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得啦,大嫂,這話說的對,我家的地,就是我蘇大強的地,您家的地,就是大嫂您家的地,所以呢,咱各家吃各家的,也別攪和。我們家五口人還得養活呢。”
蘇大強毫不客氣把李梅給氣得,簡直要七竅冒煙。
“好好,老二,既然你把話說到這里,那我們家的事就是我們家的,既然咱們已經分家了,你趕緊把你兒子領回去。成天到我們家來蹭吃蹭喝的。”
李梅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就想起蘇曉陽,今天又跑到他們家去吃飯去了,老太太還把他領回去,像是護著她的大孫子一樣。
蘇大強樂了。
“大嫂,那你可和我說不著,我們家蘇曉陽,我可是沒讓他去,那是咱媽給領回去了,您要是想把他攆回來,盡管放心,我絕無二話。”
就他們家那個白眼狼,兒子要是被人家攆出來,他還覺得樂意呢。
李梅火了,“老二,你別以為打著咱媽的名義,我就不敢把他攆出來,那又不是我兒子,憑啥在我家白吃白喝。到時候我要真攆出來,你可別跟我翻臉。”
蘇大強點點頭,“大嫂您放心,我蘇大強怎么也是個男人,一口唾沫一個釘,今天我話就擺在這里,您要是把蘇曉陽攆出來,不管是打是罵我,絕對不會去找您。”
就他那個不孝子多少得受點兒制,被這些人治他一治,他就知道到底這個世界上誰對他是好的。
李梅一看蘇大強要是真的油鹽不進起來,他這個大嫂又能把人家怎么樣,再怎么說那也是小叔子。
氣轟轟的直接回家了,今天兩手空空,韭菜沒拿上,雞蛋也沒拿上,本來說好的中午做的韭菜雞蛋餃子,這恐怕也泡湯了。
李梅一肚子火就回家里。
一眼就看到蘇小陽正在他們院子里端著碗吃飯呢。
老太太給蒸的雞蛋糕,一看那滿滿一大碗,這可禍害了好幾個雞蛋。
李梅一下子就火冒三丈了,平時她問老太太要雞蛋,老太太不給。
這會兒給她大孫子蒸雞蛋糕,一下子就能拿出來這么多,這不是誠心氣她們。
李梅上去一把就把蘇曉陽手里的碗給奪了過去。
那碗雞蛋糕應該剛蒸好,剛剛晾涼,所以蘇曉陽還沒來得及吃,碗里擱著一把勺子。
滴了幾滴香油和醬油。
就是這個碗端在手里,還有點微微的燙手。
“大伯娘,您這是干啥呀?我這雞蛋糕還沒吃呢。”
蘇曉陽有點滿不在乎,這個大伯娘平日里對他不錯。
不過今天從他手里把碗搶走了,他有點兒不高興。
“雞蛋糕那是你吃的嘛,這是我家的雞蛋,你想吃雞蛋糕回你家吃去,問你爹媽要雞蛋去。”
一只手端著雞蛋糕,直接撩起簾子進了屋,把雞蛋糕遞給正坐在炕沿上在那里幫著自家男人卷紙煙的大兒子。
“把這雞蛋糕吃了,別給那沒良心的吃的。”
大兒子一看樂了。
“媽,我可是看到了,這可是我奶奶給小陽弄得,你也不怕一會兒我奶奶找上門兒來怎么辦?”
雖然話是那么說的,可是拿著勺子也沒客氣,二話不說,一碗雞蛋羹就吃的干干凈凈。
畢竟在這個家里,他也算是大孫子,奶奶就算是對誰不好,也不可能對他不好。
李梅氣呼呼的說,“你奶奶找上門兒來,讓她自己去找你二叔說去,你二叔可是說了,我要有本事趕緊把他兒子攆出去,他可不管,最可氣的是你二叔今天居然說他家的地是他家的地,和咱家沒關系。
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讓你老娘我下不來臺。”
李梅坐在炕沿兒上,這股火在肚子里憋著,一直都散不出去。
蘇大川一聽這個話倒是有些意外,畢竟她弟弟有多聽他媽和他這個大哥的話,誰都看得出來。
怎么好好的,居然就能說出這種沒良心的話來。
“你是不是給老二說什么難聽的話了,所以引的老二賭氣和你說的。”
蘇大川知道自己媳婦兒不是省油的燈,平日里就是個碎嘴的。
東家長西家短不說,而且愛說閑話,說不準哪句話得罪了老二,所以才讓老二這么賭氣。
李梅更生氣了,自己受了氣,自己男人不說給自己撐腰,居然還說是她惹了老二。
“蘇大川你啥意思?你弟弟金貴的不行是不是?我告訴你,你那個弟弟,我今天可沒說他啥,就是我看見他媳婦兒從地里居然割了韭菜和菠菜回去。
你也知道咱家的自留地里都種著芝麻,哪有菜吃呀,不就是你弟弟說的,他家的菜就是咱家的菜,所以年年咱家的菜都是從她家地里摘的,我一看這樣當然火冒三丈了,平日里這個弟妹可不敢從地里摘菜回去。
我就拉著她去找你弟弟評理去,結果誰知道你弟弟就直接告訴我,地是他家的地,種的菜當然是他家的菜,他媳婦去摘點兒菜又怎么樣?
你不知道村里多少人在那里看著,你弟弟就這樣明晃晃的說出來,那不是打咱家的臉,說的就是咱家吃的,他家地里的菜。
你要是不相信你自個兒去看看去。
你那個弟弟是長本事了,還有你把他兒子領回去,憑什么到咱們家白吃白喝,那是他蘇大強的兒子,又不是你的兒子。我可不負責養活。”
李梅這是真的動火了,平日里她也不敢跟自家男人這么厲害。
蘇大川蹙眉,看樣子自己媳婦兒這股火不像是自己找事兒,反而更像是弟弟是真的做了什么事情。
什么話也沒說,站起身出了門兒,就看見蘇曉陽正在滿地打滾的哭。
老太太正勸說,“你這孩子,你這是干啥呀?沒吃上就沒吃上吶,雞蛋糕,趕明兒奶奶再給你蒸。你起來好好說話,這一個男孩子家成這個樣子,像什么話呀?
怪不得你老爹要揍你,這不揍你能行嗎?”
蘇大川走過去,一眼看到蘇小陽滿臉滿身都是土,那鼻涕還掛在嘴上,臉上黑的一道子黑一道的白,那樣子看著要有多邋遢就有多邋遢。
心里不由得微微厭惡。
自己那個弟弟這輩子都是這樣,沒本事娶了媳婦兒了,居然還能把家過成這個樣子,看看養個兒子還養成這個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