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汝謙和張教授,還有其他人,飛快的帶著孩子開車走了。
這個時候朱母大聲喊著。
“攔住他們啊!不能讓他們走,我的大孫子啊!”
就這個時候還惦記著孫子。
所有人散開了!留下朱母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地上哭嚎。
他們剛才是因為朱母是朱家村的人,他們不能看著被外人欺負,才不說什么。
可是現在看著,張教授他們走了。他們自然,也都散了。
在他們心里這會兒才覺得朱母的心夠冷酷的。
雖然他們也都重男輕女,可是做奶奶的親手活埋了自己孫女的事情,在村兒里可從來沒有過。
這十里八村,誰家不重男輕女呀,可是有把自己孫女送人的,有不待見孫女兒的,有磕打的,可是還真的第一次見到這種,居然親手要了自己孫女命的人。
所有人心里都是一個想法,這朱福的媽和朱福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他們要離得遠遠的。
孩子到了醫院,已經送到了急救室。
好在一番檢查之后,孩子沒什么大礙,就是受了驚嚇。
其他還好。
孩子再次被送進了保溫箱。
安然坐在椅子上是也是一陣陣的后怕,自己要是沒跟來,不是自己的透視眼看到了菜園子里的孩子,看到了孩子的努力掙扎。
孩子就真的完了。
就算救出來,恐怕也要有什么后遺癥。
心里真的第一次感激自己的透視眼,看起來雞肋,可是還是關鍵時候能救人。
這一次就救了這個孩子。
張汝謙和張教授都是感激的恨不得給安然跪下。
那是一條命啊。
“安然,謝謝你!謝謝你!”
張教授年紀這么大了,跟著奔波了這么久,一夜之間,本來是花白的頭發,黑多銀少,現在似乎一下子就全都白了。
安然安慰張教授,“沒事,沒事,只要孩子好好的就好,您必須回去好好休息,不然您的身子熬不住。”
話還沒說完,張教授已經轟然倒下。
張教授也住院了。
張汝菁得到消息的時候,孩子已經平安的在保溫室里待著,可是父親卻進了醫院。
張教授心臟病發作了,只能住院治療。
一下子他們家兩個人都倒下了。
張汝謙幾乎是焦頭爛額。
曾璐守在張汝菁跟前,張汝謙守在老頭子跟前。
多虧了安然和曾璐一直互相替換,晚上來幫著照顧張汝菁,要不然曾璐也要倒下了。
他們家里還有一個孩子呢。
這能不讓人揪心啊。
安然不來不行,張教授家里算是雪上加霜,多虧自己的新學期開課,課程不緊張,算是自己唯一可以幫忙的地方。
安然唯一覺得懊悔的就是,就算自己的提醒已經來到了,可是張汝菁還是要面對殘酷的現實。
一個駭人聽聞的兇殘婆婆和一個搖擺不定的丈夫就夠讓人絕望了。
多虧孩子沒事。
萬幸孩子沒事。
安然有時候想起來都會為張汝菁感到難過,要是她處在張汝菁上輩子的位置恐怕不會比張汝菁更好。
一邊照顧張汝菁,一邊還要照顧孩子。
張教授是要報警的,也報警了。
這樣的惡毒的事件,他們不能想象,要是晚到一會兒,那個孩子會怎么樣。
太讓人心里發慌。
那是一條命。
張教授是真的忍無可忍,他可以忍受因為重男輕女對自己的女兒不好,冷言冷語,或者對待外孫女各種不待見,那是人之常情,他們不能要求別人和他們的思想保持一致,起碼可以容忍。
可是現在不是簡簡單單冷暴力的事情,是惡劣的真正暴力。
這是謀害一條命。
張教授絕對不可能袖手旁觀。
他不可能看著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女時刻在危險之中。
一想到外孫女差一點被活埋了。
張教授就有些怒不可遏。
這樣的人就不應該出來殘害人,不讓她知道法律是干什么的,這種人就會死性不改。
當天下午,久未露面的朱福出現在了醫院張汝菁的病房里。
一臉的胡子拉碴,滿臉的頹廢和驚慌。
“菁菁,菁菁,你怎么樣了?孩子怎么了?”
話語提到孩子的時候,明顯有些心虛。
安然立馬就明白朱福應該也是始作俑者,就算不是,也是知情者,否則何必心虛。
這個男人這輩子,上輩子都是一個德行,打著自己母親的名義,壞事做盡啊。
可惜她還必須忍耐,因為她不是張汝菁,不可能代替張汝菁去做決定。
張汝菁看著朱福,態度平靜,似乎所有的怨恨和擔憂都已經消退之后,整個人冷靜下來。
“孩子很好!好的不得了!醫生已經說了,現在孩子可以一次喝五十毫升奶粉。”
張汝菁看著眼前的朱福,以前的那種內心深處的悸動似乎消失了,她看著朱福,就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
一個她從頭到尾不了解的陌生人。
他還能如此平靜的和自己談話,她真的懷疑這個男人的心是什么做的。
一點都沒有為女兒的傷害感到揪心。
張汝菁覺得自己似乎變成了局外人。
看著朱福在表演。
朱福眼底明顯有一絲失望劃過,如果不是張汝菁一直就盯著朱福的眼睛,也許根本看不到。
失望?!
呵呵,還真的是冷酷的真相啊。
朱福原來知道,也同意。
張汝菁想起來自己臨早產之前的他們的談話。
恐怕就是因為朱福知道!所以朱福才走了,不想這種事情落在他身上。
以后說不清楚。
張汝菁咬牙,心寒。
心底的寒冷像是冰凍,一點點把心整個凍起來。
一點點的熱乎氣都沒有了。
“那就好,那就好。菁菁,我媽就是一個無知的農村婦女,什么也不懂,她真的很可憐,她一個人獨自把我養大不容易,菁菁,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這一次的事情就算了。
她已經知道錯了,以后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孩子現在也好好的,你就原諒她吧!她年紀大了,在那種地方會嚇壞的。菁菁,你就撤案好不好?菁菁,我們是一家人,我媽也是你媽,我保證我媽以后對你和孩子都很好。”
朱福殷切的握著張汝菁的手。
安然有點惡心的轉過頭去,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