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邵毅點頭,“不過夏家也只有夏大人父子三人和晏清知道。咱們家,我和修遠、知睿知道此事,然后就是現在,莫叔和他們兩人也知道了。莫叔得和他們兩人做同樣的交代,嚴守機密,不得讓外人知道此物存在。還有人在物在、人亡物亡,必要的時候可以把望遠鏡徹底銷毀。”
說白了,望遠鏡不值錢,它的重要性在于神奇的用途。還有,要牢牢把秘密掌握在大梁朝。
“行,我來安排。你也知道他們兩個人,絕對可靠,我一會兒再慎重交代他們便可。”
莫洪聽了邵毅的解釋對望遠鏡的保密更多了幾分慎重。如果這東西需要極高超的手藝、非能工巧匠不能制作,或者有制作秘法和關鍵技術還好些。就算有人得了東西,也不一定做得出來。
但照現在這樣,只要拿到實物就能仿制,這保密工作的確得做扎實了。
好在邵家兩代護衛他都有把握,第一代護衛是他從皇宮中帶出來的,第二代又是他親自挑選,按照皇城侍衛的要求進行訓練教導。令行禁止、絕不探究不應該知道的秘密,這是最基本的要求。
“夏家女子如此大的本事,你要不要娶她啊?莫叔對你說,你還年輕,有些事情你不懂,娶媳婦,最重要的是賢惠懂事,本事大小無關緊要。尤其像夏家女這樣,本事太大,不見得是好事。”莫洪苦口婆心的說道。
邵毅很不樂意的瞥他一眼,說道:“晏清就是莫叔說的這樣啊,她不但賢惠懂事,另外還有本事。我覺著,能娶到這樣的媳婦,這是我有福氣。”
說什么他年輕,他兩輩子加起來的歲數,和莫叔差不了幾歲。兩輩子認定的媳婦,怎么可能有錯?
以他看,莫叔他們這些人才是真的不懂,胡亂被主家配個媳婦,娶來扔家里,整日也不照面,沒意思到了極點。
這事兒之前已經說過,此時也不過適逢其會,舊話重提,莫洪嘆了口氣:“也不是說夏氏女不好,而是太好了,你這身世……哎,冷暖自知,你自己瞧著辦吧。”
還有正在改進的馬車,以夏氏女之前做出那些的事,還有這千里眼的神物,那馬車一定不單單是加寬加長這么簡單。
他是真的擔心邵毅娶這么個女子,把這樣的女子放在皇權之外,不是個能讓人安心的事情。
當今皇室,皇帝屬意的皇位繼承人,太子過早亡故,而太孫年紀尚幼。否則,別看夏氏是和離婦,若太子依然健在,皇上一定不會同意她嫁邵毅,而是會把她賜給太子,做個什么側妃、孺人之類的。
皇家愿意的話,可以充分利用她的才干,為皇權穩固努力。不愿她拋頭露面,把她留在皇家后院,可以免了這份才干壯大別的勢力。
同樣是皇家血脈,靖王是皇帝的長子。若他想把夏氏納進王府,皇上不打算把皇位交給他,就一定不會答應夏氏和靖王有瓜葛。
好在靖王因為不是嫡出,所以分外看重身份,大約嫌棄夏氏是和離婦,所以從不曾對夏氏起意,皇家父子也就不會因此再起嫌隙。
邵毅好歹也是襄親王的血脈,把這么一個女子娶進家門,以后是福是禍,著實不好說。
有心再問問馬車的改進方向,可是邵毅這才剛到,還是把眼前事情捋清楚,等他歇過之后再說吧。
“你此來,是打算等到事情查到些眉目,帶著探查結果和望遠鏡一起返京,還是歇腳之后立即就走,在京城等消息?”莫洪把話題轉開。
“回去等消息吧。我是有差事的,在外耽擱太長時間不好。”
兩人說著話,那兩個護衛人手一架望遠鏡,一邊四下察看,熟悉望遠鏡的使用和視野范圍,一邊還在互相交流心得,正不亦樂乎。
莫洪遠遠看見那倆貨手上越來越熟練,已經在享受這種視覺沖擊了,對邵毅示意一下,說道:“差不多了,把東西收起來,咱回吧。”
當他策馬停在兩個護衛近前,向兩人伸手要望遠鏡時,兩人那份不舍,像是被人摘了心肝兒似的難受。
莫洪差點上去踹兩人一腳,罵道:“做什么夢呢?你們以為這是等閑物什不成?老子自己沒輪著多看幾眼,都讓你們看了去,還不知足。這可是要命的玩意兒,大爺是體諒咱們查事情不容易,才拼著舍出顏面,從皇上那里借來的。
我給你們說啊,先記著管住你們的嘴,就當這世上沒有這東西,做夢都不許夢到。回去我再給你們做詳細交代,現在,就讓我看看,你們做不做得到不知道此物存在。”
兩個護衛這才從剛才的新奇和亢奮中醒悟過來,這種東西怎么會突然出現在此處?一定是朝廷之前就有的,怕是在嚴密管控,世人不知而已。
他們這些受過多種培訓的人,最是知道這種東西的用處,此等神物若是落在心懷叵測的人手中,以此作為輔助,可以做很多事情。所以,這望遠鏡一定是軍中機密,不能被不相干的人知道此物存在。
冷靜下來,瞬間就想明白其中的重要,“是!”兩人轟然應聲,雙手高舉,鄭重把望遠鏡交到莫洪面前。
莫洪滿意的點頭,這才像點兒樣子了,不枉他費心訓導這許多年。
邵毅聽到“不許夢到”這句話,很是牙酸了一下。他自小就看莫洪教導這些護衛,自然知道,什么夢游啊、愛說夢話的人,是絕不會被侍衛營和莫洪挑選的。
敢不敢做這樣的夢當然不由人,但是挑選不泄露夢境的人,卻能由莫洪做主。
五人回去,莫洪交代的羊肉湯已經燒好,他記著礦區的事,安排了邵毅一行人的午飯和住處,讓他們吃過飯自去歇息。
他自己則喊了兩個護衛,把望遠鏡交到兩人手中,鄭重交代一番,才讓他們自己尋找有力地形落腳,去探查和周圍村落接觸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