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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送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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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侯這一躺,便是整整兩日,從屋子里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縮水了一圈兒,肉眼可見的憔悴了不少。wap.kanmaoxian水印測試水印測試  周身上下,熏著濃濃的花香味兒,頗有些嗆鼻。

  這兩日來探病的人,絡繹不絕,雖然誰也不認識誰,但沖著永平侯這三個字就足夠了。

  謝景衣都一一請了進來,又一一送了回去,苦口婆心的解釋著,說侯爺正在出恭呢,見不了客見不了客。

  等杭州城里的達官貴人們輪過一圈,永平侯兩日不下恭桶的美名,已經徹底的傳揚出去了。

  她選丸子,那可是自有道理章程的。

  但凡能夠做好嬤嬤的人,都是十分注重小細節,留心記住旁人喜好的人。上輩子在侯府,她雖然不受待見,但侯夫人厲害,明面上的公平,從來不失,她也是常常同永平侯一道兒用飯的。

  他這個人,有個不為人知的癖好。

  那便是吃瓜從最甜的開始吃,吃菜從最大的開始吃,青菜同肉擺在一塊兒,那定是先從肉開始吃。

  他出身富貴,也不知道怎么就養成了這種癖好。

  是以,她選擇了肉丸子,一碗四個,有一個明顯大一些的,是被她動了手腳的,其他的都是正常的。

  果不其然,永平侯第一個舀的便是那個。

  如此一來,便是把那剩下的交給郎中去查,用銀針扎爛了,都不會查出任何問題來,畢竟,證據已經被吃掉了。

謝景衣小小的出了口氣,連帶著看眼前的柴祐琛都順眼了不少。看.毛.線.中.文.網  “還說你能耐,連永平侯來了都不知曉。真是的!”謝景衣撅了噘嘴,往樓下看去,今日永平侯要同謝保林還有謝景澤一道兒去青山村,祭拜謝阿爺同謝阿奶,女眷并不同行,是以她方才有空來天布坊喝茶。

  柴祐琛挑了挑眉,“知道,但沒告訴你。”

  謝景衣無語的瞪大了眼睛,“那你也太過分了吧?早些告訴我,我……”

  “他問官家拿了圖紙,早告訴你,不也是一樣的結果。未必就是壞事,你阿爹一進京,便要站在暴風中心,有永平侯府頂一下,未必就是壞事。”

  柴祐琛說著,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偷偷的看了看謝景衣。

  謝景衣身份貴重一些,在京城行走,也更安全,至于什么深入虎穴?上輩子她一無所知都能殺出血路,這輩子還能有什么問題?

  對于這個,柴祐琛從來都對謝景衣很有信心。

  謝景衣來了興致,“可是有新消息了?”

  柴祐琛點了點頭,“我阿爹同關轉運不動,你阿爹升觀察使,宋知州任御史中丞。”

  謝景衣皺了皺眉頭,觀察使乃是五品官,不算大但于謝保林而言,也算是不錯了。只是常年巡查在外,并不會常駐京中。

  “可你說站在暴風中心?觀察使算什么暴風中心?”

  柴祐琛笑了笑,“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誰叫你阿爹是王公門生呢!”

  謝景衣翻了個白眼兒,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你不說,我也知了。八成是讓我阿爹,到各處去監察青苗之事呢!如今新法乃是頭等大事,我阿爹這事兒辦得若是不出岔子,那便是實績,等著繼續升遷呢!”

  她說著,摸了摸下巴,“難怪王公使了勁兒,我阿爹也不過是個五品小官,又難怪區區一個五品而已,也值得永平侯親自前來。”

  說到底,永平侯府看到了謝保林上升的可能性,看中了他同王公的那重關系罷了。

  柴祐琛不語,心下大慰,深深的看了謝景衣一眼,看到沒有,他家景衣就是這么聰明,他不說,她都能知道。

  謝景衣被他瞅得心中發毛,她今日沒有忘記抹粉啊,出門前還對著鏡子照了又照,柴祐琛還能從她身上找出可以嘲諷的地方來?

  “之前我同你說的,要在京城里買宅院的事情,你可上心?”

  謝景衣搓了搓胳膊,不用瞧,絕對已經長滿了雞皮疙瘩了。

  柴祐琛站起身來,將架子上的披風取了下來,披在了謝景衣的肩上,又拿了火鉗,笨拙的挑了挑炭火,“小娘子就是怕冷。”

  謝景衣覺得自己要生出一身白毛汗來,你這個人怎么回事?

  怎么不看事實,就自說自話,自做自事?我穿著大襖子烤著火喝著熱茶,你哪只眼睛瞅見我冷?

  簡直不知道是什么腦回路!有病!

  她想著,扭了扭肩膀,將那披風抖了下來,“宅院的事?我們馬上就要去京城了,雖然說八成是要住在永平侯府的,但是說不定啥時候就翻臉出門了,總歸得有自己的產業才是。”

  柴祐琛皺了皺眉頭,又將那披風給謝景衣披上了,“已經有眉目了,我著人一直瞧著,有一處不錯的,就等你上了京城再瞧便是。”

  謝景衣開心起來,覺得肩上的披風,也不是不能忍了。

  她想著,站起身來,扯了扯柴祐琛的衣袖,“走走走,在這里悶著也無趣,我帶你找樂子去。”

  柴祐琛看了看自己被謝景衣拉著的袖子,微微有些眩暈,彎腰一抄,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紙包來,“戴著吧,天冷!”

  謝景衣將紙包打開一看,堅決的搖了搖頭,“不要,戴了這個,旁人還以為我要去挖人參射雕!”

  哪個小娘子會戴這個長滿毛的貂皮帽子,整得頭上像是頂了一個大蘑菇一樣!

  何況這里是南地,又不是北地山林,出門要被人笑死去好嗎?柴祐琛絕對是故意的!

  柴祐琛鄙視的看了她一眼,“不是給你的,是給青厥的,你想太多了吧。”

  謝景衣腳微微抬起,當真是很想踹過去!

  有病!你以為驢子戴貂就不好笑了嗎?驢子也有心,也是愛美的好嗎?

  她心里吐槽著,但還是把那帽子收了起來,拿給青厥擦腳,也是不錯的!

  兩人一道兒出了門,上了馬車,柴祐琛皺了皺眉頭,“帶我去找什么樂子?我先說,不要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

  謝景衣嘖嘖了兩聲,“柴二你平日里腦袋都裝些啥呢!我是去那種地方的人嗎?”

  柴祐琛心中哼了一聲,你明明就已經去過了,還給人花錢贖身了!

  謝景衣不知他心中所想,嘿嘿的笑道,“不過你說的也算是沾邊,你聽說過我杭州城有名的頭牌娘子柳艷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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