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睡得迷迷糊糊,猛的被方麗英的頭撞到了下巴,一下子驚醒過來。
路上很黑啊,這個時候的路上的路燈基本上很少。
車廂里更是黑暗。
她能夠聽到呼嚕聲和睡著時候的磨牙的聲音,甚至一些夢中的囈語。
一旦醒過來就睡不著了。
揉了揉自己被撞疼的下巴,然后推了推方麗英讓她靠在自己肩頭。
安然閉上眼睛,就在這是她聽到了后面的聲音。
很低,在鼾聲和各種的聲音中間,其實這個聲音并不突出,可是因為她猛然剛剛醒來,再加上聽覺靈敏。
還是隱隱約約的聽到了幾個字。
“莽山……我們……劉全…………和珅的親信……”
剩下的聲音大概是太低,再也聽不清楚。
安然琢磨,這些字連在一起怎么聽起來……?
她猛地打了個激靈。
對了。
她終于想起來,剛才覺得隱隱眼熟,一晃而過的恍然大悟。
那鏟子怪不得她看著眼熟。
那不是鼎鼎大名的洛陽鏟。
鏟身不是扁形而是半圓筒形,類似于瓦筒狀。
她就說她剛才看著怎么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為這個工具她在后世的一些電影電視劇里看到過,要不是因為那些電影情節的引人入勝,她還記不住這件東西。
而這些人所說的劉全,很有可能就是所謂的什么和珅的墓地?
否則這些人帶著這些工具,而且那個包裹里還有繩子,其他的一些東西,如果綜合聯想起來,很可能就是一個盜墓團伙。
安然不淡定了。
她們這是什么逆天運氣啊,怎么一出門就上了一輛盜墓賊包的車。
而且很明顯,人家去的目的地和他們是一樣的。
不是說自己自帶錦鯉運氣嗎?難道這運氣里還帶著遇到盜墓賊?
安然決定閉緊自己的嘴巴,這種時候千萬一個字不能漏,一看這些人,身強力壯,人高馬大,而且人數上來說她和方麗英兩個人可對付不了人家。
她直接就沒有把姜萍和方父算到自己羽翼底下,主要是這一對父母太不是個東西,安然對他們沒什么好感,這輩子的一系列動作已經讓她明白方麗英上輩子在父母手里是經過了多少磋磨,才無奈之下一死了之。
這樣的人讓她升不起保護的心思。
她雖然有點兒功夫,可這功夫對付兩三個人自保還行,要想對付這么多人那絕對沒可能。
現在為止最好的辦法就是裝聾作啞,只要熬到回到了村子里,人家做人家的事情,肯定也不希望他們打擾。
想必這些人也不希望惹事,如果一旦引起關注,他們的目的可能就不能達成了。
好吧,希望早一點能夠到達目的地。
安然借著車窗外面偶爾一閃而過的燈光,撇了一眼,已經快三點了,看樣子再有半個多小時就應該到了。
希望一路上沒事。
不由得慶幸自己跟著方麗英一起回來了,要不然還真的不知道路上會有什么樣的驚險。
方麗英睡得沉沉,靠在安然肩頭,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安然默默地數著數,希望可以早點下車。
好在這一路上居然平安無事,半個小時以后,大客車到了村口。
天黑蒙蒙的。
雖說已經過完年一個月了。
可是這夜里的溫度還是很冷。
春天的氣息還沒有那么濃厚。
他們下車,姜萍和兩個男孩子睡得迷迷糊糊,被吵醒之后頗有些不高興,嘴里嘟嘟囔囔,罵罵咧咧下了車。
方父看一眼方麗英,心里特別看不順眼自己這個女兒,可是沒辦法,自己那個老娘最喜歡這個丫頭。
丫頭有什么好呀?哪有兩個小子強,他就想不明白了,自己老媽不心疼自己孫子,居然心疼孫女,什么東西都要留給孫女。
安然和方麗英跟在他們后面,默默并不說話,耳朵豎起來,一直在聽后面那一群人的動靜。
那一群人就跟在他們身后下的車。
而且看樣子所走的路和他們一樣,應該是去村里。
安然猜測,說不準這些人應該是村里誰家的親戚,當然也有可能是同伙,然后設定了目標,肯定是這村子周圍附近山里的某個地方。
想一想,心里有些小小的激動,畢竟盜墓這種事情,光是看后事那些電視劇和電影里面,那可是驚險得很。
可惜上輩子他可是個醫生,當然跟挖掘古墓可沒什么關系。
要是真有機會,她還是愿意見識一下這種事情,增長見識不說,說不準到后面順帶還可以幫警察破個大案。
要知道咱可是良好市民,這種事情當然應該幫警察同志提供線索。
可是看了看現在的情形,還是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做什么都會引起后面人的注意,畢竟他們這一行人的確很招人注意。
跟在姜萍他們的后面,很快就到了方家老宅。
這是一座跟村里房子幾乎沒有什么差別的老房子,寬大的院子里面,左右廂房,加上正房,一共是六間。
這個時候大門緊閉,院子里能聽到狗叫聲。
其實隨著他們進村的動靜,村里家家戶戶養的狗早就已經此起彼伏的開始叫喚了。
農村就是這點好,這大半夜的要是進來個賊或者是陌生人,這村里的狗就是預警,早就叫喚的,家家戶戶都能知道村里來了外人。
這不立刻,院子里就響起了動靜,有人在那里喊。
“是大哥回來了嗎?”
方父答應一聲。
立馬大鐵門從里面打開了。
院子里亮起了燈,雖然背著光看不清眼前的漢子長得什么樣,不過能聽聲音,倒是一個憨厚的人。
安然想,要是不憨厚,這種讓孫女兒回來繼承遺產的事情,估計絕對不會通知方父他們。
方麗英已經控制不住的渾身顫抖,一下子就沖了進去。
“奶奶!英子回來了。”
直接就奔了正房,奶奶往日里就住在正房里。
漢子急忙招呼方父他們進去。
“大哥大嫂,你們快進來吧。我媳婦兒在正房里伺候咱媽呢,咱媽這兩天其實已經不行了,硬是吊著一口氣,就等英子回來呢。哎!”
他們這才進了屋,安然的眼角余光掃到后面的那些人,早已經沒了影子,看來應該是走了另外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