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行。”雖然心早已經被這雙濕漉漉的大眼軟得一塌糊涂,但該堅持的原則還是要堅持的。
東籬鄞聽見這話,小臉立馬垮了下來,畏懼的看著閻貝手里的藥碗,那小表情,真是可憐。
可惜,某娘不為所動,將趴在肚子上的他提了起來,環在懷中,哄道:
“鄞兒乖,受傷了要喝藥才能好,母后喂鄞兒喝要好嗎?”
“母后喂嗎?”他仰著頭,期待的問道。
閻貝點頭:“母后喂你,好不好?”
“......嗯嗯!”略微遲疑過后,他重重點了點頭,眉頭緊皺,一副如臨大敵卻要逼著自己面對的樣子。
閻貝無奈搖頭失笑,乘機舀了一勺往他嘴邊送,他雖然苦著臉,但還是張口把藥喝了進去。
一口接著一口,雖然嘴里是苦的,但心里卻是暖暖的。
藥喝完,也不知道藥是不是有麻醉的作用,靠在懷里的東籬鄞身子漸漸軟了下去。
“母后,我好想這個夢一直做下去......這樣就可以一直待在母后懷里。”
“如果夢不會醒......那就好了......”
低喃著,眼皮子越來越沉,最終還是抵抗不過藥效,沉沉睡去。
叮!慈母值20,當前慈母值20/200
系統提示音打破了當前的靜謐,閻貝低頭看向懷里這個嘴角含笑的孩子,低頭輕輕在他額頭上印了一吻后,將他放下,掖好被角,起身離開。
在房頂上目睹了這一切的青鸞使勁晃了晃腦袋,可他的意識卻還是清醒的告訴他,眼前這一切是真實的,并非是夢。
他站在房頂上,看著那道暗紅色身影漸漸走遠,直到不見身影,這才回過神來,飛身下地,迅速跑進大殿內去給東籬鄞檢查了一遍身體,確定沒有問題后,眼中神色越發迷惘。
血月漸漸褪去,灰撲撲的天空又冒了出來,查了一宿古書典籍的閻貝正準備放下典籍睡個回籠覺,流螢便急慌慌的闖了進來。
似乎是沒料到她會起得這么早,冷不丁瞧見床上坐著個人,流螢還被驚了一跳。
不過到底是在誅辛身旁伺候多年的老人了,驚訝只是一閃而過,很快她便反應過來,拱手見禮:“太夫人。”
“放肆!”閻貝“啪”的丟下手中典籍,怒喝道:“莽莽撞撞!成何體統!”
“太夫人恕罪,屬下也是不得已,并非有意打擾太夫人休息,實在是事出緊急。”
流螢慌忙跪了下來,皺著眉頭稟告道:“天庭來人了,此刻正在魔殿中等候,說與魔君有要事相商,魔后正在招呼,剛剛遣了人過來叫太夫人過去,說她快要挺不住了。”
聽見這話,閻貝心中便是一沉,兄弟兩打架的事情這才過去一天,天庭就收到了消息,這也太快了吧?
還是說只是湊巧而已?
可不管怎么樣,現在的東籬玥也不能讓他們見到。
這神界與魔界看似相安無事足有萬年,可這萬年來,大摩擦沒有,小摩擦卻是一大堆。
如今魔君臥榻不起,魔界正是人心惶惶的時候,要是在讓天庭知道魔界此時群龍無首,那可就不妙了!
思及此,閻貝一邊下床整理妝容,一邊皺眉問道:“來的是誰?”
“司命星君子辰上仙。”流螢一邊回答,一邊起身幫閻貝洗漱打扮。
“子辰上仙啊......”
天帝昀灝一母同胞的親弟弟,掌管星辰變化,一雙圣眼可勘破前身今生,在誅辛的記憶里,也是濃墨重彩的一段呢。
閻貝意味深長的露出一個笑容,流螢一看就知道又有人要栽在這位女魔頭手里。
收拾了大約半刻中,流螢伺候閻貝穿戴好后,攙扶著她來到魔殿中。
剛踏進去,閻貝就收到海棠感激的眼神一枚。
殿內有兩人,一位是海棠,還有一位想來應該就是子辰上仙。
他身穿暗紫錦袍,頭發雪白,容貌俊美,卻不是那種娘氣的俊秀,而是漫畫里男主角那種棱角分明的帥。
嗯,的確好看,難怪當初會被誅辛看上。
“母后。”海棠瞧見她走進來,趕忙起身迎了上來,伸手欲來扶她過去坐。
這種動作海棠做過無數次,只是每一次都不會成功就是了。
這一次亦然,閻貝直接一閃便躲開了她的手,徑直走到主位上,一甩袖袍,風情萬種的坐了下來。
二郎腿翹著,手肘擱在扶手上,下巴撐在手背上,媚眼如絲的沖站起身來的子辰上仙拋了個媚眼。
“子辰上仙,好久不見,近來可好啊?”
正準備開口見禮的子辰上仙還以為這么多年沒見她會收斂一些,沒想到居然一點也沒變,居然當著兒媳婦的面調戲自己,客氣的話登時便卡在了喉嚨里,再也吐不出來。
好半晌,這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公主還是一點也沒變吶!”
“呵呵呵,謝謝上仙夸獎。”閻貝露出一抹輕浮的笑,只把子辰上仙雞皮疙瘩都給嚇了出來。
“兒媳婦。”邪魅的冷眼掃了到了坐立不安的海棠身上,很是嫌棄的命令道:
“這沒你什么事兒了,你去忙你的吧。”
海棠見此,只能抱歉的沖子辰上仙笑了一下,而后立馬滾了。
雖然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但這個過程可不是她喜歡的。
不過想起自家婆婆那脾氣,今日沒有直接對她說滾蛋,恐怕也是看在有外人的面子上,她也該知足了。
這般自我欺騙式的安慰自己,海棠終于覺得心里好受了許多。
只是,她不知道,她這一走,子辰上仙的臉立馬就拉了下來,可又顧及臉面,沒好意思把人強留下來。
子辰上仙并不是一個人來的,除了他自己,還有兩個小徒弟,此刻正站在外間,剛剛進門時閻貝看了一眼,兩個小童手里似乎還端著什么東西。
“子辰上仙,你坐呀,咱們許久未見,也該好好敘敘舊了。”閻貝指著客位,笑著說道。
他可不敢!
一旦坐下,誰知道他得要何時才能從這個女人手上脫身!
她的無恥他可是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