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家就是熟人、兄弟、叔侄關系了,逢年過節的,他可以給長輩送些節禮。遇到長輩生辰什么的,可以來混著吃個飯、喝個酒。
像他這樣,這么多年深藏不露的才俊人士,應該多給岳父大人些機會,讓岳父大人好好了解他,讓岳父知道,這世上再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乘龍快婿了。
邵毅一邊神采飛揚的想著以后的諸多便利,一邊又深深遺憾。
皇宮內侍也不懂提前些傳話,他若能在晚飯前登門,只看岳丈大人當時的神情,再加上夏梓堂熱情些,他說不定就能在夏家留飯了。
唉,這么好的、能混成一家人的機會,生生被皇宮內侍給攪沒了,著實可惜。
第二天,邵毅去兵馬司點了個卯,就和上官告假,往夏家窯場而去。
夏宴清昨日沒見到邵毅,但夏珂把邵毅此行的目的,以及他們的商議結果都對她說了。
夏宴清從昨天晚上就開始遺憾,一直遺憾到今天早上。
玻璃插屏,尤其是送給幾個紈绔的玻璃插屏,被京城上層人士看了個遍。
就算其中有沒看夠,依然喜歡那幾種插屏的人,也抹不下面子跟風。
這對紈绔幾家的家長來說是好事,這種狀況說明,以后京城上層權貴之家,能見到那幾種玻璃插屏的人家是不怎么有了。
可對夏宴清來說,那就是幾種很不錯的、能打開銷路的創意,卻沒帶來與之相應的收入。
她還想著用這兩個牛氣沖天擺件,重振一下雄風,再搶救一下牛氣沖天和松鶴延年低迷的銷售成績呢。
哪知道皇帝忽然來了這么一下。
把琉璃擺件送入皇宮,無異于泥牛入海。雖然這是玻璃牛,鐵定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了。
特么,她遺憾了一個晚上,終于決定,把送給紈绔的幾只插屏,做成限量版,以后不再出品,那幾幅畫的底稿也一并毀了。
權當這是給邵毅這幾人優惠,買一送一,附帶增值保證藝術品了。
在窯場的管事房,邵毅見到了夏宴清。
想到昨日在夏家那一趟走的成功,這時再見到夏宴清,邵毅感覺心里暖洋洋的。
夏宴清倒是已經把兩個擺件從庫房中提出,只等著和邵毅寒暄幾句,就交給他帶走。
可邵毅并不著急,他接過心秀遞上的茶,卻并不喝,只微笑看著夏宴清,輕聲說道:“我昨日去你家,見過伯父了。”
“哦,是嗎……啊?”夏宴清有點回不過味兒,啥意思?
邵毅繼續說道:“看起來伯父對我的印象不錯。”
這下,饒是夏宴清不在狀態,也聽明白他話里意思了。
這特么,你那想法,八字還沒一撇呢,知道不?
你和我老爸只是說了說生意上的事,要不要把氣氛搞得這么曖昧啊?
他還真以為他是去見女方家長了不成?
可是礙于邵毅有前世刻骨銘心的經歷,算起來,按照他倆的經歷來說,也算是同類人。所以,夏宴清硬是忍了忍,沒出言打擊他。
她含糊道:“嗯,父親說了,深感邵公子高義,極力贊譽邵公子是個靠得住的合伙人。”
夏宴清在合伙人幾個字上加重了語氣,那意思,明顯就是說,你的確靠的住,但僅限于合伙人。
邵毅卻一點沒受打擊,這是他和岳父初次接觸,岳父就認定他靠得住。
現在是靠得住的合伙人,他和阿燦年紀相當,以后,他就是靠得住的女婿,二者一點不沖突。
他樂呵呵的說道:“感謝伯父對在下的信任,在下一定不會讓伯父失望。”
夏宴清抿了抿唇。
昨天聽她老爸說起這小子的時候,還稱贊他腦袋靈光,對很多事情的理解和看法頗有見地。
可現在看來,這就是個有點犯傻的傻小子啊。
難道他就不知道,她老爸對他失不失望,那都是后話。他首先得看,她會不會對他失望。
邵毅見她不搭話,問道:“夏姑娘不相信我說的話嗎?”
“相信,”夏宴清連忙集中精神,“我剛才只是想點事情,有些走神而已。”
她怎么會不相信?人家上一世被亂箭穿身、無比痛苦的時候,還能念念不忘的女子,這時候有機會效力,怎么可能不盡心盡力?
邵毅心中暗嘆一聲,他面前坐著的,就是他心愛的人。
可是,卻只有他自己記得他們之間的深情,這著實太讓人痛苦、太讓人感覺煎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