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看到面前的女孩子忽然消失了,那個黑暗里突然出現的身影也迅速消失了,快的讓她感覺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一切難道是幻覺。
她懷疑的思索自己是不是落了哪一些東西。
然后一聲急促驚恐的叫聲,然后安然不由得眨了眨眼睛。
眼前一幕讓她睜大了眼睛,一股不安的戰栗竄下她的背脊。
女孩倒在地上的水洼里,頭歪向一側。
帽子就掉在她的身邊,讓人感覺似乎是睡著了。
而從不同的角度看到女孩,讓她渾身一僵。
糟了!
哦,糟糕了。
大大小小的深色污跡噴濺得滿地都是,連在幽暗中她都可以看出某些污跡在墻壁上和女孩的衣服上。
她使勁吞咽一下,靜止在原地思索自己已經徹底呆滯的腦子。
她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剛才那個黑暗中出現的男人不是她的同伙……!
從她的胸口的傷口里流下的鮮血陰濕了地面,水洼變的顏色越來越深。
剛才她要是走上前去,女孩應該就不會死亡了。
也許是搶劫,也許是情殺,也許是仇殺。
總之,她要是跟上去,也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車道、街道,甚至是人行道上都擠滿了閃著警示燈的車輛。
犯罪現場圍起了封鎖線阻止周圍的人們靠近。
街道兩邊的所有住家都亮著燈,人們聚集在黃色封鎖線外,失態地瞠目而視或竊竊私語。
一個警察在對著人群攝影,因為依據他們的經驗許多時候兇手都會留下來看熱鬧。
這是一個奇怪的心理狀態。
但是有助于他們找到蛛絲馬跡。
電視臺的新聞采訪車紛紛趕到。
安然被人攔在封鎖線的黃帶子后面。
法醫鑒定人員已經開始在現場搜證拍照。
救護人員在一旁等待,暫時無事可做,因為沒有生命需要搶救,也沒有傷口需要處理,只有一具尸體等待搬運。
安然很冷靜,絕對沒有跳上跳下或尖叫,只是腎上腺素與壓力仍使她從頭到腳都在發抖。
在親眼目睹了一場謀殺之后,她很難平復自己的情緒。
尤其是她認定和她有關。
因為就差那么一點點,她無比懊悔的就是為什么沒有走過去。
她默默地注視著女孩的尸體的位置,已經被鑒定人員識別過之后,蓋上了東西。
她的眼睛里酸澀,然后一組畫面緩慢的出現。
一張男人的面孔出現在她的視線里。
帽檐底下冷酷的那雙眼睛里閃爍著詭異的光,然后在看到女孩的時候,興奮的顫抖著,剩下的就是面對獵物的興奮和激動,一把匕首,一只手結束了女孩的生命。
殘忍的一刀,兩刀……
帶著黑色手套的大手脫下手套,露出了他少了一節指節的手掌。
安然拉住了正在不斷的詢問四周圍觀者的警察。
“我看到了案發的整個過程!”
警察似乎有點嚇到!目前為止不少人都不愿意摻和進來這種兇殺案,這位還真是特別。
年輕的警察先恢復鎮定,然后迅速問了她的名字,拿著一個本子開始把她叫到旁邊的警車上做記錄。
“同志!你看到了什么?”
警察禮貌的提出問題。
這個女孩子看起來似乎很有說服力,不像是兇手的賊喊捉賊。
安然如釋重負地嘆了一口氣。
開始把自己腦海里的畫面根警察復述一遍,任何一個細節,包括那個斷了的指節,她有理由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絕對不是幻覺。
那是一種下意識的認定,這就是這雙眼睛來告訴她的。
以前還是一個數據,一個屏幕。
現在則是整個的畫面顯現。
她不知道透視眼什么時候再次升級的,但是她就是相信,那個女孩不能就這么白白死掉。
那是一個含苞待放的少女,有什么理由讓一個人死。
說完以后,眼前的年輕警官立刻介紹另一個人給她認識,王警官!
也照舊客套了一番。
王警官坐到她斜對面。
他比年輕的警官年紀稍微大一點,身材也比較胖,頭發有些花白,胡渣很大一片。
雖然矮矮胖胖的,但給人的感覺這個人其實很硬朗。
“你離開藥店走到外面去的時候,那個跟那個小姐在一起的人怎會沒有看見你?”他問。
“這里的距離很遠,那里的光線很暗。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沒看到我,或者說他根本不在意某一個人看到他。”
“這么遠的距離,你怎么肯定可以看得還真清楚?甚至連兇手的手指少一截都看得到!”
“我的眼睛是遠視,”安然說。
“我就是看到了,也看清楚了。”
安然做了個憤怒的動作,他知道自己內心的憤慨。
“那是一個生命,即使我當時氣憤她偷了我的帽子!可是不代表她該死!”她的腦子又開始亂跳了。
需要做一個深呼吸,重新整理思緒。
“你是說她帶走你的帽子,而且是偷了你的帽子?”
王警官說道。
“對,她偷了我的帽子,就在我在藥店買藥的時候!要不然我也不會特意注意那個巷子,因為我看到了我的帽子。”
“那么你心里是有些憤怒的,當時你和誰在一起,或者你在做什么?”
他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不停地反覆詢問細節,安然耐著性子回答。
“我就在藥店門口,因為站在這個位置,藥店的人一定看得到,你可以問問他們,就能得到答復。”
她感覺自己才是那個犯人。
“好的,我們會調查。”
好吧!安然吐氣,這些人顯然懷疑的眼神,是把她當做了那個懷疑對象。
因為她丟了帽子,對兇殺的細節幾乎是如數家珍,這些足夠成為被懷疑的對象。
遠視的借口顯然不會就這么讓人信服。
可以說她有點惹火上身,可是她依然不后悔。
一個年輕的生命的隕落,她有責任為她伸張正義。
那個人休想逃離。
“我知道看到情景的只有我,你們也只能憑我的說詞決定事情到底是不是我說的那樣,可是難道沒有辦法快點解決嗎?起碼按照我說的排查一下現場的人員啊!”
安然氣悶。
這樣兇手很容易就溜走了。
她只希望那個兇手沒有那么快溜走,只希望那個兇手一點都沒有警惕,因為她非常確信,兇手沒有注意到。
兇手不可能認為有人認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