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而來的黃述州在看到張依依幾人的第一時間,便直接動了手。
這一回,沒有半點的廢話,亦不再有丁點的大意與輕視,靈寵巨蟒同時現身,一人一蟒出手便是大招,招招狠辣。
而且,出乎意料的是,明明此處獻祭大陣早就已破,但黃述州此刻卻并未來像其他任何人一般受天獄規則壓制,修為境界實實在在的保留在了化神后期。
這對張依依幾人自是大大不利,但此時此刻他們誰都顧不上考慮那么多,全力應戰都來不及,哪里還分得出多余的閑心。
巨蟒估計還惦記著兩個月前被袁瑛天眼所傷之仇,身子一擺直接向袁瑛卷去,離袁瑛最近的張桐桐見狀,自是二話不說便上前幫忙。
而張依依與洛啟衡則被黃述州盯著打,戰場瞬間一分為二,倒是再分明不過。
面對黃述州毫不留手的猛攻,張依依與洛啟衡哪怕聯手卻也難以抗衡,甚至于早就受過教訓的黃述州壓根沒有留給兩人使用符篆等外物的機會,不到十招之間便直接一掌將兩人雙雙擊飛。
未等兩人倒地,凌厲的后招再次朝著兩人排山搗海般的襲來,這一次,他是要直接將人一把釘死,不給半點可翻身之機。
而此時,張依依哪里還察覺不到,黃述州竟是在極短的時間之間將被陳凡吸食下跌掉的修為被回了不少,也不知道他身上到底帶著一件什么特殊的寶物,愣實力暴漲的同時,還將他們給壓制狼狽不堪。
關鍵之際,黑色小棍總算沖破某種特殊壓力被她強行祭出,法力免疫之下,她與洛啟衡總算趁著這個空檔化解掉那一波的駭人攻勢,險險保下了剛剛差一點點就丟掉的小命。
黃述州并非頭次見識張依依這件寶物的神奇功效,當下冷哼一聲便直接沖破了小棍制約,再一次招手向著張依依與洛啟衡殺去。
雖說只有那么不到兩息的喘息之機,但張依依已然將師尊留給她的第二道劍氣強行激發。
黃述州見狀,當際便朝著面前的虛無處快速輕點了兩點,瞬間空氣暴躁狂涌直撲張依依而來,竟生生將張依依手中還未正式發出的第二道劍氣給中斷掉。
“同樣的招數還想再使到老夫身上第二次?你也未免太輕看老夫了!“
黃述州冷笑一聲,手中動作越發快速,而那暴亂的空氣下一刻便直接將張依依包裹住炸了開來。
“轟”的一聲巨響,張依依哪怕肉身強悍得難以形容,卻還是在這一擊之中受了傷,體內靈力瞬間難以平息。
而黃述州明顯清楚張依依肉身有多強,那一擊后并未有半點大意,甚至于連洛啟衡都懶得去理,一連又是三掌緊隨而至,明顯是要致張依依于死地。
洛啟衡沒來得及擋下黃述州先前傷到依依的那一擊,面對再次窮追猛打的三掌總算沒有再來不及。
屠靈劍出拼盡全力將那三掌給截下,救了張依依的圍,自已卻明顯不敵,整個人連中三掌,肋骨盡斷,經脈亦不可避免受傷嚴重。
“哼,不過如此!”
黃述州這話才出,卻見洛啟衡量以及張依依兩人竟然都已再次站了起來,。
兩人都傷得不輕,可眼中戰意卻是更加驚人。
雙方再次動手,彼此之間都不再有半字廢話。
吃了不小的虧后,張依依與洛啟衡倒是摸清了一些黃述州此時的手段與路數,兩人配合默契且戰且避,雖然還是節節敗退,卻明顯不再似剛剛開始時那么不堪一擊。
再一次避開黃述州強勢一擊后,張依依手中墨鐲一抖,一大片的黑色不名液體瞬間被小葫蘆噴射而去,直往黃述州而去。
化骨湖水提煉出來的精髓,其腐蝕強度比著原來的化骨湖水至少翻了十倍以上。
黑色液體噴涌而出的瞬間,黃述州便察覺到了極大的危機,身體直接便做出本能反應,極速退后想要避開這些黑色液體。
而就在黃述州往后急速退避之際,張依依與洛啟衡轉身便朝著正與袁瑛、張桐桐纏斗的巨蟒便是狠狠一劍。
不僅如此,袁瑞與張桐桐同樣沒有半點扯后腿,不約而同的朝著巨蟒同一處便是各自絕學最強一擊。
四股力量同時狠狠砸向巨蟒,黃述州發現這幾個小畜牲竟然再次算計了自己,合力擊殺自己靈寵時,卻已來不及。
一聲慘叫之下,巨蟒滿身是血、頗開肉綻地狠狠摔落在地,等到黃述州強行化盡那些黑色液體想去救自己的靈寵時,袁瑛一記天眼已然加追至重傷的巨蟒身上直接引爆了它的妖丹。
“轟隆”!
