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然笑而不語,她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一臉看好戲的模樣,可真是把雷新氣得不輕。
要說這個雷新,也不知道怎么生的,絕對是雷家的一個奇葩。
雷家自雷澤而下,每一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閃光點。比如雷澤,雖然他偏心嚴重,越來越糊涂,有點是非不分的意思,但是他對國家有貢獻啊!刀山火海闖過來的英雄,值得人敬佩。更何況,雷澤身上的種種問題,都很有可能是被人害的,有待考查。
沈文君這個人,夠陰毒,很聰明,是大房的勁敵。但是你不能不承認她是一個好母親,為了兒孫的前程規劃,她可以說費盡心血,用盡心機。
雷厲這個人,資質平平,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很不容易。但是不能否認的是,他很會投胎,有個好爹,有個好媽,還生了個好兒子。
人生在世,運氣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不可否認的是,雷厲的運氣很好。
雷澤的小兒子叫雷雨,這個人才干不如雷軍,運氣不如雷厲,但是娶了個好媳婦,岳家實力雄厚,雖然他遠離京城,沒有兒子,但是小日子過得也不錯。主要是這個人心胸豁達,淡薄名利,又遠離紛爭,所以也算是過上了讓人羨慕的生活。
只有雷新這個被雷澤和沈文君寵上天的小女兒,日子過得一塌糊涂。一手好牌打稀爛,明明是天之驕女,非要早戀,還找了一個門不當,戶不對,人品還不怎么樣。單提雷新的夫家,根本跟上流圈子不沾一點邊!她自己把路走得越來越窄,還到處得罪人,簡直成了這個圈子中的一個笑話。
雷新的智商和情商,簡直雙雙不在線,嚴重拖了雷家人的后腿。
比如當下,就在雷家人有求于宋一然,想要找一個方法跟她談判的時候,雷新又跳了出來。
“姓宋的,你是在看戲呢是不是?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雷新冷笑一聲,“你就是個土包子,能為我們雷家做事,那是你修來的福氣,你最好識相點,否則的話,我可不敢保證你出了大院以后會發生什么事情!”
此話一出,滿屋皆驚,連沈文君臉上都露出幾分悔不當初的神色來!怎么好好的,就把這個煞星叫來了!若是沒有她,事情還能順利一些,有她攪和,好事也變壞事了。
“口口聲聲說別人家是土包子!雷新,你問問你爹,你媽,他們都是什么出身。”雷軍的臉色難看至極,“你都多大人了,說話還不過腦子,然然出了這個大院,你想把她怎么著?”
雷新嘀咕了兩句,大概是說宋一然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意思。她看到了沈文君暗暗遞過來的眼色,知道自己再說下去也沒什么意思,這才閉嘴了。
現場又恢復了寧靜,沒有人說話了。
“丫頭,你要如何肯出手治曾家的丫頭?”
宋一然搖了搖頭,“老爺子,您是不是糊涂了?我才多大?雖然我考的是醫科大學,但是只怕沒幾年的工夫也學不出來什么,哪敢給人治病!”
“你別給臉不要臉!”雷新大吼一聲,眼里全是怒意。
“你就直接說條件吧!”雷澤緩聲道:“只要不過分,我都應了。”
宋一然呵呵一笑,“老爺子,你和曾家非親非故,為什么非要管這閑事呢?您這個歲數,在家里頤養天年不好嗎?”
“哦,我忘了,你看,剛才雷大哥都說了,你是想給你親親大孫子鋪路吶!”
宋一然這話,讓所有人臉色都不太好。
但她說的又是事實,無力反駁。
“實不相瞞,曾碧玉的病,我確實能治。”
宋一然話音剛落,屋里響起兩道抽氣聲,還有一道嗤笑聲。
抽氣聲來自雷厲和洛美玉,嗤笑聲自然來自雷新。
“不過嘛,我這個人俗氣的很,沒有好處,我是不會替她治病的。”
“你要多少錢?”雷厲失聲問道!
他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混不了幾年就得從隊伍上退下來,轉到機關去。最后這幾年,他要發揮余熱,盡可能的為兒子鋪路,讓他更進一步!
曾家,就是這條路上重要的一環。以前他們想通過聯姻上曾家這艘大船,但是雷千鈞生有反骨,雷軍也不同意這門婚事,只能另做他想。
沒想到,無意中知道了曾碧玉的病,又知道了宋一然能治病,這簡直就是柳暗花明!只要把曾碧玉的病治好,還怕不能跟曾家攀上關系嗎?
“錢?”宋一然毫不客氣的笑了起來,“我不缺錢,以我的醫術,想掙錢很難嗎?”
這是實話。
誰也不知道宋一然的本事到底有多高,她能不能治曾碧玉的病,還真不好說。但是曾紹卿對宋一然十分信服,也不知道曾大部長從哪兒收到的消息,反正就是信了宋一然能治病。
雷家從中牽線,能治得好,宋一然就是雷家的人,那他們自然要享受這個好處;治不好,宋一然就只是雷家二房的邊緣人物,反正他們也只是起一個牽線搭橋的角色,曾家也未必會對他們有什么怪罪。
其中利弊,二房早就和沈文君商量的好好的了,只要宋一然提出的要求不過分,他們都能答應下來。
“那你要什么?”
雷軍有些看不明白了,這丫頭打什么主意呢!
徐英紅卻是很放心,覺得宋一然從來不是吃虧的主。
“我要的,也不多,收點利息!”
雷厲看了看洛美玉,又看了沈文君,不太明白宋一然的意思,“收什么利息,你有話就直說。”
“你們二房如今這一片大好的形式是怎么來的,我不想多說,想讓我白白的替你們二房賣命,做夢。”
雷厲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你……”
沈文君卻幽幽地道:“你這孩子,說什么大房,二房,一筆寫不出兩個雷字。說完,還淡定的看了雷厲一眼。”
“可不是嘛,分的那么清楚干嘛!在外人眼里,雷家沒有大房二房之分,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洛美玉笑意淺淺,一個勁兒的忽悠宋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