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紀夜涼都是沉穩自持的,無論發生什么事情,他都是一副淡然處之的模樣,然后沉著冷靜的去解決。
任何事情在他的眼里都是可以掌握的。
可是現在,她清楚的從紀夜涼的眼里度過了這抹慌亂。
雖然只有那么一瞬間,在看到盛夏安然無恙時,紀夜涼的眼底又是漸漸的恢復了平靜。
他平復了一下呼吸,提步走了上來。
站在病床邊,男人垂眸看著躺在病床上,還掛著點滴的女孩。
盛夏負氣的不想去看他,直接動了動身子想要背對著紀夜涼。
“別亂動。”紀夜涼按住了她的手腕,微微蹙眉,“你是想要重新再挨一針?”
“管你什么事!”
她又把這句話甩在了紀夜涼的臉上,“你來干什么?忙你的工作去了就好了!我已經給我朋友打了電話,人家馬上就來,我不需要你。”
紀夜涼對于她的這些語言攻擊充耳不聞,垂眸檢查著她的傷口。
盛夏感覺自己像是一個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一時間更是惱火了。
“別碰我!我在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嘶……”她忽然扯到了傷口,倒吸了一口涼氣。
“紀盛夏!”他的眉頭擰的更緊,“都說了讓你別亂動,你怎么就是學不乖?!”
盛夏忽然就不動了,就這么看著他,可是目光中卻透著顯而易見的委屈。
一時間,紀夜涼的喉嚨發緊,最后化為了一聲無息的嘆息。
他坐在了床邊,側過俊臉望著她,“給哪個朋友打的電話?”
盛夏不說話,移開了視線。
紀夜涼輕捏著她的下巴,讓她再次望向自己,低聲道,“不管你給哪個朋友打的電話,都不會有我關心你。”
不知道為什么,盛夏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聲音都帶著哭腔,“你才不關心我……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我不需要你從這里假惺惺的關心我,你給我滾出去!我都說了我不需要你……”
話還沒有說完,盛夏的瞳孔驟然緊縮著,她瞪大了眼睛望著這張近在咫尺的俊臉。
紀夜涼……在吻我。
他在吻我!
沒有醉酒,完全清醒的狀態下……
他吻了我。
微涼的觸感,讓她的睫毛微顫,心也蘇的一塌糊涂。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盛夏完全喪失清醒的時候,薄唇移到了她的耳邊。
“不需要我?”紀夜涼的嗓音低低啞啞,“可我卻需要你。”
她已經完全做不出任何回應了。
“你是我這個世界上最在乎的女人,沒有人比我更在乎你。”紀夜涼的額頭幾乎抵著她的額頭,嗓音低到一種撩人的聲線上,“對不起,不應該說那些讓你難過的話。”
盛夏眼圈更紅了,“你還兇我……”
“對不起。”
“我都生氣了,你還扔下我自己走掉。”
“對不起。”
任憑盛夏怎樣譴責著他這些天的罪行,男人都耐著性子的回應著同樣的三個字。
他捧起盛夏的臉,“不生氣了,好不好?”
冰川融化后,溫柔又繾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