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城拖著簡易的擔架回來!上面堆滿了濕漉漉的樹枝,暴風雨之下,根本沒有任何柴火可以幸免于難,好在這些樹枝原本也是干枯的,只不過被暴風雨襲擊了,現在雖然濕了,可是還不至于燒不著。
李在芬和何雨,趙夢菲已經歪歪斜斜搭起了兩個帳篷,目前手邊的只有這兩個帳篷可以用。
三個人沒有說明書的情況之下!能搭起來已經不錯了。
要是還要求美觀,就有些強人所難。
李在芬把柴火抱下來,準備生火,這工作她們兩個嬌小姐可做不來。
她在家里做慣這個,還難不倒她。
“我生火,你去把她們接過來。”
李在芬著急女兒還在雨里呆著。
其實安然用雨衣搭了一個小棚子,靠自己的支撐,給陸遇暫時支撐出了一個小天地。
陸城點點頭,“阿姨!真的謝謝您。”
多一個經驗豐富的人真的比起何雨她們要好多少倍。
陸城拖著擔架去找安然她們。
李在芬很快生著了火。
何雨和趙夢菲立刻擠到了火堆跟前,溫暖的火苗立刻驅走了寒冷和黑暗,還有暗夜里如影隨形得那些蚊蟲。
李在芬看著兩個女孩子甚至不知所措的只知道站在火邊烤火,卻不知道去找幾塊石頭解決問題。
暗暗的嘆氣,這個時候忽然就覺得他們家的孩子是多么的優秀。
十幾分鐘之后,腳步聲傳來,陸城和安然拖著一個擔架,擔架上面的陸遇已經能夠睜開眼睛。
他們回到了這里。
李在芬鉆入了帳篷。
帳篷本來就不大,她的到來益發顯得帳內狹小,李在芬遞過餅干和蛋糕還有一瓶礦泉水:“安然,已熬了半夜了,你休息一陣,媽照顧他吧!”
安然著實也累了,帳篷中又沒有可以依靠的東西,唯有換了一個坐姿舒緩僵硬的腰,接過礦泉水喝了口水。
“媽,沒事!別擔心,還是我照顧吧,這個蛇毒重要的是前面的二十四個小時,我現在剛剛給他補充液體,看樣子運氣還不錯,這條蛇不是很毒的,要不然現在人就沒了。
也多虧了他居然知道把急救藥箱帶出來,人家算是自己救了自己的命啊。”
得益于陸遇的急救藥箱,安然給他注射了蛇毒血清,有錢人的生活不可理解,到現在安然也沒明白,陸遇的急救藥箱里居然有蛇毒血清,天知道這位腦子里想什么呢。
誰會準備這種東西啊。
可是就是這樣的出人意表,就是救了他的命。
也不知道喂了他多少水了,目前為止一切看起來都很好。
唯一不好的就是,每隔一個小時,她必須去喊陸城一次,小解的需求,她可幫不了他。
陸城倒是想要照顧陸遇,可是安然實在不放心,她是醫生,懂這些,陸城萬一睡著了,一個不留神,再醒來可能身邊就是一具尸體了。
為了不大意,安然寧愿自己苦一點累一點。
這可是救命之恩。
該她還給他的。
持續的高熱褪去,陸遇終于徹底清醒過來。
這和剛才的清醒不一樣,是有意識地清醒。雖然依然極其虛弱,但不再有性命之危。
他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一片厚密、閃亮的黑發散落在他的肩膀四周,看著安然黑色的睫毛停留在雙眉下,看著她放松、柔軟的嘴唇微微上揚,眼睛疲憊的瞇在一起,可是沒有徹底的睡著,頭可愛的一點一點,整個身體蜷縮在他的身旁。
一只手擱在他的胸口心臟的位置,這樣的保護的姿勢,他清楚的記得,這只是為了確認他不會驟然心跳停止,她會時不時摸一摸他的心跳來確認他的呼吸正常。
該死的,她看起來真的很吸引人。
陸遇以前沒覺得,但現在絕對是這么認為的,而且還不是因為她的外貌,因為她此時看起來象一個街頭的乞丐,頭發亂糟糟,臉上全都是污垢,還有兩眼下的青紫,和臉頰的青紫,那些明天可能會變得青一塊紫一塊。
他以前總是弄不明白,是什么讓公螳螂冒死向致命殺手母螳螂獻殷勤以求得一個繁衍后代的機會,是那些笨蛋沒有這個腦子,的確他們不長腦子,聰明不到那個程度,可是難道不知道交配就意味著死亡?
還是因為它們的進化過程在什么地方發生了短路?
讓他們對于死亡的方式居然趨之若鶩。
總之,以雄性的死亡來結束的交配過程對這個物種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
起碼他不認為是美好的。
用生命的代價來換取一個溫情的交配,打死他也沒辦法認同。
這會兒,他第一次有些理解了雄螳螂,因為此刻他就愿意冒很大的風險,只求她能成為他的。
奇怪的思維方式,就是很奇異的,他對于這個面前還沒有長大的女孩子有了強烈的感覺。
但是他感覺無論從哪方面來看,要得到她都非常的困難。
她是精神與身體的雙重挑戰。
這個女孩在自己周圍建了一堵高墻,極少有人能沖破重重障礙見到這個女人的真面目。
當然現在他見到了真正的她。
在一次生死危機的時候,在大海的擁抱里,一種危難的時候,是的,他見到了,而且他喜歡他所看見的。
她是如此鎮靜,能干,運用常識和智慧,處理各種問題和狀況,雖然人們都以為他昏迷著,實際上除了眼睛睜不開!他的大腦一直處于一個朦朦朧朧如同做夢的迷蒙狀態之中。
假如不是親眼見到,他真的無法相信。
能做的她似乎都做了,而且很可能還救了他的命。
沒有哭哭啼啼,沒有不食人間煙火的無知。
他喜歡這種沉著,這代表她很自信。
他的地位,認識的女孩子幾乎可以囊括了所有的類型和種類,他是陸氏集團的最高領導!是一呼百應的陸氏接班人。
實際上他已經接班。
陸氏實際的掌舵人就是他。
他本人是很自信,很有權威感的。
習慣于下命令,作決定,能讓大批的手下對他惟命是從。
他需要的是一個強悍的,能與他抗衡的女人。
以前他總是厭煩于一個一個的需要呵護,或者用心良苦的想要從他身上獲取利益,無論是家人,還是朋友,哪一種場合認識的女人都沒有超越他的范疇。
可是現在他覺得似乎是他找錯了地方,總之他沒有發現有幾個女人能夠集精神上的欣賞和身體上的吸引于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