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千鈞表情輕松了不少,“行了,既然這樣,到了日子咱們自己找人起墳就好!你也別太擔心了。”
宋一然點了點頭,“雷大哥,我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那行,你睡一會兒,我就在對面,有事兒叫我。”雷千鈞起身,大步走向門口。
宋一然眼皮有點沉,她直接窩到床上,打著哈欠道:“幫我關門。”
雷千鈞輕輕的把門帶上,站在門外若有所思,然然怕自己多想,怕他擔心,沒有說實話。他又何嘗看不出來然然的那點小心思?想三兩句話就騙住自己,哪兒有那么容易?!然然瞞著他的,必然是大事,否則的話,有什么事兒不能公開跟自己說?她連空間,神仙水,異能這些事都跟自己講了,還有什么是不能說的?
雷千鈞拿鑰匙開了門,進了屋,想了想,又重新走了出去,輕輕的帶上門,輕手輕腳的經過宋一然的門前,一路小跑著下了樓。
雷千鈞沒有開車,直接跑著去了風水先生的家。
風水先生看到他的時候,眉頭微皺,顯然是十分意外,也是十分不喜。
“先生,你能不能把對我未婚妻說的話再說一遍?”雷千鈞拿出好幾張大團結來,“我擔心她。不管是真是假,不管先生說什么,我們都不會再來了,事情也與先生無關。”
風水先生皺了皺眉,他到底學藝不精,做不到超凡脫俗啊!也罷,活著就要吃飯嘛!干他們這一行的,又不是喝露水就能活的!再者,那面相確實異常古怪,他都看不透,無法洞察天機,于凡夫俗子來說,就更是無礙了!
風水先生就把之前的話又講了一遍。
雷千鈞聽了,臉色鐵青。
風水先生嚇了一跳,這位看起來像是要吃人似的!果然是行武出身,不好惹啊!
所幸,雷千鈞理智還在,他也沒有為難風水先生,大步走了出去,看樣子以后是不會再來了。
風水先生膽戰心驚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窩,一邊撿起大團結,一邊喃喃自語:“先長雖是埋到了陰絕之地,但好在善心濟世,好人好報。禍福相依,一波三折,前路雖多是兇險,但好在命格貴重,自有天佑。不可說,不可說啊……”
雷千鈞一口氣跑出去老遠,在巷子口狠狠的踢了電線桿幾腳。
他胸中像是有塊大石頭一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什么壽數衰減,早亡的命格,簡直一派胡言!
他喘了幾口粗氣,才壓下心中的煩悶。那神棍又說然然死劫已過,想來說的就是她差點被燒死的那一次,浴火重生,又有了異能,老天都幫著然然,她自然不會有事!
然然一定會沒事的!他會護著她周全的!以后他們只會越來越好。
她手里有那么多厲害的底牌,能傷害她的人,只怕還沒有生出來呢!他們都會小心的!
雷千鈞默默想了一些安撫自己情緒的話,覺得心情好多了。他找了副食品商店,買了一些吃的拎回了招待所。
走到宋一然房間門外的時候,雷千鈞豎起耳朵聽了一下,沒聽到什么聲音,想來然然應該睡著了吧?他放心不少,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宋一然收回異能,翻了個身,閉上了眼睛,唇邊還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傻樣吧!是怕她有不好的事情瞞著,所以特意跑回去問了?
問了以后又怎么樣,還不是惹得自己心情不好了?
宋一然真的很想沖動的跑到雷千鈞身邊告訴她,自己沒事,以后也會越來越好!因為那風水先生說的根本不是她!
原主是早亡的命格,已經不在了!她來了,卻又與原主成了一個人,可不就成了死劫已過!
當然,她和原主變成了一個人,緊密不可分割,所以原主留給她的因果關系,不論是福報,還是惡報,都得她一力承擔。
借尸還魂這種事情,比異能和空間更離奇,更不好開口。
算了,眼下別無它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好在,都不是壞事。
宋一然閉上眼睛,這次是真的睡著了。
兩個小時以后,宋一然洗了臉,跟雷千鈞下樓出去吃飯。
找了一家有燒麥羊湯的小館子,二人吃飽喝足往回溜達,然后想打聽一下哪里有壽材店。
現在還沒有開始強制火化,土葬依舊是很多地方的的喪葬方式。這個時候壽材店不多見,很多人都是找木匠專門制作,講究一點的地方,老人還在世就要準備壽材了,一口好的壽材要經過幾十道工序,時間太過倉促是做不出來的。
宋一然要把宋老爺子的尸骨火化,就必須要找一口棺材先把人送到殯儀館去,否則的話這個事兒就難辦了。死者為大,她總不能找個破席子又或者找個麻袋把宋老爺子帶到殯儀館去吧!那也太不尊重死者了。
“我聽柴小芬的意思,好像她知道哪兒有賣這些東西的,連帶著壽村,孝帶,紙錢,反正啥都有。”宋一然道:“我就奇怪呢,過去那幾年,生老病死的多了去了,不能連壽材都不用吧!?”
“估計別的程序都一樣,就是下葬的時候可能沒有那么多講究了。”什么打幡啊,摔盆啊,紙錢啊這些,在最嚴重的那幾年里,估計都被杜絕了!
“嗯,其實這種生死大事上,應該講究一些人情,畢竟都是幾千年的傳統了。”宋一然輕哼一聲,“好在現在一切都恢復如常了!”
“嗯!”
兩個人邊走邊聊,轉過街角的時候,還真在一間極其不起眼的小鋪子前面發現了一些喪葬用品,有紙扎的花圈,白燈籠,還有石碑。往鋪子里瞧,嗬,怪瘆人的,三口壽村整整齊齊的擺在一處,只怕膽小的看了這一幕,都要嚇壞了。
“有人嗎?”宋一然和雷千鈞在鋪子里站好,四處張望了一下,“有人嗎?”
好像鋪子后頭還有一個后院,很快她就聽到了響動聲。
“來了,來了!”一個女人掀著簾子走了出來,“來了。”
宋一然看到那店主時,明顯一愣,“你是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