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為什么,直覺唄。”
張依依看都沒看西門凌風一下,完全就是一副愛信信,不信拉倒的樣子。
沒錯,就是直覺,那方巨形圓臺給她一種極其危險的感應,危險的地方當然是得離遠一些才對。
至于之前那道聲音所提及的闖關、游戲之類的古怪,張依依反倒已經見怪不怪,甭管如何,總之進了這處仙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直覺?你這話也太不負責任了!”
塵兒終究還是忍不住,當下便瞪著張依依斥責。
“那你說點負責任的?”
張依依斜了塵兒一眼,好笑不已:“再說,我也沒讓你聽我的,愛信信,不信拉倒。”
“你……”
塵兒覺得張依依實在囂張得不行,如此品性一下子通通都暴露出來,足以讓所有人看清這真實的丑惡嘴臉:“看看,看看,這才是你的本性吧!”
“幸虧你真的長得極其好看,不然我還真沒法對你有這么高的容忍度。“
張依依嘖了一聲:“你說你,我跟你既無冤無仇,也沒有半點利益上的糾葛,你總看我不順眼做什么?人美心也得善良點,不然妒忌真的能夠讓你的美貌變得猙獰扭曲。”
“放肆!”
塵兒哪里還能再忍,抬手便朝著張依依一掌擊去。
說不過便直接動手,好歹她也得維護自己天仙中期的顏面,哪里容得了一個初級天仙如此妥落、辱沒。
對于塵兒的突然出手,西門凌風并未阻止,甚至于還看似無意地移了下位子將杜家兩兄弟擋了擋,給了塵兒這個機會。
一則他也是想借塵兒之手試探一下張依依的虛實,二則他亦覺得進入仙地之后張依依的態度明顯太過囂張,完全沒有將他放在眼里。
“小……”
杜騰想出阻止塵兒卻是遲了一步,只不過“小心”兩字尚未完全說完,卻發現塵兒那一掌卻是生生停在了半道上,怎么也下不去。
“西門道友,管好你的女人。”
張依依抬手一揮,直接便將塵兒煽到了西門凌風的懷中,一臉冷漠地警告:“再有下次,你可就少個美人相伴了。”
只是一個抬手,張依依便完美的碾壓了塵兒,天仙中期在她這初級天仙面前,簡直就跟個假把式一般。
“張道友會不會太過自信?我西門凌風的女人不是誰想打殺便能打殺得起的!”
西門凌風也黑了臉,他還是頭一回被一個女人如此毫不客氣地警告,哪里吃得下這口氣。
“我是個講道理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人若犯我,我也不會有任何顧忌。”張依依悠悠而答。
莫說一個塵兒,必要之際就是弄死西門凌風也沒什么,反正將來出了啟霖仙地之后,誰也不記得這里面發生過的事。
誰怕誰?
“你是覺得將來出了這里,誰都不會記得仙地里面所發生過的事,所以才會這般放肆囂張、無所顧忌?”
西門凌風嗤笑道:“還得先看看你在這里面是不是能夠平平安安的活到出去的那天!”
“哦,西門道友這是在向我宣戰嗎?”
張依依干脆也直接翻臉:“那我一定會好好活著,絕不會辜負你們的期望。而且現在這樣的情形,再做隊友明顯并不合適。我退出,祝大家好運!”
說罷,張依依直接退后一大截,明明確確地拉開了與西門凌風幾人的距離。
“張道友,我跟你一起!”
杜騰見狀,完全沒有勸和的打算,當下便站到了張依依身邊,以實際行動表明了他的態度。
杜純沒吱聲,但同樣毫不猶豫地跟上了族兄腳步,一時間原本的六人小隊一分為二。
“好,好得很,你們別后悔就成!”
西門凌風冷笑一聲,也懶得再跟杜家兄弟做那些表面文章,反正出去之后記不記得這里面發生的事都一樣,他與杜家兄弟本也只是面子情,他也沒想過要靠這兩兄弟在里面幫多少忙。
忽然間,那道詭異的男聲再次響徹整個天空:“友情提醒,離第一關游戲結束還有半個時辰,離第一關游戲結束還有半個時辰。”
隨著這道聲音再次響起又結束,很快修士間竟開始出現莫名死亡。
接二連三,就這般毫無征兆突然暴斃,沒一會兒功夫便陸續有十二人半點反抗都沒有過的身死道消。
“天啦,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到底是什么東西在殺人?這到底是什么鬼游戲?”
緊張的氣氛一下子在所有人之間漫延開來,未知永遠是最大的恐怖。
誰都不知道下一個死的將會是哪一個,他們甚至于連防范都幾乎無從下手。
“啊啊,又死了一個!”
有人大叫一聲,瞬間飛離身邊不遠處突然倒下的同伴,終于意識到這可不是什么所謂的游戲,而是隨時隨地都可能莫名死去的真實噩夢。
越是不知所措,情形便越發混亂,不少人恨不得把身上所有可以防護的寶物通通用上,連死亡威脅到底是什么都弄不清的情況下,自保當然排在第一位。
“也許那處圓形平臺才是唯一安全之地!”
不少人開始思索起這第一關的闖關內容與規矩到底是什么,這種沒頭沒尾,什么都不點明的“游戲”簡直可恥到了極致。
但在一個又一個實實在在的死亡例子面前,沒有誰再會對那詭異之聲產生質疑。
半個時辰后游戲結束,那么便意識著他們必須活著撐過這半個時辰,才算闖關成功,否則面臨的便只會是死亡。
當第一個人明確說出空中那處巨大的圓形平臺才是唯一安全之地后,原本那處光禿禿的平臺卻是突然間發生了變化。
原本什么都沒有的空平臺上,一下子出現了很多把大小形狀完全一樣的空座椅,神識掃過,五千座椅之數倒是立馬清清楚楚昭示了出來。
如此一來,絕大多數天仙直接做出了反應,從四面八方快速飛向空中那處平臺,想要搶占平臺之上一席之地。
人多座位少,一時間搶奪的場面可想而知何其激烈。
“我們真不上去搶?”
杜騰見張依依動都沒動,不由得確認了一遍。
誰料張依依非但沒有搭理他,反而抬手便亮出一把劍突然朝著族弟杜純一劍斬去。
與此同時,族弟杜純卻幾乎同步亦是沖著張依依毫不猶豫地出手攻擊。
杜騰大驚,但很快明白自己想差了。
果然,這兩人攻擊的并非彼此,而是半空之間同一界點,更為古怪的是,他們各自一擊的威力卻像是被什么東西直接卸去,這么近的距離愣是半點波瀾都沒有造成,就好像剛剛兩人都只是在那兒比劃了一下假把式一般。
“剛剛那是什么?”
見張依依很快收了劍,族弟也收了手,杜純臉色明顯還有些沒恢復過來:“殺人的就是剛剛那種東西?”
“不知是什么,小心警備,還沒走遠!”
張依依提醒了一句,只是杜純想要的具體答案她也不清楚。
說實話,到現在為止,她其實什么都沒看到聽到,純粹就是一種對于危險的本能感應。
“的確有什么想偷襲,但不一定是活物。”
杜純也補了一句:“它好像能夠穿透一切防御,只差一絲絲,它便殺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