一時間,整個陣中陣都跟著晃動起來,巨大的爆炸險些將大陣給掀毀。
好在張桐桐早就有準備,大把的上品靈石甩下,陣中陣有著足夠的靈氣支持,自行修護維持之下,倒是并未真的受到什么損傷。
四人早就已經重新聚到一起,除了張依依外,另外三人的靈寵此時亦被如喚出來,大有一副與黃述州不死不休之勢。
“你們……都該死!”
黃述州看著陪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巨蟒竟死得如此之慘,再一次的被這幾個小畜牲給逼瘋。
這幾個小畜牲實在是太過陰險狡詐,他便是將他們殺死百回千回也不能解他心頭之恨。
“嘁,你這樣的話都不知說了多少回了,我們不照樣還活得好好的?”
袁瑛不知依依為何突然傳話讓她盡可以多說廢話拖住黃述州,但并不妨礙她盡情發揮,罵人罵個痛快呀:“姓黃的,你說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就你這智商還想把我們幾個給哄來當祭品獻祭給你那狗屁父神,也不怕你那狗屁父神咯牙噎死?你說你怎么就記吃不記打呢,你那破大陣都被我們給毀了,修為也跌成這個鬼樣,竟然還敢來找我們麻煩,這真是不信邪,非得給自己找不痛快吃了一次虧還要再吃第二次、第三次?”
“閉嘴!”
被猛的罵個狗血淋頭,自己最敬畏的父神還被小畜牲如此詆毀,黃述州氣得簡直快要原地爆炸。
他大手一揮,十成之力直接便朝著袁瑛幾人轟了過去。
洛啟衡的三足烏瞬間凝結成一道烈焰將洛啟衡等人護在其中。
袁瑛的靈寵是頭威風凜凜的靈獅,大嘴一張巨大的獅吼之聲直接沖撞上黃述州的攻勢。
而這會兒護在張桐桐跟著的是一只類似老鷹的般的存在,其又翅一展,巨大的狂風橫掃黃述州而去。
除了這幾只靈獸全力抵擋之外,張桐桐等人自然也沒閑著,避無可避之下當然只有強行直上,正面迎擊。
一時間,雙方竟然還真僵持了起來,誰都不敢先行撤回靈力,他們之間的較量也算是頭一回真正的出現勢均之時。
這讓黃述州震驚無比,萬萬沒想到這幾人合起手來當真如此之強。
哪怕他現在已經只有化神后期的修為與境界,可他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化神修進一步,這幾個小畜牲倒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令他震驚。
死,必須死,這樣的人無論如何他都不允許再活下去!
黃述州邊繼續朝張依依幾人狠狠施力,另一只手稍微一攔,一只看似破破爛爛的大碗便出現在他的手中。
那大碗出現后,黃述州直接將破爛大碗一甩,轉眼間那碗便飛到了他們的頭頂。
肉眼可見,大碗反扣于空中,快速而不斷地開始往外冒出白氣。
隨著那些白氣出現,張依依等人明顯感覺到他們所受到的威脅越來越大,另外一股巨大的力量正一步步地想將他們往空中吸過去,甚至于體內的靈力都開始受到牽制與影響。
那大碗一出,原本勉強還算僵持住的局面很快便被打破,黃述州的那一擊漸漸受到的阻力越來越小,正一點一點地向著張依依等人而來,眼看著就在抵擋不住。
“我去,那個破碗到底是什么,我怎么覺得自己有力都使不上?”
