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星幾人只覺得手下按著的顧艦宸的皮膚一直在出汗，從開始時候的細汗到后面幾乎整個毛孔都在出汗，而且還不時地痙攣，就知道他承受的痛苦絕對不會少。
二十分鐘后，姜蟬收回金針：“你的第一個主穴位也是最重要的穴位已經蘊養好，后面還需要再細細地調養，才能夠再進行第二個穴位的蘊養。”
“我知道了，麻煩姜醫生了。”顧艦宸聲音沙啞，一說話感覺嘴巴里都有一股血腥味，想來剛剛是將嘴唇咬破了。
“不客氣，是你自己不放棄的結果。”姜蟬擦擦汗，“我和鄭老先出去了，你收拾好自己再出來吧。”
和鄭老在診療室外坐下，姜蟬拎過一邊的水壺給鄭老和自己倒了杯茶：“鄭老，有沒有興趣收學生？”
鄭老捧著茶杯，花白的眉毛一揚：“怎么？你要給我當徒弟？你就是有這個想法，我也不敢收你。”
姜蟬笑地像只小狐貍：“不是我，就是問問您有沒有這個想法。前幾天遇到個孩子，看著是個好苗子，就是不知道他是三分鐘熱度還是真的喜歡。”
“小孩子？多小？說說？”鄭老放下茶杯，難得有了點興趣。能夠被姜蟬這個小怪物都稱為好苗子的，估計天賦是真的很好。
“三歲多一些。”姜蟬笑笑：“是學校老師家的孩子，我去給他媽媽做針灸，他站在旁邊只看了一遍，等我第二次去做針灸的時候，他記地分毫不差，順序位置等等，一點都不錯。”
“那還是個奶娃娃呢。”鄭老撓撓腦袋：“說地這么好，我是真的有點心動，可惜太小了，還不知道他到底是真喜歡還是一時興起，不好說啊。”
“所以啊，我和老石說了，這孩子要是真喜歡中醫，我給他布置了作業，要是他三個月之內能夠背完湯頭歌，我就帶他過來給您掌掌眼。”
“三個月，也行，對于一個字都不識的奶娃娃來說，確實有點難度。你怎么不自己收徒弟？怎么還想著往我這里送？”
“我這快要高考了，高考之后肯定是不在這里了，也沒有時間帶孩子。”姜蟬有點不好意思：“所以就找上鄭老您了。”
“行吧，現在是十一月底，等三個月后就是春節以后了，到那時候再說吧。”算算時間，鄭老虛點了姜蟬一指頭：“你可真會給我老人家找事兒。”
“我可不是給您找事兒，您不是發愁自己沒有關門弟子嗎？要是圓圓真的對這行有興趣，您也可以將您的衣缽傳授給他，這也了了您的一樁心愿不是？”
“你這丫頭，就是有理由，先等等看吧。要是實在不行，我還指望你這丫頭來接我的衣缽呢。”鄭老說著看了眼姜蟬，他是真眼熱姜蟬啊，不過眼下卻是對姜蟬口中的圓圓多了點兒期待。
“就是先和您通個氣兒。”姜蟬掀了掀眼皮子：“我還擔心您會生氣呢，畢竟圓圓還小。”
“他要真的是個好苗子，我哪里會生氣？”鄭老朗聲大笑：“要是他真的熱愛中醫，我多了個關門小徒弟，也多了一個含飴弄孫的樂趣，怕就怕人家父母不樂意。算了算了，現在說這些都為時過早，還是等春節以后再看吧。”
“鄭老，姜醫生。”在助理的幫助下打理好自己的顧艦宸推著輪椅出了診療室，在看到姜蟬的時候他的眼神里滿是感激。
“聞星已經定了飯菜，我們現在出發過去？”
姜蟬抱著墨墨：“不能送過來嗎？我們墨墨不能進那些飯店。”
“可以，我讓別人送。”聞星上前一步，立刻摸出手機去聯系。這可是老板的主治醫師，他怎么也不能得罪了，更要趁這個時候將關系打好了，認識一個醫術高明的醫生實在是太重要了。
“現在已經是十二月底了，學校再過兩個月也要放假了，姜醫生寒假有什么安排嗎？”飯桌上，顧艦宸不經意地發問。
姜蟬筷子動了動：“我是無所謂，寒假估計還是在院里吧，目前尚且沒有什么安排。”
顧艦宸放下筷子：“眼看著到了年底，年底公司事務繁多，能不能煩請姜醫生寒假的時候跟我回首都隨行診療？”
鄭老急眼了：“在這里不好治病嗎？還要小蟬跟你一起回首都？”
鄭老是真著急啊，就說這小子不安好心吧？居然還想將姜蟬從這里拐到首都去。
“我話還沒有說完呢，還要麻煩鄭老也一起過去。”顧艦宸不慌不忙。最好是直接請姜蟬過去，但是他也知道這個想法不現實，就鄭老寶貝姜蟬那個模樣，能放心地讓姜蟬一個人跟著去？
這位還是個未成年呢，所以說鄭老的發難在顧艦宸的預料之中。
“那還成，小蟬，你可不能一個人跟著去，你還小呢，不知道世情險惡。”鄭老拉著姜蟬苦口婆心，他是真當姜蟬為自己的子侄輩看待的。
“您放心，我心里有數的，沒有您在身邊，我肯定哪里都不去。”姜蟬心里暖洋洋的，不往安撫鄭老。
“寒假再說吧，目前沒有什么事情并不代表寒假就會風平浪靜。”姜蟬語氣很平靜：“這件事以后再說。”
今年是二月十二日春節，現在是十一月二十二日，距離春節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顧艦宸已經接受了一個星期的治療，如今看來姜蟬想要的療效她已經都看到了。
如果保持這個良好態勢的話，估計到了年前，顧艦宸的雙腿就會重新地恢復知覺。到了那個時候，需不需要她去首都都是無所謂的。
不過這話姜蟬不會現在說，這只是她的初步估計，治病的過程中會發生無數的變化，誰知道是不是就真的如同她預料的？
萬一給了人家失望又讓別人失望，那姜蟬才是罪過大了。
看姜蟬沒有一口拒絕，就知道這件事還有回旋的希望，顧艦宸也不再多說，對于邀請姜蟬一起回首都，顧艦宸是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