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片刻的沉默之后,閻貝不解問道。
可千萬別跟她說什么道義不同不可兼容的話,申公豹身上不也學了各種歪門邪道嗎,怎么他就有安置?
白鶴童子還是微笑,一副你應該心里有數的表情。
“不,我心里沒數!”閻貝抬手,堅持詢問:“仙長可否明示?”
見她如此執著,白鶴童子面上的微笑有點保持不住了,心知不說出真相閻貝不會死心,便壓低聲音提醒道:
“天尊說,這就是命,夫人與我昆侖無緣。”
“我......”特么的怎么就和昆侖無緣了!
閻貝險些暴了粗口,但幸好及時忍住了,看了看手心里那塊令牌,她也知道自己現在有點膨脹,趕忙咳咳低咳兩聲收斂起這副暴發戶的模樣,嘆了一口氣,搖頭道:
“那便是無緣了,不知云中子道長洞府在何處?婦人我這就帶女兒去見師父。”
見她放下,白鶴童子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笑著說道:“師叔在終南山玉柱洞,夫人路上小心。”
“好,多謝仙長關懷,那婦人便走了。”點點頭,閻貝笑著又沖玉虛宮方向行了一禮,這才離開。
從昆侖山出來,沒機會再遇到申公豹和姜子牙兩人,閻貝便沒和二人道別。
取出飛毯趕往終南山,剛見到山巒,迎面就飛來一朵彩云,老遠的,人都沒瞧見,閻貝就聽見有人問:“可是軒轅涂山母女?”
聲音很年輕,與閻貝想象中的老人聲音完全不一樣。
問話間,彩云已經來至近前,一手提水火花籃的年輕道長出現在母女二人面前。
劍眉星目,高鼻紅唇,面上帶著笑,只一笑,如沐春風。
這是個很溫柔的男人。
出乎意料的形象,看得閻貝頓了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笑著答道:“正是!敢問道長可是云中子道長?”
“我是,師尊已經交代清楚,我這邊也已安排妥當,夫人請隨我來吧。”云中子溫和請道。
他并沒有因為她母女二人是妖而對她們有所輕視,或許是二人身上干干凈凈,沒有沾染什么因果。
又或許是看在元始天尊的面子上,不敢有歧視。
總之,不管如何,對于這個云中子,閻貝是覺得很驚喜的。
這樣的人,一看就是有耐心的人,女兒成了他的弟子,二人之間那場劫自然而然的就化解了。
母女二人跟隨云中子來到他的玉柱洞,洞里洞外完全是兩個天地,洞外綠植滿滿,漫山遍野都是鮮花翠樹,風景非常好。
洞內卻是空空蕩蕩,與昆侖山上那些洞府沒什么分別。
沒想到,這些大能者住得這么簡單。
當然,也有可能只是男性大能的住處是這樣,女性大能者的住處搞不好又是另外一番天地。
“你們隨意坐會兒,我去取香爐來。”云中子抬手請二人先坐,不等人回答,扭身就進去把香爐尋出來,準備收徒儀式。
看他這么認真,閻貝都不好意思坐,抱著九兒站在一旁看著,想要幫忙,又無從下手。
這人一旦太和善了,就讓她有一種自己在欺負別人的錯覺。
云中子專心將東西準備好,等弄好這些,一轉身就看到閻貝那尷尬的笑容,頓覺不好意思。
“夫人你懷中這便是九兒吧?”云中子看著她懷里的小狐貍,笑著問道。
閻貝點頭,將九兒放下地,一本正經的叮囑道:“日后你就是道長弟子,一定要聽話,認真服侍師父,可不能在任性了,聽見了嗎?”
“嗯嗯!”九兒連連點頭,第一次見到阿娘這么嚴肅,根本沒發現自家阿娘是在裝模作樣的她只覺得阿娘威嚴極了,根本不敢說不。
“這就乖了,去吧,到你師父跟前去。”閻貝催促道。
九兒忐忑的抬頭看了云中子一眼,見他面色和善,這才慢吞吞的向他那邊挪了挪。
這小摸樣看得人心生歡喜,云中子本來對師父這個命令是有些不滿的,畢竟他算過現在還未到收徒的時候,卻沒想到,師父硬是塞了這個大麻煩給他。
但現在看小狐貍這嬌憨模樣,他突然覺得這小狐貍也還不錯。
就是資質差些,也不知道日后能不能修成正果。
指了指香爐前的蒲團,示意九兒過去,待她跪好,二人就走了一下拜師的章程。
儀式走完,師徒關系正式確立,從現在開始,九兒就是門派有師父的妖了。
日后女媧娘娘要是召見,或許就能擺脫。
叮!扭轉值20,當前扭轉值40/100
聽著腦海中的系統音,看著眼前這師徒二人,閻貝心中便覺得歡喜。
只是,九兒有了師父,她這個娘該去哪兒呢?
“阿娘!”九兒跑了過來,撲進她懷里,先蹭蹭她的下巴,而后擔憂問道:“阿娘要走嗎?”
這個問題......閻貝看向云中子,厚著臉皮問道:“道長,我能不走嗎?”
問完,怕被拒絕,趕忙補充道:“九兒還小,離不開我,而且山上也沒有其他人,您身邊也沒有一個童子照顧,不如讓我留下來,做個灑掃丫頭?”
手拿逍遙山身份令牌的人來做灑掃丫頭?
云中子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紅衣女子,頗有點受寵若驚,一時間竟然沒能及時做出回答。
他這一沉默,閻貝這個厚臉皮的只當他是默認了,問也不問人家,直接開口謝道:
“多謝道長,以后我一定會仔細打掃衛生,讓咱們這個玉柱洞變得干干凈凈,清清爽爽,道長您就只管安心教授弟子就夠了!”
“這不妥吧.......”
“很妥很妥!”閻貝打斷云中子的話,把懷里的女兒往他懷里一塞,轉身就出去了,遠遠的,還能聽見她在念叨著如何安排。
云中子看看那遠去的背影,再看看懷里這個瑟瑟發抖的新徒弟,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他從未遇到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還有,師尊要是知道了自己讓她留在這里做個灑掃丫鬟,不會怪罪自己吧?
想到這里,云中子再也笑不出來。
他終于后知后覺的意識到,真正的大麻煩不是他手上這個小徒弟,而是小徒弟她娘!