袁瑛幾乎是咬著牙在那兒堅持,可再這樣下去的話,他們不僅僅會被黃述州擊中,更為主要的是,那只破碗好像是在一點一點的想將他們給收進去呀。
“再堅持一下!”
張依依這會兒也好不到哪兒去,想從空間內摸點什么出來直接砸向空中那一個勁把他們往上扯的破碗,卻硬是被壓制得無法施行。
不僅是她,其他幾人亦是如此,大碗所帶給他們的麻煩可不簡單,真是氣死人卻偏偏拿其沒有半點辦法。
“行,聽你的!”
袁瑛見狀,也沒再多問,還不相邪地朝著空中的那破碗又開了一次開眼。
天眼之光直射而去,雖短時間內開啟第二次并無第一回那么大的威力,但袁瑛沒想到的是,費了她老大力氣開啟的第二回天眼之光,卻是直接被那破碗給一口吞掉。
若非身邊幾個小伙伴合力將她穩住,她自個都險些因為開天 眼失手而反被那破碗特別照顧,一把直接給扯上去。
“都別亂動,先全力抵擋就行!”
張依依見狀,連忙再次提醒同伴。
那碗明顯可以吞噬靈力甚至于法術,哦,更為準確的說來,它是想將他們一并給收進碗里。
所以現在,別的小動作不但完全沒有任何作用,反倒只會讓他們更早更快地徹底失去抵抗之力。
有了袁瑛這個“榜樣”在,其他人自然不會再亂來,雖然他們并不知道依依為何強調讓他們全力抵擋能拖久一些算一些,但此時此刻除了這么做也的確并無他法。
“呵呵,看你們這樣子,這是還想著有什么后招可以解圍?”
黃述州眼見這幾個小畜牲竟然明晃晃地在他面前說這些,全然一副好像真有什么把握可以脫險似的,當下也不敢大意。
他邊不斷加重攻勢,邊故意套著話,可是半點都不敢再輕敵,不敢再讓這幾個小畜牲有翻身的機會。
這一次,他的寶碗不但暗中出了力,還能夠讓他明面上將其拿出用來對付張依依等人,也算是這幾個小畜牲的榮興。
“當然有后招,難不成你還以為就憑你跟你這么個破碗還想把我們給一并殺了?”
張依依這會兒已是氣血翻涌,但還是強行忍受著,邊死合抵擋,邊說道:“黃述州,你那父神騙了你,他根本沒有任何能力送你離開天獄,甚至于他本身的存在都是假的。你這一輩子只能永遠的在這天獄里頭虛渡終生,直到壽元逝去,徹徹底底死在這里面!”
“你放屁,你胡說,誰說父神是不存在的?誰說父神騙了我?你什么都不知道還敢在這里大放厥詞,你這是在侮辱父神,詆毀父神,不僅我饒不了你,父神同樣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對他不尊不敬的!”
聽到自己信奉的父神竟被人如此污蔑辱罵,黃述州當下便狂怒起來,比著任何時候都要瘋狂而失控:“我要……”
可就在這時,半空中的那只破碗卻是突然急劇抖動起來,仿佛遇到了什么驚恐之事,逼不急待地想要返回到黃述州身邊。
只不過,破碗根本來不及逃,它的上方一道銅器轟鳴之聲瞬間響起,陣陣波紋一下子擴散震蕩開來,直接便將破碗給定住,定得死死再無無法掙扎動彈。
“什么人!”
黃述州也是大驚,完全沒想到這個地方竟然還會有除了他們以外的其他人突然出現,而在此之前,他竟是一無所感。
空間虛影很快清晰起來,眾人抬眼看去,這才發現破碗的上空不知何時多出了一人一鼎。
人是無終師兄,鼎則是一方古樸神秘的青銅大鼎,就那般直直的倒扣在破碗之上。
從青銅鼎中散發出巨大之力,直接將破碗以及所有人全都籠罩于其中。
而下一刻,那只破碗卻是再也堅持不住,就那般直接被青銅鼎給吸入鼎中。
沒有大碗的壓制,張依依等人陡然恢復如初,反倒是黃述州因大碗被收,又被青銅鼎死死壓制住,雙方之間的情況一下子便調了個頭,瞬間陷入不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