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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記 所愛不得乃常態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無罪的兇手

  “醒了,醒了,終于醒了……”

  明暗交替,光影旋轉,失重的感覺慢慢消失,意識和感官逐漸恢復,隨著感官的回歸,林玲被手腕處傳來的劇痛淹沒。

  她眼睫毛微微顫動,仿佛耗費了很大氣力,眼眸半睜,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男人的面孔,從模糊逐漸清晰。

  耳邊是一道熟悉的聲音:

  “醫生,醫生,人醒了啊!”

  是鄭軍。

  嗯?鄭軍?林玲有點蒙。

  林玲睜大雙眼,一眨不眨,死死盯住鄭軍。

  鄭軍這會兒坐在床邊,看到林玲這個眼神,完全是不認識自己一樣啊!

  難道失憶了?

  不應該啊,傷在手腕,又不是頭部。

  哦,對!頭部撞到馬桶上,有輕微腦震蕩。可能暫時會記憶錯亂。

  想到這里,鄭軍眼中的疑惑漸漸消失。他沖林玲笑了笑,表示對她暫時出現的異常舉動很理解。

  面前的人確實是鄭軍,這是怎么回事,鄭軍不是出車禍了嗎?

  實在想不明白,林玲決定問問,說不定鄭軍知道怎么回事:

  “發生什么事了?”聲音虛弱至極。

  一開口林玲也嚇了一跳,自己這是怎么了?

  “你割腕自殺了啊!昏迷了三天三夜,嚇死我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割脈自殺?三天三夜?林玲被弄糊涂了,她瞥了一眼左手腕上層層疊疊的紗布。

  割脈自殺不是兩年前的事情,林玲瞪大眼睛看向鄭軍:“今天幾號?難道是2017年……嗯,我想想,哦!17年6月4日?”

  “2017年6月7日啊,你昏迷了三天三夜了。”

  “你說你下班不回家,你怎么跑超市割腕啊!我真應該每天看著你才行!”鄭軍痛心疾首的說。

  鄭軍在喋喋不休的說著,這話兩年前他都說過一遍了,林玲根本沒興趣聽。

  叮咚一聲,是手機短信提示音。林玲睡覺喜歡把手機放在左手邊的床頭柜上。

  聽到有新信息的提示音,她下意識的抬左手去摸手機。

  左手仿佛不停使喚一樣,沉重無比,稍微一用力,鉆心的痛。

  哦,她現在被李雯雯割脈了,躺在醫院里呢。

  林玲只好用右手開始摸索著找手機,鄭軍看林玲在床上尋來尋去:“你干嘛呢?”

  “找手機”林玲淡淡回答。

  剛剛那一聲新消息提示音,他難道沒聽到?

  鄭軍起身,把放他兜里保管的手機掏出來,掃了一眼。有一條語音未讀信息。

  他伸手遞把手機遞到林玲右手上。

  這時有手機鈴聲響起,林玲尋著鈴聲看向鄭軍。

  只見鄭軍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小雯。

  小雯?李雯雯!

  哎!割傷我的綠茶婊也活著呢。不但活著呢,兩人還糾纏不清呢。

  鄭軍掃了一眼手機,慌忙出了病房,在走廊里把手機捂在嘴邊,笑瞇瞇,小聲的講著電話。

  抬頭往病房望了一眼,見林玲盯著門口看呢,鄭軍看似無意的往樓梯拐角處走了走,這樣就從病房門口消失了。林玲想看也看不到他了。

  林玲心想:這時候鄭軍跟李雯雯應該剛交往,正如膠似漆呢。

  林玲有點心煩,目光從門口收回,落在手機上。

  哦,她知道是什么信息的提示音了。點開未讀消息,一條視頻信息,發送時間顯示是6月4日20:05。

  不用點開,林玲知道這是鄭軍與程慧慧的視頻。

  兩年里這視頻無數次在她頭腦里循環播放,每一幀每一畫無不爛熟于心。

  林玲環顧病房,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罩著的病號服。

  突然她意識到了什么,抬頭望向病房門口。

  愣愣看了好一會兒。

  沒有,沒有人經過,門口的白衣少年,仿佛只存在于林玲昏迷這三天三夜的夢境中。

  亦真亦幻,難以分辨。

  林玲靜默不語,眼眸低垂,等再抬起頭時,只覺得光芒四射,一男孩子逆光站于門口。

  林玲微瞇雙眼,兩人的目光隔空相接:關于生死,關于對錯,關于納木措的星空和擁吻……

  一幕一幕電光火石般從腦海中綻放:冰冷的死亡,深切的痛楚,純粹的愛戀,誠摯的守護……

  一時間林玲被記憶片段和復雜的情緒充斥,她一下子無法承載這么多,最終那些無處安放的記憶,那些找不到出口的情緒,化成一滴滴清淚,無聲滑落。

  門口的男孩子看到眼前的一幕,心狠狠的疼了一下,只這一眼,就再也挪不開步伐。

  “喂,讓一下!你干嘛的?”鄭軍見門口傻乎乎杵著個男孩子,不滿的嚷嚷一句。

  “哦,我路過。”阿翔回過神來,望向林玲的眼神略微收斂。

  轉過頭看了看病房走廊,遲疑片刻,又深深的望了林玲一眼才離開。

  鄭軍來到林玲病床前,看林玲臉上還掛著淚,疑惑的問:“怎么了?怎么還哭了?”

  “……昏迷時做了個夢,很長,好像有一生那么長。”林玲幽幽道。

  “那肯定是噩夢!”鄭軍不以為然道。

  這時來了一個年輕的警察,亮出警徽:趙小龍。

  趙小龍:“林玲,您回憶一下手腕受傷的經過。”

  “……”

  “您當時見到什么可疑的人了嗎?是被他人割傷還是自己割傷的呢?”

  “……”

  “您是不記得了,還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呢?”

  “……”

  林玲低垂著頭,未語凝噎,過了好久,淚水決堤,抽泣不止:

  “是李雯雯……割……割傷我……”

  淚眼中,她再次看向門口,有風橫貫而入,仿佛剛剛那里不曾站過人。

  阿翔,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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