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夜瑾離開了。
除了九傾之外,沒有人知道他離開的消息,自然更無人知道他的去處。
皇帝忙于朝政,皇后忙于統領后宮,嬪妃們忙于勾心斗角。
皇子們忙著在皇帝面前好好表現,忙著展現自己處理大事的魄力。
朝臣們忙著扶持各自的皇子。
熟悉的環境,熟悉的氣息。
曾經自己也是坐在勤政殿里批閱奏折的那個,而如今,這些卻已跟她毫無關系。
九傾安靜地待在含光殿里,喝喝茶,賞賞花,搖搖扇子,偶爾心血來潮的時候讓茉莉陪著下盤棋。
身為金貴的公主,沒有姐妹,這宮里沒有人會找她的茬,后宮里的嬪妃們勾心斗角也斗不到她的身上。
所以,她的日子過得無比愜意,也無比悠閑。
就連去鳳儀宮請安,都像是被她忘在了腦后的一件事。
自從夜瑾離開之后,皇帝和皇后一連數日沒有再見過自己的女兒,心里不由生出幾分疑惑。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唐嬤嬤和俏兒幾個侍女都奇怪夜公子去哪兒了,九傾無意回答這個問題,便也只是淡淡一笑。
直到某日皇后實在忍不住了,便讓人把公主請到了鳳儀宮,母女二人閑話了幾句家常,鳳傾云淡風輕般應著,情緒看起來似乎不是很好。
然后皇后話鋒一轉,問起了夜公子的去向。
鳳傾悶悶地道:“夜公子是個云游慣了的人,不習慣在同一個地方待上太久,尤其是奢華富貴的皇宮里,會讓他覺得有些拘束,所以決定離開一段時間。”
“離開一段時間?”皇后眉心微動,聽出了其中關鍵的意思,“意思是說,他以后還會回來?”
鳳傾點頭,“當然,他說了會回來的。”
皇后皺眉,帶著深思的眼神落在了女兒的臉上,“傾兒,你跟母后說句實話,你跟這位夜公子之間的關系進展得怎么樣了?”
鳳傾一愣,隨即小臉上泛起了紅暈,垂眸輕聲道:“母后在說什么?女兒哪有跟他進展……”
皇后一看她的表情,心里越發有了底,淡淡笑道:“你也不用害羞,說句心里話,母后也覺得夜公子比奚家那個寒鈺更適合你。”
鳳傾低頭沒有說話,心不在焉地撥弄著自己的指甲。
皇后自以為對這個女兒了解得很,此時見狀,心里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想了想,她溫和開口:“夜公子看起來是個有些本事的人,母后相信他能給你想要的幸福,而且他性子淡泊,不求名利權勢,不涉及官場朝堂,傾兒,這樣的男子才是你該有的歸宿。”
至于奚家寒鈺,且不說他武將身份是否有資格成為公主的駙馬,單只是他需要常年駐扎在軍營,邊關一有戰爭就必須立即趕赴戰場這一點來說,他也不適合鳳傾。
要自己金貴柔弱的女兒獨守空閨,皇后心里又如何愿意?
雖然有些私心,但皇后對于女兒的幸福也不是沒有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