,“等她感到焦慮時再去。”
毛小芹不是一個內心強大的人,相反,她一度很自卑,受了欺負也不敢吭一聲,更不會反抗。要不是因為她獲得了異能,只怕她現在的下場會更慘。
校園霸凌這種事,對一個人的身心摧殘那是相當恐怖的。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無法想象它帶來的痛苦和影響是多么的大而深遠。
一個心理防線本來很弱的人,即便是強撐著,也撐不了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