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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九章 孩子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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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北,白馬林。

  沈彤看完信,笑著說道:“這封信是十天前寄出的,那時安昌侯已經悄悄離京,對了,他已經不是安昌侯,而是老安昌侯了。”

  燕北郡王微微吃驚,問道:“他將爵位襲給了兒子?”

  “對,老安昌侯有舊疾,當年在燕北打仗的時候落下的病根,纏、綿病榻多年。”沈彤說道。

  雖然纏、綿病榻多年,可是多年來他也還是安昌侯,顯然并沒有在活著的時候把爵位傳給兒子的打算,但現在他卻這樣做了。

  燕北郡王起身走到沈彤面前,說道:“姐,老安昌侯是為了我才這樣做的,對吧?”

  沈彤點點頭:“他不再是侯爺,他已是個不良于行的尋常老者,從此后不會再有人留意他的一舉一動,他是為了你,也是為了他的子孫。”

  “我定不負他。”燕北郡王一字一句地說道。

  沈彤伸手摸摸他的頭,笑道:“等到他來了,我也該走了。”

  “姐......”燕北郡王扁扁嘴,小少年還是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緒,比如現在,他就想哭。

  “我會照顧宜寬和宜容的,她們是你的妹妹,也是我的。”沈彤安慰他道。

  其實燕北郡王早就想通了,他也希望沈彤能夠回西安,燕北是苦寒之地,沈彤在南邊長到八歲,后來又去了西安,他雖然沒有去過西安,但是他讀過很多描寫長安景致的詩詞,長安四季鮮明,花開似錦,姐姐和妹妹們都是女子,她們本就是要嬌養著的,燕北太冷,不適合她們。

  “姐,蕭七哥是有本事的人,若是他向你提親,你就答應他吧。”燕北郡王忽然說道。

  沈彤一怔,她眨眨眼睛,又眨眨眼睛,接著她笑了,揉揉燕北郡王的腦袋,說道:“你這小孩,腦袋里都想些什么,我和蕭韌是朋友,肝膽相照的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樣。”

  燕北郡王貓著腰從沈彤的魔爪下掙脫出來,用手指理著被沈彤揉亂了的頭發,說道:“姐,我和你不一樣,我是在后宅里長大的,我常常聽那些丫鬟們嘀咕這些事,我的直覺告訴我,蕭七哥就是喜歡你。”

  沈彤撫額,她當然知道蕭韌喜歡她了,誰也不會和討厭的人肝膽相照吧?

  “我和你這小孩說不清楚,不和你說了。”沈彤無奈地說道。

  “我不是小孩了,我可是差一點就成親的人。”燕北郡王毫不避諱他險些成親的事。

  沈彤懶得再和他辯解了,她催促道:“你今天練箭了嗎?讀兵書了嗎?扎馬步了嗎?”

  這些日子,燕北郡王沒有一天是清閑的,沒有人要求他,他自己主動學這學那,原本白皙光潔的手掌,現在已經磨出了繭子。

  燕北郡王一溜煙兒地跑了,跑出老遠,又轉過身來,沖著沈彤說道:“我想好了,等到宜寬宜容長大了,我就從她們里面選一個,嫁給蕭七哥!”

  沈彤沖他做個發怒的表情,燕北郡王怪叫一聲,跑得更快了。

  望著他遠去的身影,沈彤笑著搖搖頭,小孩子都會崇拜英雄吧,蕭韌就是英雄,阿鈺不是普通小孩,對英雄談不上崇拜,只是惺惺相惜,惺惺相惜到想讓蕭韌做他的姐夫或者妹夫?

  沈彤覺得自己想通了,就是這么回事,真是小孩子的想法啊,宜寬和宜容還那么小,等到她們長到十四五歲要提親的年齡,蕭韌已經二十二、二十三了吧,那豈不是和她前世時遇到他時差不多年齡?

  沈彤算了算,前世她遇到蕭韌時,她十八歲,蕭韌二十二歲。

  沈彤的腦海里浮現出蕭韌冷峻的面容,他沒有殺她,因為他知道身為死士,即使她逃走,也會死得更慘。

  行刺皇子,一旦泄露出幕后之人,便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那她這個漏網之魚,自是不能活著。

  想到這里,沈彤猛的一驚。

  是了,她是死士營的,前世她并不知道死士營和后晉小朝廷的關系。

  為什么不知道?

  是她根本沒有想到。

  因為死士營是受雇于人的。

  這是當時她就知道的,他們行刺的人有高官,也有富商,甚至還有深宅里的婦孺。

  他們是大齊最貴的殺手,也是最讓雇主放心的死士。

  現在想來,死士營不但受雇于不同的雇主,他們還是后晉的殺人工具。

  只是那個時候,她并不知曉而已,甚至于有的任務可能就是給后晉做事,而不是受雇于其他人。

  那么行刺周錚呢?

  是后晉的吩咐,還是受雇于人?

  如果是后晉的主張,那么辛五為何又做了太子妃?難道是刺殺不成,改成下嫁了?

  不對,這當中一定還有什么事,是她沒有想到的。

  周錚娶的人不是辛五,更不是后晉公主,而是沈氏后人,辛五是做為沈彤嫁給周錚的。

  就如這一世一樣,這是一個長遠大計,而不是臨時起意。

  那么行刺周錚又是怎么回事呢?

  沈彤敲敲自己的頭,讀書少就是讀書少啊,如果她多讀些史書,或許就能想到了。

  想到讀書,沈彤忍不住勾起嘴角。

  阿鈺也不是讀書種子。

  起先她還以為是楊家請的西席沒有給阿鈺打好基礎,后來才發現,阿鈺讀書雖然刻苦,可是和她一樣,總也讀不好。

  沈彤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以前她還曾經苦惱過,沈家一門書香,小孩子在娘胎里就聽著讀書聲,為什么她讀書就這么差呢。

  后來她才明白,不是她沒有沈家的遺傳,而是她壓根兒就不是沈家的人。

  即使她和燕王沒有血緣關系,她的父母也不是讀書人吧,可能真的都是武夫,她也是。

  沈彤這想一想,立時心情大好,忽然又想起方才燕北郡王說的那些孩子話來,她又想起了蕭韌。

  蕭韌已經到了西安了,他在做什么,是不是去邊關了?

  自從到了白馬林,就連戰報也不及時了,更不用說是西北的戰報了,她也只是在阿治和芳菲的信里看到幾句,也不知蕭韌會不會去邊關支援樊幗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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